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安: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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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拥有这个能力, 这, 便是疑心的开始。”

    “父子之情深, 莫过于太宗皇帝与其嫡长,然而尽管太宗厚爱,却终究还是因为权力而刀剑相向。”李忱拍了拍李淑,“当你得到一些常人难以拥有的东西,必然也要舍弃一些他们所拥有的,这天下间,难有两全之事。”

    李淑低下头,“他不疼爱我,所以防备也是理所当然,但先祖的社稷,不能够这般妄为,必要之时,我会做出选择的。”

    “驾!”

    “吁!”马车忽然骤停,驾车的文喜激动的回头道,“郎君,是娘子来了。”

    李淑旋即起身将李忱扶出马车,苏荷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疾驰在风雪中。

    “吁!”骏马高高扬起前肢,停在了马车前。

    李忱站在马车上,隔着一道寒风,与马背上的妻子迎风相望。

    时间仿佛于这一刻静止,搀扶的李淑与驾车的文喜都未敢作声。

    除却被绑时的短暂相见,二人已经离别了太久,一想到许合子所说李忱在洛阳时的苦难。

    这位征战沙场,成名天下的将军,竟湿红了眼眶。

    李淑跳下马车,替苏荷牵住缰绳,“叔母,马给我吧。”

    苏荷这才回过神,下马将马鞭递给了李淑。

    扶着李忱的文喜见苏荷过来,便也松了手。

    在寒冷的风雪中,重逢之人紧紧相拥,苏荷扶着李忱回到了马车内。

    文喜笑了笑,扬鞭高喊,“郎君与娘子可要坐稳了,驾!”

    自朔方军东出以来,已有一年之久,这一年里,苏荷都是枕戈待旦,从未有过松懈之时。

    而今,她终于可以放下防备,依偎在李忱的怀中,尽情的呼吸着她身上那清淡又极为舒适的味道。

    苏荷身上穿着比武时的短褐,在寒冷的冬天略显单薄,“北方的天寒,怎这般着急就出来了?”

    苏荷摇了摇头,“我是习武之人,不怕这点冷的,倒是李郎,才不过短短数月,就消瘦了如此多。”

    李忱搂着妻子,“这天下间,哪有比战争之地更刻苦的。”

    苏荷伸出手,一把抓住李忱的手,将粗布袖卷起,看到了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除此外,李忱身上还有一些伤,但都是较轻的皮肉伤。

    但即使是皮肉伤,也让苏荷尤为心疼,“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李忱收回手,摸了摸苏荷的脑袋,“都是做将军的人了,哪能这般冲动。”

    “将军也是人。”苏荷说道,“也有自己的私情。”

    “七娘。”李忱忽然搂住苏荷,“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谢,让苏荷有些不知所措,她伸手拍了拍李忱的后背,回道:“还记得从前我说过的话吗?”

    “掌控乱世终究要靠武力,所以马背上的一切,我会替你去做。”苏荷又道,“这是我内心所想,并非玩笑之语。”——

    ——灵武郡——

    雍王李忱的回归惊动了朝野,大多人都难以想象,作为朔方军统帅的丈夫,榆林河一战,燕军大败,而身处敌营的李忱,又是如何安全逃离的。

    为显重视,李怏特意派内侍监林辅国带着人马出城迎接。

    马车驶入城内,林辅国笑眯着一张老脸上前,“小人内侍监林辅国,见过雍王、长平王、建平王。”

    建平王李潭一向厌恶小人,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苏荷性子也直,所以只有李忱肯与之搭话。

    李忱掀开车帘,“辅国?当真是个好名字。”

    林辅国半眯着双眼,“这都是陛下对小人的恩宠。”

    “陛下自东宫起,林监就侍奉左右,陛下对林监的信任,怕是无人能出其右,辅国二字,当配。”李忱说道。

    “能得主子信任,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恩幸。”林辅国又道,“陛下已在禁中等候,请雍王随同小人前去谒见。”

    “有劳。”

    由长平王与建平王两位皇子护送的车架,格外引人注目。

    灵武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观望,街道上很快就聚满了围观的人。

    “车内坐是谁啊,这般大阵仗,竟让两位皇子护送。”

    “莫不是陛下吧?”众人纷纷猜测。

    马车停在了宫门外,最后换成了轮车,李忱一身粗布麻衣从车内下来,更加引得众人议论。

    直到众人看见苏荷,这个在榆林郡黄河边上打了胜仗的传奇女将,即便脱下盔甲,灵武郡的百姓依然能够辨识。

    苏荷与李忱举止亲密,加上两位皇子的恭敬,很快就有人猜到了李忱的身份。

    “是苏将军的丈夫,陛下的亲弟弟,圣皇的十三子。”

    “我记得,关中与中原两地大旱时,就是这位亲王散资接济百姓的。”

    苏荷推着李忱来到了灵武郡临时搭建的宫城,此时的李怏早已与文武百官等候在议政的大殿中。

    殿门前镇守的,是效忠于天子的禁军,曾是西北戍边的军队,受召入京后,便编入了神策军中。

    除朔方军外,李怏手中还有一支由安西以及河西、陇右等边军组成的禁军。

    长平王虽为元帅,但禁军却直隶于皇帝。

    禁军将二人阻拦在殿外,“谒见天子,当沐浴更衣以示尊敬,岂能粗服而入。”

    苏荷有些生气,本想开口斥责,却被李忱阻止。

    “这是陛下的意思吗?”李忱问道。

    禁军一时间愣住,一旁的林辅国旋即大怒,指着禁军斥责道:“放肆,这是陛下的亲弟弟,况且朔方节度使就在旁,你没长眼睛吗?”

    阻拦的禁军校尉有些慌张,他惊恐的回道:“末将只是按规矩例行公事…”

    “陛下的旨意就是规矩。”林辅国道。

    “喏。”

    林辅国转过身,对着李忱哈腰陪笑道:“这些禁军都是由边军新组成的,不懂规矩,还请雍王不要怪罪。”

    “国家的生死存亡,靠的就是这些边军,规矩?”李忱低头一笑,“只有解决温饱,才会思考秩序。”

    “您说的是。”林辅国弯腰道。

    殿外的喧哗,惊扰了殿内的文武,就在李怏派人出殿查看时,苏荷已经推着李忱来到了大殿之上。

    殿内有许多曾经并不受重用,但是对大唐有着绝对忠诚的大臣。

    现在他们汇聚于此,组建成了新的朝廷,成为了新帝运作国家的栋梁。

    李怏穿着只有天子才能穿的黄色衮龙袍,高高坐在御座上,兄弟二人再相见时,已然从手足变成了君臣。

    这些都在李忱预料的之内,皇权改变了李怏太多,不管是李怏还是老皇帝,又或是历代先皇,他们身上都有着共同的影子。

    李忱从轮车上起身,苏荷扶着她,一同跪拜,“雍王李忱,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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