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山: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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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宽说道:“苏氏的生意遍布天下,只要他想掐掉旁人的财路都是轻而易举,何况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果没有合理的缘由,没有确凿的证据,几乎没有人敢上门去找他。

    世人皆知他只为钱财折腰,且以性命为买主保密,苏家的人从来不需要卖主求荣,因为在他们的背后,得到的远比世人想象中的更多。

    “没错。”赵或瞥向窗外渐渐飘起的雪花,看那脸色便知道此人有多难对付,“苏尝玉虽未曾拜师,但对心术有所专研,而在他背后指教的人,你未必不曾听说过。”

    沈凭眉梢微蹙:“谁?”

    赵或和他对视道:“方重德。”

    《明盛大典》当中的每一部分都会记载着编纂者的姓名,其中开篇经史两章排在首位的正是方重德,就连其余章节他更是有所涉及。

    此人历经两朝,是前朝太子最尊重的师长,曾受储君之拜,官至前朝太师,是天下文人里最为德高望重的先生,没有之一。

    赵渊民登基时曾亲自上门拜见方重德,请他为自己的孩子教学,甚至给他赐干涉朝政的权力。

    但是皇帝不仅被对方婉拒,甚至连太师府的门都没有踏进去。

    不过后来这位太师的下场却是十分狼狈,因为谢文邺以“悖论难辨明智,知其误仍错行”的理由逐方重德离京,打破天下文人学子对此人厚重的滤镜。

    那日魏都瓢泼大雨,年岁已高的老者孤身站在狂风暴雨中,和撑伞的谢文邺对峙而站。

    他没有怨世道不公给他带来的冤枉,而是直指皇城的方向,抛下一句“欲为势知而欺己,怀义者终成锈刀”后,毅然决然离开魏都。

    方重德离开后便销声匿迹,有不少文客想要为他辩解一二,但是换来的只有遭人冷眼。

    久而久之,这位老者的姓名便无人再提及,而朝廷漩涡中心里站着的人都知道,他的结局是违抗皇令所导致的。

    后来清流派在朝中崛起,为首的孔伐在官阶比自己高的谢文邺面前无可讳言,除了有皇帝的刻意为之以外,还有一个缘由是极少人所知道的。

    孔伐乃是当年维护方重德的人之一,朝中百官只知道他对谢文邺恨之入骨,殊不知其中诸多细节。

    而在方重德消失不久之后,江湖中突然传出他在苏府的消息,有人说方重德离开魏都颠沛流离中遭受重病折磨,是苏尝玉救了他一命。

    贺宽垂眼看着茶杯中波澜的水纹,似在回忆着旧事,喃喃道:“但凡和苏家接近的人都是带有欲望的,即便没有心术也能被他轻松掌控。”

    “原来如此。”赵或将窗扇拉上的动作一顿,随着屋外的笙歌被隔绝,他的眼底忽现调侃的笑意看向贺宽,“贺大将军竟也是带着欲望接近人家苏公子。”

    作者有话说:

    回顾前朝关系:

    赵渊民和先太子是亲兄弟,先皇是他俩的亲爹。

    裴姬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类似先皇后娘家很好的亲戚)

    谢谢阅读和支持。

    第29章 是命

    贺宽带有欲望接近苏尝玉的这种说法是不严谨的。

    他这个人一本正经, 除了偶尔蹦出几句荤话膈应人之外,端的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就连爱好都在同辈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十分喜爱垂钓, 常常能在河岸边坐上一整天, 若是钓到了肥鱼, 定会兴高采烈拿回府上,命人挂在大门前炫耀一番,有时候还会专门宴请三两好友到家中一聚, 实则是为了显摆自己的鱼。

    他如今离开了北越关山后,在越州城落脚, 闲来无事总会提着鱼竿到越州唯一的内河, 他喜爱到偏僻之地垂钓, 偏偏这时候又遇上有同样爱好的苏尝玉。

    苏尝玉平日极少聚众参加宴席, 基本是礼到人不到,一旦露面少了, 即便遇见也不会认得出来, 而贺宽正是如此。

    所以当他们两人的鱼钩同时钩中同一条鱼后,互不相识的两人站在偏僻的河岸边上, 为了一条肥鱼吵得面红耳赤。

    有道“两岸猿声啼不住”, 但那日是“两岸骂声啼不住”。

    虽说这种概率属于千载难逢, 可是他们的随从却看不下去,多次劝阻无果后, 随从直接亮出各自身份想要为自己的主子争一口气,不料话落, 争吵声戛然而止, 最后两人都沉默不语。

    贺宽更是默默地把那鱼一脚踹回河里去, 两人各自收拾东西离开了河岸, 当作无事发生散去。

    原因很简单,苏贺两家在魏都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门第,理由是苏尝玉当年卖过一批器械给外敌,正是这批器械让贺老将军在战事中一败涂地,若非有人通风报信只怕全军覆没,至此以后贺家的重任落在贺宽的肩上。

    商人为财,武将为战,贺老将军以耻卸去官职,从此也记恨起苏家,苏尝玉也因此被扣上“卖国贼”的罪名,两家人在不知不觉中划了楚河汉界。

    垂钓一事发生后,两人偶尔都能碰见对方,渐渐地竟在钓鱼上暗自较劲了起来,哪怕一句话不说,甩出的鱼饵仿佛弹药,恨不得炸了对方垂钓的领地。

    三人前后脚离开花楼,贺宽前去越州骠骑府调遣士兵,而沈凭则带着《明盛大典》去见沈怀建,并且告知把他送离启州的打算。

    沈怀建理解他的用心良苦,自然也答应了他的安排。不过他夙愿未了,离开之前想要见一见那些无籍的难民们。

    赵或得知此事便应了他的要求,但是在他们去见林金伟的前一天晚上,官府突然前来禀报,匪徒劫财时失手杀害了无籍难民。

    赵或当夜立即下令派人封锁全城,随后和沈凭一同赶到事发之地,当他们到达之际,听见拥挤的人群中传出林金伟近似乎癫狂的嘶吼声。

    “我林某与诸位父老乡亲们至此遭尽白眼排挤,只因区区户籍之名!想当年越州沦陷外敌,谁人不是为求活路,为一口饭养家而被迫脱离乡籍!如今官府无能,答应还乡在前,转头反悔在后,不以光明磊落的手段取我良田,竟以卑鄙之举驱赶抢占钱粮!今日不过逃命又遭迫害,尔等袖手旁观时,和那鸦川口的匪徒到底又有何区别!”

    站在人群外的赵或闻言顿时拔高声命人让路,人潮很快随着官兵的驱散远离了林金伟,他们也在百姓散开之时看清了前方状况。

    带着满身伤痕的林金伟此刻正跪在地上,残破不堪的衣衫被鲜血染红,而他怀中正紧紧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幼童尸首。

    他们认出来那是林金伟等人一直护着的孩子,眼下却死于非命了,林金伟身侧站着的仍旧还是无籍的难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清晰可见的伤口,而在他们脚边是四处散落的包袱。

    沈凭见状立刻下令命人传大夫,随后快步来到林金伟的面前蹲下身,他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孩子时如鲠在喉,嘴唇微张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来,身体更是处于一种宕机的状态。

    生在和平时代的他,此刻为眼前这种无法无天,猖獗谋害的场面而感到窒息。

    林金伟知道他们来到后一直埋头在尸体中,不愿抬首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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