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山: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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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走,懒得搭理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树林, 日光透过树叶洒落在两人身上, 片刻后停下脚步,并肩站在原地, 朝前方一处院子看去。

    院子中瞧见有一位素衣仆人在打扫, 袅袅炊烟, 安静悠然。

    赵或看不出什么名堂,干脆转头问他:“要过去吗?”

    沈凭摇头道:“不必, 来看看就行。”

    赵或不懂,正打算接着问下去, 忽然看见一人从屋内缓缓走出, 手中拿着书卷。

    他认出了那是方重德, 有些意外道:“你怎么”脑海中想起方才在车厢内解下的腰牌, 恍然明白,“你见了苏画秋?”

    沈凭懒得和他废话多说,只静静站着观望,看着方重德在院子中踱步,时而看天,时而看地。

    赵或的视线却黏着沈凭不放,见他不回话,甚至贴近了些,低头说道:“所以你前几日去了哪?”

    沈凭闻言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示意他闭嘴。

    “我没有派人跟踪你!”赵或连忙解释。

    他将声音拔高了些,惊得沈凭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挤着他躲进一侧草丛里。

    赵或被他捂住后,眼底的笑意愈发灿烂,在沈凭松手的那一刻,干脆得寸进尺将他搂在怀里,在他的拍打中连连点头妥协,“错了错了,嘘嘘嘘。”

    沈凭给他这死皮赖脸的行为闹得无奈,看着他咧嘴傻笑,便也懒得反抗。

    他抬手掐了把赵或的腰,“还缠着我做什么?”

    赵或一听,将他搂得更紧,撇嘴说:“你还欠我一屁股债呢。”

    沈凭:“”

    话落,他还低声在沈凭耳边续道:“而且本王可是你第一个男人,你应该开心我不是负心汉。”

    沈凭道:“那我是负心汉,你放开我。”

    赵或不情愿道:“不放,沈幸仁我警告你啊,别逼我把你捆家里,天天让你下不来床。”

    诸如此类的荤话,从前都是拉上门才听到,眼下青天白日,赵或毫不避讳张口就来,让沈凭怔愣半晌,回想方才马车里的画面,瞬间涨红了脸颊。

    他用力捶了下赵或结实的胸膛,气道:“赵惊临,你是不是受了刺激,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了!”

    赵或扬着脑袋说:“是啊,我就是被你逼的,这几日我还吃不好睡不好呢,没叫你来给我暖床就不错了。”

    沈凭想要把他推开,但奈何不敌他,两人拉扯片刻,最后沈凭以失败告终,无奈倒在他的怀里。

    “惊临。”他轻声唤道。

    “嗯?”赵或心满意足把他抱着,还不忘帮他整理衣领。

    沈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赵或将他松开些许,道:“总之你一日还在这位置上坐着,就一日都别想着摆脱我。”

    两人磨蹭半晌,沈凭探出身朝着院子看去,知道方重德平安无恙后,便不再逗留,和赵或回了京城。

    临近春闱,沈凭整日早出晚归,为了准备春闱事宜,带着吏部上下连续忙活数日,直到春闱过后,各州放榜,又为朝廷添了不少新鲜血液进来,皇帝对吏部又是夸又是赏,叫御史台挑不出沈凭的刺儿。

    陈写在沈怀建的提议下,也去参加了今年的科举,虽也取到了一定的名次,但却放弃了为官的机会,选择继续留在永安学堂。

    而永安学堂这次为朝廷输送了大批的人才,他得了赵抑的赏赐,也算是风光无限。

    陈写去昌盛大街买了新酒,悄无声息上门拜访沈怀建。

    照理来说,他是沈怀建的门生,即便是从正门前来也是名正言顺的。

    但因为沈凭和璟王府闹僵,又逢陈家倒向清流派,他表面上为了避嫌,选择和沈家划清界限,实际还是和沈凭共同谋事。

    管家把他领到明月居,湖心亭中,沈家父子见到来人同时起身相迎。

    陈写为他们送上酒水,看见桌面摆满佳肴,有些羞愧道:“看来是我来迟了。”

    沈怀建笑道:“自己人团聚,何来迟到一说,快快起筷,庆祝你科考上榜。”

    说着三人举杯相碰,随后仰头饮下。

    陈写带着紧张,虽然这并非第一次和沈家父子用膳,但今日这般排面,着实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沈凭看出他的拘谨,为他添了一杯酒,含笑道:“家常便饭,有何放不开的。”

    陈写挪了挪身子说:“委实要大人和大公子操心了。”

    那厢只见沈怀建把酒喝去,感慨道:“这是你自己的本事,难为委屈你拖了数年罢了。”

    闻言陈写连忙摆手,“大人言重,春闱事关重大,旁人寒窗十年,即使再要我蹉跎,我陈写也愿意的。”

    他将视线落在面前的酒菜上,忽地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无奈道:“只是父亲并不在意罢了,毕竟陈府孩子那么多。”

    说着,他看见面前的碗里被夹进鸡腿,蓦然抬头朝沈怀建看去,眼底有些讶异。

    沈怀建说:“做我沈家的门生,岂能是泛泛之辈。”

    沈凭笑着给他斟酒,道:“那就再争一口气,总会让他对你刮目相看。”

    说罢,三人举杯大笑,饮去杯中酒。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夏日夜里凉风习习。

    湖心亭剩下的两人朝着月洞门看去,目送管家搀扶着沈怀建离开,直至身影消失再眼中,两人才将视线投落在水中月。

    他们两人喝不过沈凭,所以沈凭也不会强人所难,毕竟图个开心罢了。

    只是陈写没想到他还能继续喝下去,不由赞道:“大公子的酒量,恐怕是我此生见过最好的。”

    沈凭朝他看去,笑了笑说:“只是喝习惯了。”

    毕竟这世界上,有些人无论怎么贪杯,消化酒精的速度都比旁人快。

    陈写说道:“如此一来,大人也放心许多了。”

    话题不经意往旧事靠去,沈凭回想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忽地想多些了解,便问道:“前事我都忘了,你是何时成为沈家的门生?”

    陈写思忖道:“说来话长,当年大人还在国子监时,会让旁人听学,王公贵族和旁人无异,那时候我也算半个沈家门生,后来大人离开了国子监,我听闻他去了秘书监,便跟着去拜入门下。”

    沈凭有些意外,虽然他对这位父亲有所了解,但对于他的官途知晓并不多,眼下听见陈写提起,不禁想多问两句。

    他问得隐晦,陈写回答得详细,两人行走在院子中,最后的话题回到了沈凭的身上。

    对于沈凭如今的变化,陈写似乎很替沈怀建感到欣然,总会比较一番从前。

    沈凭噙着淡淡的笑听着,也将一些细节记在心里,只为将这个身份演好。

    闲谈之际,陈写似乎记起一事,偏头朝沈凭看去,道:“话说,大公子从前可不会像如今这般尊重大人。”

    沈凭笑着问道:“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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