过关山: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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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驳回道:“我没有!我没有——”

    他的话语不断重复,声音逐渐上扬,过度掩饰的形态动作,彻底印证了沈凭内心的想法。

    只是沈凭没有把蝴/蝶/刀收回,而是朝着姜挽无声一笑,直到赵抑不耐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好了。”赵抑直起身来,欲伸手端茶抿一口时,发现茶凉后收手回来。

    这一刻,沈凭才利落地把蝴/蝶/刀收起,折起后不紧不慢放进袖口中藏着。

    他漫不经心朝后侧过身,看见赵抑站起走到自己身边。

    赵抑居高临下看着姜挽,此时惊魂未定的姜挽根本不敢声张,连抽泣声都消失殆尽,隐约还能瞧见他的双肩在颤抖。

    他朝姜挽下令说道:“茶凉了,去备一壶热茶来。”

    闻言,姜挽在害怕中连连点头,想要从地上站起身来,却因手脚颤软又跌了回去,可见被沈凭方才那举动吓得不轻。

    他不敢哀求赵抑扶自己起身,唯有小声道:“王爷,容阿挽缓一缓”

    “嗯。”赵抑轻声应道,随后朝一侧的沈凭看去,“天色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吧。”

    沈凭很礼貌地行礼笑道:“谢王爷。”

    说罢,两人朝着屋外离去,徒留姜挽一人仰倒在了地上,双眼空洞无神看着房顶,苦苦掩饰了整夜的情绪彻底爆发,蜷缩在地上闷声嘶吼了起来。

    两抹身影站在王府门前,影子在他们的脚边被月色拉长。

    沈凭作揖道:“王爷,臣对此事已查无可查,且看大理寺的情况如何,至于陛下那边”

    赵抑道:“宫里的事情你无须操劳,本王自有定夺。”

    “如此甚好。”沈凭长舒了口气,“那臣便告退了。”

    只是刚走出两步,他又顿足在原地踌躇了下,欲言又止少顷才见转身,脸上带着几分忧虑。

    赵抑看着他问道:“还有什么话想要与我说?”

    沈凭紧抿着唇,迟疑少顷还是看回他,刻意压低声音,毕恭毕敬回道:“王爷,百花街此事非同小可,且关乎储君之位,又与沈家生死有关,恕臣多疑,还望王爷对此三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两人相视顷刻,只见赵抑从袖口中取出一药瓶,将其递到他的手中。

    沈凭见状怔愣了下,知道那是解药,随后心照不宣收起,揖了下转身离去。

    月色洒落人间,为大地披上银纱,屋内飘荡着沁人心脾的茶香,扫清踏足进屋之人的烦闷。

    姜挽听到了脚步声,但不似往常那般,回头朝来人跑上前相迎。

    此刻他乖乖将茶水泡好,隐隐察觉身后有人靠近。

    直到他冲茶的动作猛地一顿,发现腰间备一双手揽住,后背紧贴着对方的胸膛,令他心中怦然跳跃。

    “王爷”他的语气还带着些许鼻音。

    赵抑将下颚抵在他的脑袋上,面不改色问道:“叫我什么?”

    姜挽把手中的东西轻轻放下,回道:“主子”

    他感觉到有一双手朝上伸来,像要掐住他的脖颈般,游走在喉间的位置。

    可又有另一只手朝下探去,令他的双腿发软发颤,那动作温柔却过分折磨,令人无法释放。

    直到他的脖颈被修长的手指掐住,他的双眼蓦然睁大,瞳孔骤缩,呼吸被彻底嵌灭,他脑海在濒临窒息中化作一片空白。

    可他却不敢反抗,也不舍得反抗。

    唯有费力地朝赵抑求饶道:“主、主子阿挽阿挽做错了什么”

    赵抑双手力道加重,慢慢垂下头,贴着他涨红发烫的脸颊,堵着他的一切,语调轻柔问道:“阿挽,你为何撒谎?”

    远比欲望令人更窒息的问话,让姜挽如坠入危险的深渊中。

    姜挽双眼快要翻白,双手朝后拽紧他的衣袍,胡乱把双腿夹紧,尽可能让自己站稳。

    他努力寻求一丝呼吸,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因为我我恨他”

    闻言,赵抑掐着他脖颈的手松开,转而伸进他的衣袍中,续问道:“嗯,还有吗?”

    在他覆住那细腻的皮肤时,用力捏紧,逼得姜挽拽进衣袍的双手一松,漫无目的地握紧案几,上身朝前趴下,弯腰时费力地朝后贴近赵抑,委屈地呜咽,声若蚊蝇道:“有”

    他扶着案几,难受地蹭着,洒出的热茶溅到他的手上,带着哭腔说:“阿挽,只想、只想不惜一切、一切代价,让主子身披龙袍”

    身后沉默良久,直到姜挽快要跌倒在地时,终于听见有回应传来。

    “原来如此。”赵抑慢悠悠地说着,身前握着的手徐徐松开,让他如愿以偿得到释放,望着他努力迎合自己的模样,不禁轻笑一声,“好乖。”

    赵抑将人松开,直起身时双手垂在两边,影子覆盖着姜挽的身子,垂眼看着他带着满脸潮红和窘迫转身看来。

    姜挽双手撑在案上,胆怯看了他一眼,但立即又把头低下,可却无法直视身上的混乱,唯有鼓起勇气抱紧面前的人,埋头在他怀里哭道:“主子,就这一次,从今往后,阿挽再也不会瞒着你了,再给点时间我,求你了”

    今日之事,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然而,他却不明白,今夜过后的赵抑,开始厌倦当下的一切了。

    百花街命案一出,皇帝勃然大怒,召见三品以上的官员进宫问罪,御书房中接二连三传出拍案声和摔物声,朝臣跪倒一地,但即便如此,也没能消减皇帝的怒气。

    而就在此时,户部突然递呈有关折收案的快报,是有关被贪污的钱粮去向。

    待皇帝看完的瞬间,折子就被他重重摔在了朝臣面前,有人冒死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凿河账目流失的赃银,竟和官州户房有关!

    户部当即免不了一顿怒骂,皇帝如今愈发喜怒无常,见状当场撕了书案上的奏疏,谁料这一撕,皇帝居然气急攻心晕倒在地,令朝臣们瞬间乱作一团,呼救声音接连不断从殿内传出,宫里的众人顿时手忙脚乱。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不敢离开御前,纷纷候在殿前数时辰,着急看着进进出出的太医。

    皇后赶来时,见到一众朝臣跪在地上,但尚书省为首的三位宰相,唯独不见谢文邺在其中。

    她上前扫过众人,视线在沈凭的身上停留片刻,随后招来曹晋询问谢文邺去向。

    得知长兄在殿内,皇后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但转眼瞬间,就看见有两抹身影从前方缓缓走来,正是赵抑和裴姬两人。

    裴姬挣开赵抑扶着自己的手,走上前向皇后行礼,但态度却略显敷衍。

    谢望桦心中不满,但总归是一国之母,此刻又立于朝臣之前,绝不容许自己失了威仪,遂和裴姬寒暄两句后,抬脚朝着殿门前靠近了些。

    在皇帝晕倒的数个时辰里,两派皆是人心惶惶,然而他们看到赵抑出现的那一刻,殿前的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

    此时此刻,皇帝病倒,魏都中最有权势的两位皇子,只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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