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逃出生门[无限]》 60-70(第6/19页)
一种说法。
裴放的耳朵挨着地面,倾听着其他动静。
此时的颜束却没那么轻松,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从黑袍到这个屋子的一时半会儿里,颜束觉得身体里的那些蛊虫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身体的五脏六腑到四肢末端,都在被啃咬着,像是要被抽干血液连着神经一起发麻,难以忍受的疼痛感遍布了全身。
可是这些蛊虫并没有固定的时刻或者什么咒语激起,开始躁动得太不寻常了。
外面站着的黑袍到底是什么人,跟带他上山的老头有什么关系?
颜束的手指开始蜷缩起来,思绪纷乱在脑中搅成一团,整个人好像要被一点一点扯烂,这种即将碎尸万段的感觉让他升起了诡异的熟悉感。
如同复苏的记忆在侵蚀……
外面的两人已经彻底沉默下来,这间屋子的一切响动都有可能打草惊蛇。
“嗯?”黑袍突然发出了一声鼻音,像是在疑惑什么。
那女人问:“怎么了?”
“有些奇妙的波动就在附近。”黑袍的声音似乎带着愉悦,“嘘,让我听听,他大概会自己出来。”
颜束的手颤抖着抬起来,摸到了裴放腰上的匕首。
裴放侧过脸,抓住了他的手——凉得惊心,像是从寒冰里刚取出来。
他心里倏然一跳,立马去探颜束的脖子,青筋要爆开似的,颈部已经出了汗。
颜束一用力,刀刃骤然陷入了掌心里,他无声地张了张嘴,浑身松了一大截,觉得自己好像从食人蚁的巢穴刚爬出来的枯骨腐肉。
“放血确实会减缓小东西们的活动,痛苦会降低不少,但”黑袍突然大笑起来,“血腥味也会掩藏不住你的踪迹。”
正在拜佛像的女人不明白他又在念叨什么东西:“什么意思?”
可床底下的两人神经一跳。
——暴露了!
裴放即刻从身上扯了一截纱布,把颜束流血的手心缠了几圈,却在下一秒被眼前人摁着肩直接扑倒。
“嘭”地一声巨响,整张床板炸裂开来!
烟尘四起,先迷了眼睛,被轰炸的木床板塌在了两人身上,碎木块七零八落地砸了下来,连带后面的石墙都跟着抖了抖。
随后,裴放摸到了一手温热,那是颜束的后背。
“你”裴放手不敢乱动,嗓子眨眼间发不出声了。
“别说话。”颜束在他耳朵边撂下这么一句,而后随手拄着一截断裂的木头,踉跄站起了身,“老东西,怎么还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刚才身上蛊虫开始躁动的时候,颜束也只是怀疑,现在已经能确定了——面前这位把自己裹得像个挖煤木乃伊的人,就是在山顶上摆鸿门宴的老骗子。
他后背发凉,任谁被坍塌的木板砸了个昏天黑地,这会儿不眼冒金星已经算是佛祖保佑了,难为他还能稳当当地站在原地。
颜束扫了一眼屋子两侧的一众佛像,心想等会儿要是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一定诚心诚意地给释迦牟尼这堆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上柱高香。
“年轻……”
“你爹不年轻了!”
手里掂着木头桩子的颜束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当头一棒就抡了过去。
裴放见状,腰间匕首出鞘,人已经闪到了黑袍人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封死了他的动作。
天衣无缝!
两人皆是身手敏捷型,中间的黑袍人已然避无可避。
只一刹那,身后的匕首顷刻洞穿了黑袍的心脏,颜束这兜头一棒的力度直接能把面前这老东西的头打飞。
黑袍重重地滚了出去……
人确实被颜束踩到了地上,但从他们两个出手开始,这一切便有些奇怪了,直到现在也是无声无息的。
颜束直觉不对,直接挑开了这位木乃伊装扮的面罩,并不是那头发花白的老头,黑袍之下赫然又是一个面色灰暗的青年。
他的嘴里很快爬出来了一只蛊虫又是一具空壳。
“裴放!拦住她!”颜束突然反应过来,目光定在屋内的另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不慌不忙地勾起一丝淡淡的笑。
但两人都慢了一步,那女人脚下的地板突然打开,人直接掉了进去,消失在了原地。
地面严丝缝合地关上了。
这破寨子生产力低的堪比石器时代,没想到还有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高科技,令人抓狂的反差感真是给足了他们惊喜。
裴放用匕首探了探地面的缝隙。
“不用找了,能堂而皇之地把这种机关式的出入口放在眼皮子底下,肯定是有十足的信心,让其他人打不开它。”颜束说完,左腿软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
裴放连忙把人捞了一把,让他缓缓靠着自己,心惊肉跳之下有些不敢去看颜束的后背,只能尽力压着声音:“怎么样?”
“还死不了。”颜束抬手抹掉了嘴角的血,冲他一笑。
温柔不足,放肆有余。
裴放扶着人,心神在猛烈的惊慌失措中散了个一干二净。
颜束很少会笑,即便是得意的时候也不太会有这种表情,更多是冷酷、不屑和傲慢。
他这张五官能当标本的脸,永远挂着仿佛是为了保存标本原像的精致而凝结上的千年寒冰,只能从外细细观察,用目光去探查,不能触碰,无法接近。
他的目中无人像是天生的,包裹着内里的狼心狗肺,步步讲得失,招招求利益,口口声声说着“合作愉快”,就差把“不信任”三个字刻在脸上,聪明谨慎到好像随时都能撂挑子走人。
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事到如今谋划来算计去的,却把自己一身叮当响的本钱亏了个底朝天。
这又能找谁说理去?
第一场在千子镇的时候,他哪次不是及时把梁卓的命留下来,还把人带了出去;从圣匹斯德兰堡到最后的逃离,这人又为了夺到钩吻的木牌,差点被NPC砸死在海里,他的怀疑不堪一击碎了满地;到D区,他从战力排行榜上知道自己有可能是罂粟后,当时甚至不清楚周围这些人是不是别有目的的情况下,就跟着水晶兰闯进二级惩罚区;之后一再被试探身份,被架上那个危险的名字,被迫接受不知道是属于罂粟还是属于颜束的感情,他仍然没有一走了之;所以这次呢,水晶兰醒不醒得过来,跟他能不能完成任务顺利出去又有多大的关系,他中了蛊、流了血,又差点没了命……他还笑得出来。
是不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人其实可以表里如一的薄情,并非得一根筋地执着到底,平白让自己薄命。
裴放心口被这人无所谓的笑意狠抓了一把,顿时化成了一滩水,淹没了感官,没疼在他身上,依然让人窒息。
他把眼前的人轻轻揽住,如同对待无价的稀世珍品,唯恐碰碎了,沉默了半晌才不清不楚地展露了心疼:“没关系,不喜欢就不要了。”
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