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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沉夜·刑侦》 50-60(第5/19页)
贵吃什么了!案子破了,大家都提起劲,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罪犯和罪证!”杜晓天说着,自作主张,把什么鲍鱼海参东星斑,螃蟹龙虾大生蚝,都来了一遍。
刚刚下单结束,“叮铃铃!”办公室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杜晓天一愣,自言自语:“这也太快了吧?该不会是哪个菜没了吧?”
“喂?没的菜帮我换个差不多——”杜晓天想当然地接起电话,刚说了没几句,脸色越发困惑,“霍队您说什么?加派人手把守邵烨的病房?不是已经派了两个人去了吗,难道谁要杀他?”
不然要这么多人守着个自首态度极其良好的重伤患干嘛?
“不,现在有线索表明,邵烨有可能是6.19案真正的幕后推手。”霍无归在电话那头冷声道-
病房里,太阳即将落下。
简沉独自一人坐在病床上,镇痛药物逐渐开始失效,遍布四肢百骸的疼痛开始席卷着涌入中枢神经。
最先感受到的是手部皮肤撕裂的剧痛,虽然只是轻度烧伤,但汽油引燃的高温和盛夏的闷热,令烧伤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人的神经。
神经末梢被虫咬般的痛痒啃噬的同时,炎症反应和挛缩让人根本没办法转移开注意力。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被包裹在纱布里,看不出伤得到底如何。
如果是普通人,看见的或许只是这层雪白的纱布,但作为一个法医,简沉很清楚纱布下自己的皮肤应该是怎样的。
挛缩和瘢痕将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皮肤会变成难看的深红色,被烧伤的部分,因为排汗困难,痛痒的感觉将持续很久。
除非花大价钱进行医疗美容级别的治疗,否则这些疤痕甚至会永久留存。
阵阵袭来的疼痛让简沉下意识咬紧了牙,下一秒,酸痛随之而来——
犬齿上方的牙床在救下赵襄的时候被狠狠撞到,牙齿略有松动的同时,整个牙床都肿了起来。
刚刚还感觉不到,现在细细一咂摸,好像连上唇都有些肿了。
脖子上之前被波坤掐伤的淤痕至今都隐约可见,还好已经不疼了。
但背后依旧疼得厉害,头不知道是因为昨晚被砖头砸了,还是强行回忆往事导致的,也一阵阵传来钝痛。
简沉看向紧闭着的病房门,自嘲地低笑了一声:“妈,被你说中了,我真成丑八怪了。”
当初妈妈怎么说来着。
如果受伤,会变得很丑,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丑八怪。
简沉想,还好没有镜子,不然他恐怕自己看了都要嫌弃自己。
“粥来了。”关着的门被象征性敲了一下,知道不会有人开门,霍无归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我让厨师熬了老母鸡火腿老鸭排骨和鸽子做粥底,里面有牛肉、黑鱼片和芹菜丁,还加了点山药,应该不会难吃。”
简沉脸色僵硬,忍不住开口问:“这……是用佛跳墙煮了锅粥吗?”
霍无归很严谨地摇头:“知道你不能吃海鲜,鲍鱼海参干贝瑶柱墨鱼鱼翅什么的都没加,放心,我爸的私人厨师,有营养师证,不会乱来的。”
他说着帮简沉摆好床上小桌,将保温桶放下,打开灯,布置好餐桌。
霍无归他爸的形象,在简沉心里本来就已经十分立体了,包括且不仅限于捐完警局捐庙里,走到哪里捐到哪里,此刻又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家里还有私人厨师。
“……”简沉刚打算尝尝这份听起来就很昂贵的粥,一抬头,突然发现霍无归看起来和十多分钟前出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刚刚那人穿的明明是昨晚一身尘土的衣服,头发也没打理,有些没精神地趴在头顶,脸上和肩头都带着干了的血痕,看起来狼狈又凌乱。
怎么出去拿个粥的功夫,这人居然换了件笔挺考究的西装,光是看那裤子的走线就知道,肯定不是工厂的便宜货。
他甚至还解开了胸口两颗纽扣,饱满结实的肌肉呼之欲出,头发明显是梳了,还用水简单打湿拢了个形出来。
简沉因为这锅粥被慰藉的心情,再次受到了暴击。
“霍队,粥很好喝。”简沉小口喝着粥,被恰到好处的温度熨帖地眯起眼,状若漫不经心,“你打扮得也挺帅。”
霍无归毫无察觉,坦率道:“衣服太脏了,只是换了件衣服,没打扮。”
他连手表都没戴,只是不想再简沉面前露出一副疲惫的模样,所以让司机送粥的时候,顺便帮忙带了换洗衣服,又顺便抽空梳了梳头。
“不像我。”简沉挑三拣四地翻出来一块花菇,放在一边,转头去吃里面的黑鱼片,用满怀感激的语气和格外真挚的表情,说出了这句。
霍无归终于从简沉的语气里闻到了酸溜溜的气味,内心后悔了一秒,刚刚就不该换衣服,面上却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我已经让杜晓天派人来支援了,等邵烨能出院就立刻转移。”
简沉低头喝粥,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半晌才抬起头,盯着霍无归半敞的领口问:“你还没回答我,在哪里见过邵烨,的童年。”
简沉顿了顿,才把童年加了上去。
如果不知道霍无归是谁,这个问题或许还没有那么重要。
但如果霍无归见过十岁左右的邵烨,那就说明,那年的霍无归应该也是十岁左右。
十七年前,被绑架时,霍无归就是那个年纪。
两人一个在病床上,一个坐在床边,近在咫尺。
没有人开口,简沉和霍无归似乎都在等着某个人率先打破这诡异的平衡。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应该有什么要说。
但无论是简沉还是霍无归,都不知道对方究竟已经知道了多少。
他回忆起我是谁了吗,霍无归想。
他已经认出我是谁了吗,简沉想。
空气逐渐凝固,许久之后霍无归开口道:“十七年前,年华福利院,邵烨招供,他是年华福利院里的一名孤儿,曾目睹了一起绑架案。”
“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样。”简沉平静地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喝了下去,依旧很挑嘴地没吃花菇,借着用很平均的速度舀起下一勺。
他用左手吃饭,动作十分缓慢,机械般间隔一致地喝了三四勺后,霍无归毫无波澜地开口了:
“我的父亲名叫叶粟,是一名刑警,也是王局和管局的搭档,三十年前,王局是一队队长,他是副队,但二十九年前,他因为追缉逃犯,死在边境。”
这和简沉的问题听起来毫无关系。
但简沉停下了手里的勺子,脸上那副温驯平静的表情被收了起来,有了几秒的空白——
原来是阿叶。
不是阿夜,是阿叶。
正常人松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大多和简沉几秒前的一样。
极为普通,毫无攻击性,甚至看起来逆来顺受得有些好欺负。
但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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