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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我的危险性竹马》 20-32(第21/28页)
空气吹得流动起来。
车上只有三四个人,他面生,穿得好,气质也好,被其他乘客侧目打量。
将行李箱躺平横放在上车处的行李架上,再用架上自带的松紧带扎好,安问在车子启动的摇摇晃晃中走向后排落座。
从县城到镇子,还需四十五分钟,一路坑坑洼洼的省道,经过村庄与农田,绵延的甘蔗地和一眼望不到头的芭蕉林,基塘沿岸的杂草长得高高的,放假了的小孩儿赤脚趟下去摸泥鳅。
安问将手搭在窗沿,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院长奶奶一个劲问他到哪了,几时到,安问眼睫弯起来,老太太该是被那群小屁孩烦问得受不了了。
吐过后的肚子空空如也,被风吹了一阵,胃口上来了,安问把剩下的山寨曼哈顿面包就水啃完,从手机里调出英语听力资料,一边听,一边跟着默记翻译。
人一专注起来,便不觉得时间难熬,等回过神来时,公交已经到了安问熟悉的镇子上。这个镇名字叫招燕镇,谁家老宅屋檐下都有几窝燕子,一到春天,小孩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安问下了车,事情来到最难的环节了。镇上到乡中心是没有公共交通的,只能靠搭便车。村民赶集有固定搭便车的地方,是个村里人开的百货商店。
找这家商店费了些周折,旧址搬迁,安问寻了两条巷子才看见门头招牌。
牛伯伯实在是怕他闷,又不能聊天,就说:“我唱会歌,你不介意吧。”
安问赶紧摇头表示不介意,牛伯伯扶着方向盘,和着音响大喇叭开始唱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唱得还不错。
安问长按微信语音,录完副歌,点击发送。
任延在那头觉得见鬼了。
卓望道也见鬼了。
“卧槽,小问号怎么给你发了这么长的语音!”卓望道瞳孔地震,副驾驶的卓尔婷也扭过头来:“什么什么?”
“安问,给任延发了条好几十秒的语音。”
“哎,等等。”卓尔婷想起什么来,发了个新闻链接给俩人,「社恐女子为逃避跟人交流,竟装哑巴三年」
任延:“………………”
“安问哥哥是不是装的啊?”
任延隔着椅背在她头上叩了一下:“别乱开玩笑。”
卓尔婷捂住脑袋:“你怎么越来越死板了啊!”
三人各怀紧张与鬼胎,任延点下播放时心想,是不是真能开口了?万一是跟他
?第三十章
任延眼疾手快一把将手机锁屏,明智地掐住了后续歌声。卓望道迷茫道:“谁是心上人?心上人是谁?为什么要对你唱这首歌?不是……这是安问的声音吗?”
任延:“管好你自己。”
“延。”卓望道微张着唇,觑着他耳朵:“你……耳朵红了……?”
任延心有多热声音就有多冷:“师傅,你车载冷气坏了吗?”
网约车师傅遭受无妄之灾,敢怒不敢言,只好把温度继续往下调两度。
任延靠着窗户坐,把卓望道意图偷窥的目光隔绝在外,再把卓望道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谁是心上人?心上人是谁?为什么要给我听这个?」
一连串的三个问号很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安问没回,过了几分钟,又发了条二十秒的语音。
这回唱的是「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作母亲……」
任延用阅读理解般的耐心听完了全程,听完脸黑了。
枉他心跳一顿激烈,以为安问以歌寄情云送相思,没想到单纯只是邀请他好歌共赏。
心上人在不在可可托海不知道,任延只知道他快气死了,腰也要坐断了。
十万出头的网约车哪能指望什么减噪减震座椅包裹性支撑性舒适性?车上也没个什么颈枕腰枕,下了高速路又是七扭八拐磕磕碰碰的,动不动还得急刹车给老黄牛让个道儿,任延双手环臂大马金刀一脸不耐烦地坐着,试图说服自己这是一场耐力修行。
卓望道倒是一觉接着一觉,可见平时缺觉的厉害。
五个小时后,车子终于抵达匍甸县城,卓望道连滚带爬,“不行了不行了,我腿都要找不到了,让我走走,跟我腿熟悉熟悉……”
任延和卓尔婷也下了车,两人一个去买水,一个去买烟。卓尔婷抽的烟这儿没有,只好买了这店里最贵的黄鹤楼。她穿日本学院风的短裙,衬衫领口还打了条小领带,本来是个清纯人设,烟一叼,瞬间成了小太妹。
任延烦躁地对她勾勾手指,卓尔婷意会,抛了根给他,凑上去给他点火。
任延之前完全没抽过烟,吸了一口过肺,呛得扶着树干咳嗽起来。
卓尔婷笑得发抖:“延哥,你好清纯哦。”
她不知道,任延高一刚进篮球队,就知道了上至队长下至替补球员个个都抽烟,比赛打完,最喜欢做的就是脱掉队服找一露天的吸烟区,一块儿抽烟吹水。任延屡次不抽,便显得不合群,秦穆扬咬着烟似笑非笑,教育他:“别清高,别扫兴。”
任延把队服外套甩肩上,勾着唇耸一耸肩,表示对你们的爱莫能助,转身就走绝不商量。
“哎呀,我都忘了安问喜欢清纯的。”卓尔婷呸呸呸吐掉烟草沫,将白灰色的烟雾从眼前挥开,扭头找老板娘要了盒清口糖。
任延把只抽了一口的烟捻灭了,又俯身捡起卓尔婷乱丢掉的半截烟头,稍走了几步,将它们一起扔进垃圾桶。
卓尔婷脸红了一下,忽然反思自己在三中那个烂泥坑里是不是确实堕落太久了。
任延刚扔完垃圾,便接到安问播过来的视频。
安问这回显然是有备而来,手机应当是用支架支起来了,他坐在桌子前,反坐着,两手搭在椅背上,和任延用手语沟通。
“我又来查岗啦。”他摊出一只手:“给我检查作业。”
任延生怕漏了馅,将摄像头靠自己很近,将可疑的县城破败街景挡在身后,“在外面打球。”
安问做了个“哦……”的唇形,两手托住腮。
任延咳嗽一声:“别往心里去。”
安问低着脸掩饰住脸红, 扒拉着椅背起身,手语慌乱潦草:“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出房间,迎头就撞上兰老师,兰老师虽然老花眼镜的度数一年更比一年高,但还是一眼看穿了他的狼狈,稀奇了一声:“咦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过敏了?”
安问气汹汹地想,是是是,是过敏了,对任延这个臭混蛋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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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电混动的网约车去加了一箱油,再度启程,以翻山越岭的程度而言,着实是承受了一台网约车不该承受之重。
“这个招燕镇……导航路线对吧?”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但随着越深入乡野,卓家两兄妹就越是亢奋,弄得仿佛没见过农村风光似的,卓望道拿着单反怼着长焦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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