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重生): 6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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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同时,他也睁开眼,朦朦地喊了声:“娘子。”

    司滢心软了,也颤了。

    灯下看美人,美人是熟透了的尤物,让她想到那天吃的桃儿,淋了糖稀,一咬就能流汁。

    美人伸手邀请她:“陪我躺躺?”

    这怎么好拒绝?司滢脱鞋跟上去,单手撑着头,爱怜地看着夫婿:“是不是喝太多,难受了?”

    他缓缓摇头,看起来有些吃力。

    见他仰了仰唇好似要说话,司滢伸手去捂嘴:“歇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他笑起来,在她掌心吐了口气:“永远守着我么,不离不弃?”

    这话好傻,司滢笑他:“咱们都成婚了,我还离弃到哪里去?”

    “可你有那么大个娘家,这回更是说走就能走了……要是你再跑,我怎么办?”嘴被盖住,他出气也比平时要重些,咻咻地,堵了鼻子似的。

    美人醉酒,但一点不安分,两瓣唇在她掌心张合:“你以后要听话,要疼我,要跟我长相厮守。”

    “不是该你疼我么?”司滢纳闷。

    谢枝山不说话了,倔倔地,盯贼似地盯着她,目光灼灼得不像话。

    司滢经不得这样看,很快妥协了:“好,我疼你。”

    谢枝山满足地笑了,声音低低的,挠人耳穴。

    他伸手,把司滢拉下来:“咱们是夫妻了……”

    夫妻,多好的字眼。

    她不是他的逃妻,他也不是她的亡夫,未亡人那样的字眼落不到她头上,真好。

    谢枝山紧了紧手臂:“要跟我长长久久,你要敢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司滢蠕虫似地栖在他肩头,耳边是他发梦一样的呓语,也听得有些慵慵欲睡。

    她稍微动了动,右手横过他身前,本意是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一会儿的,却意外碰到个硬物。

    “这是什么?”

    谢枝山半眯着眼看了看:“控制纱帐的,拔开就下来了,你试试。”

    听得很新奇,司滢便探身过去,果然榫头一挑开,那根杆子滴溜溜转几下,纱帐便一点点掉下来,铺在榻边。

    司滢惊讶地吸了口气,谢枝山倒是悠悠忽忽地笑出声:“这就是高娶的好处,想来下半辈子,我不长牙都行了。”

    这是还想吃软饭?司滢啐他:“想得美,我还望你快些入阁,让我当阁老夫人,当首辅夫人的。”

    “那不能折了你的梦,慢慢想罢,说不定哪天祖坟冒青烟,我真应了你期望呢?”谢枝山玩笑一样揽过她:“别说话了,蓄蓄力气,一会儿有得忙。”

    好歹也动过手,再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司滢红起脸,一缕羞意透上心来。

    躺一会儿,悄悄去看谢枝山,他似乎真的睡过去了,长睫掩目,呼吸匀停。

    司滢盯他半晌,目光在那嫣红的颊上停留好久,再重新靠了回去。只不知怎么地,靠着靠着,变了位置。

    上回就发觉了,她这夫婿虽然看起来清瘦,但是个练家子的身格。腹上的肉一棱棱,硬得硌耳朵。

    司滢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也是个知礼的人,稍微享受过便觉得在这里躺着很是不雅,可正想离开,眼睛却捕捉到意外的发现。

    厚重喜袍早被脱下,换作轻便红衫。这么仰躺着,一大片的红里,有什么横来竖去的变化,那都是直往人眼巴里戳的。

    司滢撑住脑袋,两眼瞪得老大,像是见着田里秧苗慢慢抽穗,新鲜得紧。

    很奇怪,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咬指甲,但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磕出声响来了。

    脑中有些画面七色八色拱动人心,司滢摒着息正全神贯注时,头顶蓦地响起一道声音:“你在看什么?”

    遇了惊雷似地,她浑身悚了下,脑袋一偏,颊面已经砸了上去,把谢枝山砸成熟虾。

    司滢吓坏了,连忙捂着脸坐起身。待看谢枝山,方才是面若桃花,这时候两颊发青,像被人重重掏了一拳。

    她整个人烧得像炭:“对不住,我,我不是有意的。”

    谢枝山蜷起来,有苦难言。

    硬生生熬过那阵痛后,他神色复杂,不无伤心地盯着司滢:“我哪里都是你的,想看说一句就好了,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来?”

    司滢已经窘到词穷,只能干巴巴地问:“你……没事吧?”

    这让人怎么回答好呢,谢枝山不好说自己害疼,便尽量匀着声气:“你觉着呢?”

    司滢朝他下三路看了看,犹豫道:“怎么办,要叫大夫么?”

    “叫什么大夫?”谢枝山被气笑了,把她扯到身上:“你得补偿我!”

    “啊……补偿,我一定补偿。”司滢老实点头:“怎么来?”

    态度还像个样子,谢枝山哼道:“我现在四肢无力,恐怕很难料理自己。”末了,又别别扭扭暗示道:“你闻见没有,我身上酒气好重。”

    要求提得很清楚,就是要服侍他沐浴罢了。司滢很上道,丫鬟似地扶起他,送往浴房。

    说好的四肢无力,但到脱衣裳的时候,谢枝山又害起羞来:“你背过去,我自己来。”

    “不用我帮忙么?”司滢跃跃欲试,就差没搓手了。

    “不合适吧?”谢枝山不屈地抬高下巴:“别打量成亲了,你就想为所欲为。”

    司滢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地拧过背,靠听声音来想象他的动作。

    可除衣裳的没怎么听见,倒很快听得几声水动,她奇怪地转回去。

    衣裤蛇蜕似地躺在地上,而谢枝山,已经坐进了浴桶里。

    他身量高,敞的就不止肩和颈子,水气熏蒸之下,肤面很快聚起细小的珠颗,人跟搽过油似的,在发光。

    恍惚间,司滢以为自己到了华清池。

    她呆呆地走过去:“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枝山不满地睇过去。怎么办?前世她上来就脱他衣裳,那会儿跟懂爷似的,主动得让人流鼻血,到正经洞房了,居然一脸蒙。

    没得奈何,毕竟费心思把她骗进来,不是为了大眼瞪小眼的,于是只能伸手招她:“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进来?”

    司滢吓得后退一步:“要,要在这里么?”

    谢枝山巧笑地看她:“这里……不好么?”

    他似笑似嗔,她无法拒绝,晕乎乎地就走了进去,还是衣衫齐整。是因为他说,有法子替她解掉。

    不知怎么就坐了下来,对上明显的喉结和颈窝,抬眼是他无害的笑。

    沾了水,果然愈加饱满得撑人的眼,谢枝山脉脉唤一声:“抱住我。”

    她受他指引,捧住他的头,眼睛却在看他的累丝金冠:“插两根翎子,你就是猴王了。”

    大抵指的是鹖冠,谢枝山想了想:“不是驴了?”

    “不是驴,是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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