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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表兄不善(重生)》 22-30(第6/20页)
报仇出气。
司滢自然是感动的。
被这样担忧,且那人还不顾身家性命,切切地想要替你报仇,换任何一个姑娘都会动容。
只是与丁淳的对话,有些不大顺利。
原还好好的,只是谢菩萨钢刀般杵在旁边,或是挪个脚,或是咳一声,次数多了难免让人觉得是存心的。
被狐疑驱使着,不由分了心神去瞥他。
而接到打量的谢枝山,顺势扶了扶额,再投以歉意的一笑。
在他面前打眉眼官司,是当他死了么?
见他眉尖微蹙兼一脸病色,司滢只得收回心里犯的嘀咕,没太忍心再质疑。
过不久,营救的人来了。
事情办得妥当,特意找了个身手好的女番子来带司滢,也就不存在男女避讳了。
崖湖一梭的船,灯笼挂着,人手持着,连成灿灿一片的光,等他们下去后,小心地接应。
待回到谢府,袁逐玉也救了回来。听说浑身溻湿,狼狈万状,既受了外伤,也吓得够呛。
也是命大,她落水后被冲到礁岸,这才保下了一条命。
司滢回到蕉月苑,侯在府里的大夫很快便过来号脉医视了,说是筋肉有拉损,将养几日便罢了,不碍事。
等大夫走了,司滢被织儿抱着呜呜直哭。
她白日里取个帐本,也就慢了几步的功夫,却眼睁睁看着马车驶动,马儿发狂,撒蹄子乱奔。这会子看着司滢安然无恙,吓掉的半条命才险险回归。
沸动虽是一整夜,然而谢府的忙碌却是持续了好些天。
将近一旬,下人们走路都得提着脚跟,生怕惊扰了二位表姑娘。
府里戒备加严,即便是混过熟脸的陆慈,也只能被请去走大门。
到陶生居,一见谢枝山就知他刚浴完身子,清清朗朗,大袖在风里瑟瑟地翻动。
这人洁癖不是一两天了,陆慈先也不以为意,只喋喋地叹:“杀了个主薄不够,还惦记着要取你袁表妹的命,就为了给个徐贞双出头。没想到……赵东阶竟然是这么个情种。”
谢枝山:“情字上头,谁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这话引来陆慈好整以暇的侧目:“这么有感悟,莫非……你也是?”
谢枝山未答他这话,坐去石凳上问:“赵阁老面完圣了?”
陆慈点头加哂笑:“又是具本请罪,又是求万岁爷严惩严查,这样极力撇清关系,可见赵府是真被逼急了。”
说话间他也坐了过去,乜了眼谢枝山:“不过……中州市舶司的税银掺假,你怎么知道的?”
陆慈提的,是这几日闹得朝堂不宁的税银造假案。
中州市舶司,赵家的地盘。市舶使亦便是当地知州,赵阁老门生,实实在在的赵党。
当地商船交税,其规定只收银子不收宝钞,收上来的银子溶了重新铸,掺上二两锡交给朝廷。
这样愚弄朝廷的罪,真就只有长了虎胆的人才干得出来。
有趣之处,在于户部一干官员也是瞎的,这么些年竟毫无察觉。
究其原因,要么与中州狼狈为奸,要么,就真是能力不济,低能高就了。
铜壶汩汩冒着烟气,谢枝山提壶洗杯,扔了两个字:“猜的。”
这倒算不得什么假话,毕竟上世成冤魂后他多数时日都困在府里,这世朝堂上的事情半半靠猜,则靠胆靠运,当然……更少不得天子那份治吏的心。
到底是件痛快事,陆慈半笑不笑:“折了个进钱的好口子,还惹了一身骚。赵阁老这条命,怕也早晚要折在他那宝贝儿子手里。”
话说完,正好苗九提着玉炉过来,芳烟布绕,入鼻尽是甘香。
“都这时候了还熏什么香,难不成你要夜会哪个佳人?”陆慈好奇。
谢枝山唔了声:“迟些,得去蕉月苑看看。”
见这张老脸红都不红,陆慈探他口风:“你每日都去?”
“关心我府里的人,有问题么?”谢枝山依旧面不改色。
往前避而不提的事,霎眼就承认了。陆慈简直像见了鬼,盯着他琢磨半天:“这样不好吧?我可听说丁将军已经在看聘礼了。”
谢枝山也笑,笑中满是深意:“他确实需要看聘礼,毕竟……家里人要来了。”
茶汤注入杯壁,陆慈两眼打了好几下转:“我听说丁将军无锡老家好似也有个表妹,还是打小寄住丁府的,你说的家人,可是她?”
“表妹?打小寄住在丁府,怕不是当童养媳在养。”拇指与食指勾起茶盏,谢枝山从容滗水。指尖清爽,话也说得轻描淡写。
这就有意思了,陆慈搓着下巴:“那倒是,自来表亲,尤其姨表最为亲昵,恐怕丁府的姨甥,早就处成婆媳了?”
继而扬眉拆台,直接问:“你这是横刀夺爱,要开始使坏了?”
“横刀夺爱?”谢枝山牵起角一哂。
他与她早有夫妻之实,更生过孩儿绕膝。本就是他的人,凭什么叫丁淳给抢了?
况且他们是连八字都合过的,天上地下,数他与她最登对。
见谢枝山嗤之以鼻,陆慈把手往案面一搁,眼里噙着些痞气的笑,也是洋洋地乐了。
不容易啊,死鸭子嘴不硬了,眼下一手政敌一手情敌,两个拳头都不闲着,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忙人。
正瞧笑话时,忽听谢枝山问一句:“你又从诏狱来?”
陆慈才怔了怔,就见他又去唤苗九,让重新备一套衣物。
“……”骤见他眼中的嫌弃,陆慈气得发笑。
很明显,这是在嫌他身上有血腥味了。
有些人看着一尘不染,实际动了心思以后是真不值钱,巴巴地往人姑娘眼眶子里戳,搔首弄姿,不忍目视。
陆慈受不得这份气,当即起身要走。想了想,又不忘往谢枝山肺管子捅上一记。
他洒然地笑:“少卖弄姿色了,司姑娘不一定瞧得上你。就算没了丁淳,可能还有贾淳丙淳。或是年少于你,或是位高于你,你这近水楼台啊,不一定就能得月!”
说完,佯佯地走了。
……
另一厢,蕉月苑。
司滢背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偶尔手臂有大动作时才会牵痛。早晨大夫照常来视脉,只说莫要受凉,很快便能好。
这会子用过晚饭,她和织儿在院子里绕圈消食。
养病是极无聊的,日子一寡淡,人就爱胡想。
“听说五姑娘真是怕吓狠了,夜夜发梦,夜夜难眠。”织儿喃喃:“都说是那马夫早先被五姑娘斥责过,心生怨气才报复于她,但我总觉得,不大说得通?”
司滢不想谈这个:“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别多想。”
“那什么是该管的事?丁将军么?”织儿趁机问她:“丁将军的事,姑娘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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