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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深空降临》 60-70(第8/16页)
挽颐总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才对,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紧盯着面前这扇摇摇欲坠、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打开的门。
终于,她伸出手,手掌压在了冰冷的门把手上,她一点点将门把手压下,小心翼翼地将门往里推开了一道缝。
缝隙里是幽暗的黑,并没有想象中的潮湿水汽,甚至很干燥。
门后的房间不是那浸泡着心脏的绿色黏液。
梁挽颐趴在缝隙里往里看,屋里很暗,能隐隐看到里面影影憧憧的,好像挂着一张张的帘子,将视线也遮挡得七扭八绕了。
屋内的具体构造看不清,但能看到在屋子的最中央有个圆柱形的、直通天地的大水缸,水缸显然也不是真正的玻璃材质,而是那种透明薄膜,里盛装的正是那种绿苔色的黏稠液体。
一根根粗大肥壮的猩红血管从上面伸下来;有的伸向底部,有的则依附在透明薄膜上,从薄膜里生长而出,在房间的棚顶墙壁上四处游走,像一根根扭动的、肥头大耳的蟒蛇。
有细微的光芒于水缸中照射而出,这也是门后的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梁挽颐明白,如果想得到更多的线索,她就需要推门走进去近距离观察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一咬牙将刚刚推开的那道缝隙推得更大了一点,但她没完全把门推开,只预留出了一个刚好可以让她钻进去的大小。
她微微俯身,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反手将门轻轻合上,营造出了一种什么也没发生的假象。
梁挽颐也不知道她这么做有没有什么用,但那昏暗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就这么去做了,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
屋内暗是暗,但绝对不黑,中央的大水缸散发出的光线足够让梁挽颐看清这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也使得她终于彻底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如果不是她咬紧了嘴唇,她恐怕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叫出了声。
这间屋子非常大,大到不应该用“屋子”来形容它,它和顶层的那处“银河宫殿”一样,整体成圆形,面积甚至还要更大一点。
但它却并没有给人宫殿的感觉,因为它的棚顶很低,甚至比普通的住宅的棚顶还要低,压得人喘不过气,梁挽颐几乎觉得自己要是踮起脚来,一伸手就真的能触到天花板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让梁挽颐害怕的,真正让她恐惧的是那些挂在屋子里影影憧憧的“帘子”,是的,她还在门口观察时,曾以为那是帘子,但如今走了进来,她才真正看清那是什么。
那是一颗颗巨大的虫茧,由透明薄膜完全包裹着,里面装满了绿苔色的腥臭液体,而每一颗虫茧中都悬浮了一个人,他们形色各异,却无一例外都穿着那种白色的病号服,从心脏的位置连出一根软管,和薄膜的底部相连,而这些虫茧又恰好挂在由水缸中伸出的、凸起的血管上。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融合成了一个整体,每个人都闭着眼睛,神情安详宁静得像是睡着了,显然对自己的处境毫无所觉。
梁挽颐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极为生动的词语——坟墓。
没错,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座死寂的坟墓,毫无生气可言,每一个被悬挂在虫蛹中的人都被埋葬在这座坟墓里。
他们和她一样,都是被诱骗到这只外太空生物体体内的倒霉虫吗?
她刚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些其他的金属门后面,也是这样的场景吗?
梁挽颐又看了一眼中央的大水缸,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水缸是上下打通了的,仿佛从这生命体的最顶端直直地通向了最低端。
由水缸向上望去,能看到漂浮在顶上的巨大心脏,向下望去,同样是看不到尽头的水渊。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醒了,这些人却还在沉睡?
难道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是挂在那处冰川缝隙里的?
可她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梁挽颐思考了一下,心中就产生了一个猜测。
现在已知的情况是她失忆过一次,也许她失忆的那次也是被徐念骗到了这个地方,但是她又逃出去了。
徐念这次虽然又把她骗了过来,但可能她自身产生了一些变化,比如说她对某些东西产生了抗体,所以这里的东西对她的作用就没那么强了。
那处冰川缝隙明显比这里更加靠近最核心的心脏和那片由真菌生长而成的银河系,说不定徐念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她,才把她安排到了那里。
她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合理,可惜徐念没能料到,她最后会自己醒过来,一路走到这里。
梁挽颐咬紧牙关,心底升起了一股巨大的自信,既然她曾经都逃出去过一次,她这次也一定可以成功找到出去的办法!
只是这里的其他人梁挽颐在想,也许她可以试着把他们叫醒,让他们跟她一起想办法?
这念头还没彻底成型,就有一只手从她身后伸来,那只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所有的挣扎和尖叫声都困在了一双有力的臂膀之下。
她被拖拽到了角落,整个人重心不稳,完全栽倒在了那人的怀里。
他搂着她依墙坐了下来,梁挽颐则被他完全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的余光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衣角,像是医生穿的白大褂,接着那个擒住她的人终于开口了。
“梁挽颐,是我。”
即使他极力将自己的声音压到最低,梁挽颐仍能从他有些发抖的声音里听出他极不平稳的气息。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脏紧贴着她的后背剧烈跳动。
徐念
梁挽颐不再挣扎,而身后之人也总算松开了紧紧圈着她的两条胳膊,让她有了喘息活动的空间。
她惊魂未定地缓缓转过上半身,回头看去,正对上那双极为熟悉的黑色眼眸。
在这幽暗的光线下,他的黑眸一如既往的明亮。
“是我,徐念。”
他像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又重复了一边。
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眼尾泛着红,呼吸也非常急促,即使他已经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但梁挽颐仍能从他的神色里读出一丝佯装镇定的慌乱来。
作者有话说:
评论前五十发红包。
大家要是看不懂这个构造,可以去我wb@晋江子琼看我画的灵魂结构图,虽然我画得比较抽象,但应该还是勉强能看懂的orz
? 66、⑥⑥
梁挽颐没想到徐念会在此时此刻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她的目光微微下移, 很快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服,他居然真的穿了件白大褂,衣领被整理得很规矩。
认识以来, 这还是梁挽颐第一次看到他穿得如此正式,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浓郁的斯文气。
“还好你没事, ”徐念率先开口, 他松了口气,道, “我很担心你。”
梁挽颐的嘴唇微微张了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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