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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风起长安》 160-180(第28/31页)
及,子强父弱,总有一天我也会像高.祖一样,被逼让位,你叫我,如何不怕?”
“我不想成为高.祖皇帝。”李怏又道。
“陛下,苏公的为人,臣很清楚。”李必劝道,“而长平王是您的儿子,您应该比臣更了解。”
“长平王是由她姑母抚养长大的。”李怏又道,“论父子之情,朕更相信建平王。”
“陛下,雍王妃求见。”林进忠入内奏道。
“雍王妃?”李怏沉默了一会儿,挥手道:“宣。”
苏荷踏入殿内,“臣苏荷,拜见陛下。”
李怏起身亲自扶起苏荷,“雍王妃快快请起。”
“陛下,苏荷是直性子,有什么话,苏荷就直言了。”苏荷心急如焚道。
“苏荷听闻陛下召众臣商讨统兵一事,诸臣意见不一,遂与李真人独议,天下兵马元帅权职甚重,必然要在诸皇子当中选择,陛下虽无嫡子,但却有长子,为何过了如此久,还不能决断?”
李怏轻轻皱眉,长子二字格外刺耳,苏荷是为了长平王李淑来的,而苏荷的背后,自然是雍王李忱。
苏荷入内,只是想快些敲定东征之事,害怕李忱在敌营多呆一刻,便又要多一分凶险,自己整日煎熬,无时无刻不盼望领兵南下。
然而李怏,却不是如此想的,苏荷的话,在他眼里,显然是储君之争。
“雍王妃以为,这天下兵马元帅,该由哪位皇子担任?”李怏负手试探的问道。
“陛下年长的诸子中,唯有长平王与建平王最为出色,而长平王是长子,无论是立嫡立长还是选贤选能,长平王都是最合适的人选。”苏荷直言回道。
听着苏荷的话,李怏看了一眼李必,“那就由长平王担任天下兵马元帅,不过,这元帅府的行军长史,长原,你可不能推辞。”
“至于别将。”李怏看了一眼苏荷,“不知雍王妃,意下如何?”
对于李怏突然的任命,苏荷有些惊慌,一旁的李必也是如此,“陛下,这战场之事,当交由熟悉之人来做,眼下能够佐元帅之右统率三军的,应该是朔方节度使苏仪,臣一介文人…”
“长原,你的能力,朕是最清楚。”李怏打断道,“你也是朕现在最信任的人。”
李必自然听懂了李怏的意思,于是不敢再推辞。
“雍王妃。”李怏又看向苏荷,“现在十三郎还在叛军手上,朕知道你救夫心切,也见识过你的能力,苏将军曾写过关于战功的奏报,当时太上皇还在长安,因你是女子才没有封赏,朕欣赏有能力之人,所以才有此委任,至于你的父亲,朕还需要仰仗他坐镇于行在。”
“是。”
“至于这元帅府就设于禁中吧。”李怏又道,“以便军情能够及时传达于朕,宫闱钥匙皆由元帅府掌管。”
“陛下圣明。”
苏荷与李必同时从李怏的寝宫走出。
“王妃太过心切了。”李必提醒道,“人是会变的,这个位置,一旦坐上…”
“可眼下连长安都尚未收复,就开始提防储君与武将,这与太上皇的做法何异?”苏荷道。
“王妃不理解,陛下当了十几年的太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好不容易摆脱太上皇的控制与压迫,自然不想再回到当初受人压制之时。”李必解释道,“高·祖与太宗,先帝与太上皇,都是晚年受子压制,被迫让位。”
“轮到现在,太上皇与陛下,也是如此。”李必又但,“陛下在灵武登基,注定了太上皇的失权,这一点,太上皇应该最为清楚,我想此刻,追认陛下帝位的使臣,已经离开蜀中,赶往灵武了吧。”
“天家父子…”苏荷刚开口,心绞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是一阵晕眩。
“王妃!”李必为之一惊。
随着苏荷因刺痛倒地,那藏在怀中的人偶也落了出来,木头雕刻的小人,在滚了几圈后,摔断了左臂——
——洛阳·天津桥——
寒风穿过上阳宫,拂过宽广的洛水,天津桥上可见明堂的宏伟。
报时的鼓声响起,行刑官将匕首再次拿出,身侧的将领看着李忱与满眼愤怒的安国公主不禁泛起了嘀咕,“一会儿要是公主追究起来,我们怎么办?”
“安国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
行刑官也犯了难,“可是这刀刑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若是不做,那就是违抗皇命。”
“要不,下手轻一点?”二人同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安国公主。
“还能怎么轻啊,总要见血的。”行刑官挑眉道。
“见肉不见骨。”将领说道。
行刑官于是开始对李忱用刑,“那就先从手开始。”
“喂!”无可奈何的陆庆芸叫停了二人。
她并不是要拖延时间,而是担忧李忱忍受不了刀刺的痛,于是将一块干净的手帕给了一名禁军,“剧烈的疼痛会让人咬舌的,把这个,塞进他的嘴里。”
放心不下的陆庆芸,最后又拿回了手帕,“我亲自来。”
禁军们纷纷看向统领,陆庆芸便道:“陛下的旨意,我不为难你们。”
将领这才挥手,让阻拦的禁军退下,陆庆芸走到李忱的身前。
她犹豫了很久,湿润的眼眶中充满了无力,“抱歉。”她小心翼翼的将一块干净的手帕塞入李忱嘴中。
李忱并没有抗拒,但长时间的悬挂,早已让她疲惫不堪。
陆庆芸退到一旁,横了行刑官一眼,行刑官只能低头,心中一顿暗骂。
奈何皇命不可违,锋利的匕首刚刚拔出,便被扎进了白皙的皮肤里,一阵剧痛差点让李忱昏死过去。
那行刑官也觉得有些残忍,连手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天津桥上的人更是将头撇过,不敢去看,李忱咬住牙关,额头上不断有汗珠冒出。
只见行刑官眼睛一闭,在李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李忱先是瞪圆了充血的双眸,剧烈的疼痛让她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咬住了嘴中的手帕。
鲜血顺着刀口向下流出,将那紫色的袍服窄袖染黑。
陆庆芸迈前一步,小心翼翼的从李忱嘴中取出手帕,“李忱。”
此时的李忱,意识开始模糊,唇色也变得极为惨白,还没等陆庆芸说上几句话,宫里的侍卫与宦官就赶到了天津桥。
“陛下有旨,请公主回宫。”宦官与宫人跪在天津桥上,见无应答,便哭喊道:“请公主开恩,救救我等,公主若是不肯回去,陛下便要将我们丢入洛水。”
无奈,陆庆芸只得跟着她们回宫,她看了李忱最后一眼,跳上马背直奔宫城。
“驾!”
她没有回到自己的居所,而是在贞观殿前跪了一夜。
早在高上入宫前,远在长安的晋王陆庆绪就收到了洛阳的来信,此时正有一匹快马在官道上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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