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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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想蹲下拉我裤子,但是——我他妈把他拉起来了好吗!”

    “我才干,你还好意思说,”卓望道一边笑抽了一边骂:“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不然我跟你一起进更衣室干嘛?关键是他跟你说玩不玩,你还没反应过来。我跟说你当时就是危险,知道吧,差一点你就贞操不保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纯呢?”

    “我他妈……”任延拧起眉烦躁道:“行了说完了!下次别说了!”

    “经典咏流传,我他妈能说到你结婚,知道吧,等你结婚那天,‘有请伴郎团代表发言’,到时候我就给你现场来段单口相声,怎么样?”

    寂静之中,阴影之下,这里贫瘠的一切,如同一幅静物油画般一览无余、无处掩藏。

    操场是黄泥填的,下了雨,恐怕就泥泞得不能下脚。秋千是用废汽车轮胎做的,单双杠都已经生锈掉漆,围墙脆弱得似乎一推就倒,石砖灰泥的厨房已经可以被判定为危房了却还在使用,墙角堆着高高的木柴,很难想象二十一世纪还有地方别说燃气了,竟然连煤气、煤炭都还未使用上。

    与之相比,校舍和宿舍是难得的整洁,可见福利院的所有资金应该都拿来修葺和维护这些了。

    安问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

    无人问津、如同被全世界遗弃,只有一只小熊自始至终,从新鲜抱到破烂。

    任延转身向二楼走去。

    虽然知道了安问在福利院成长,但来到这里之前,任延的脑子里出现的,都是西方高福利国家的福利院,有宽敞的绿荫草坪、整洁的白色大楼、定期的慰问娱乐,稳定的慈善捐赠,细致的生活料理,以及周到的人文关怀。

    作为安远成儿子的他,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跟这里扯上关系,他应该跟卓望道一样,如果不是这样的机缘巧合,那么便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兰琴因的门关着,任延敲了敲,礼貌地问:“兰老师,您睡了么?”

    椅子被推开,过了会儿,兰琴因打开了房门,身上裹着一条起球飞边的薄毯:“我一猜就知道你总要找我。”

    她让出身,任延勾了勾唇,说着“打扰了”,走进屋内。

    他不仅不敢,他还闷头往回头,脸热得能冒汗,手指用力几乎快把脸盆掰碎。

    上次穿任延的内裤时就已经受惊不小,这次直观看到,更是过目难忘。

    他是什么、什么变态吗……怎么可以?吃的什么啊……

    卓望道端着脸盆踢踏着夹脚拖出来,一见安问便拉住他:“干嘛去?里面没位子啦?不能吧?刚不是还空了吗?”

    安问一个劲摇头,想走,卓望道拽着他胳膊往回扯:“别走别走,一块儿洗,不然等会任延洗完走了,我害怕。”左右无人,他压低声音,暴露内心的怂包秘密:“我最怕这种公共浴室公共厕所,一闭眼就都是恐怖游戏副本。”

    说话声由远及近,门被卓望道推开时,任延已经转过身去,让自己面对墙壁而立。

    兰琴因拂了拂床尾,请他坐。

    “我年轻的时候,从前苏联留学回来,工作、下乡、结婚、离婚,医生说,我生不了孩子,”她在任延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戴起老花镜,笑了一笑:“可我喜欢孩子啊,中间又经过了很多很多的故事,总而言之,我到了这里,收养了几个被遗弃的孩子,慢慢的,就有了这个既不正规、手续也不齐全的福利院。

    “你应该也观察到了,我们很穷,这里有的孩子是有先天性疾病的,比如跛足,比如兔唇,或者六指、口吃、智力障碍,有的呢,很健全,但家里太穷了,父母养活不了,知道我能给他们一口饭吃,找地方上学、找体面人领养,于是就把孩子用破布一裹,扔到我门口。

    “问问,是唯一的例外。他知道自己叫什么,知道自己家在哪儿,小小年纪会背唐诗,穿得也好,教养也好,长得呢,也挑不出错。他来的时候五岁,坐小汽车来的……”

    任延忍不住打断她:“送他过来的女人,是不是姓琚名琴?”

    “我不知道。”

    任延愕住:“你不知道?”

    “他不是被特意送过来的,是经过了这儿,是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托我暂管。”

    “暂管?”

    兰琴因笑了笑,伸出手指:“三天,只托我照顾三天,但我照顾了十年。”

    ·

    安问洗完澡,去卓望道他们房间吹头发,任延正坐在桌前写题,但摊开的物理卷子只刚写了第一道解答题。

    错了。

    安问抹了抹脸,看着任延,比划了一下:“那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

    卓望道仰着脖子:“后来就是延哥说再他妈多看一眼几把剁碎!”

    安问猛然想起了在卓望道出租屋那一天,任延洗完澡出来,难怪反应这么大,原来是有心理阴影。可是……他又不怕卓望道看,干嘛单单对他防备?想到这一层,安问忽然悟了,眼睛瞪大不敢置信——难道任延觉得他是变态?!所以要防他?!

    谁才是变态啊!他可不会闻别人头发动不动就想牵手,还、还随便叫人宝贝!

    任延浑然不觉他想歪到了十万八千里,只觉得脊背一凉,扭头过去,看到安问委屈凶狠眼睛瞪瞪像铜铃。

    总不能真在这四面漏风的浴室把话给聊透了,任延走过去,无奈地在安问头发上揉了一把,“外面等你。”

    关了浴室门,仰靠在门上长出了一口气。他出来时安问还没脱衣服,幸好卓望道是个八百度近视,否则任延不保证自己不会嫉妒发疯到想把他眼睛给挖了。

    他没回房间,去院子里透了透气,男女寝室和护工房间都已经熄灯了,只有二楼兰院长的卧室灯还亮着。

    安问哑口无言,又蓦地口干舌燥。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任延。

    又是卓望道解救了他,一阵拖沓脚步懒懒散散地靠近,门一推开,冷风灌入,安问做贼心虚般从桌前起身。

    “你俩干什么呢?”卓望道像熊瞎子戴上眼镜,“怎么成天鬼鬼祟祟的?”

    安问无言,自顾自去吹头发,继而将吹风筒收起,准备回男生宿舍睡觉。

    “哎问问,你别走。”卓望道拉住他,眉飞色舞:“趁卓尔婷不在,我们来点刺激的。”

    安问:“?”

    说实话,他现在一听卓望道“刺激”就有点害怕。

    他怕卓望道又送他一500G大礼包。

    “来个高端学霸局怎么样!”

    安问:“……”

    “掐表!计时!我带了这次最新的题,我跟你说真的老刺激了,你不参加竞赛就是损失,这种刺激你这辈子都错过了!”他从床头翻出题册,拍得啪啪作响:“来吧,能让我无私奉献的也就你了!”

    余光一转瞥到任延:“哦我忘了,这还有个跟卓尔婷半斤八两的学渣。”

    言重了,任延跟卓尔婷之间,怎么着也隔着宁市十三个公立中学的距离。

    安问一整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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