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风烟起: 63 ? 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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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芽。

    秦烟已习惯了遗山像个老顽童的样子,她无奈地看了一眼遗山,继续讲述,

    “我刚准备下崖,远处一个小姑娘突然大声叫喊,崖上的雪床陡然滑落,我躲避不及,被打下了山崖,落入崖下的寒潭。”

    秦烟没打算细讲她落入寒潭之后,是怎么上来,又怎么出的雪山,那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狼狈遭遇。

    “我回固城之后,修养了两个月,次年开春,再上梅山,发现我的画已不见了。”

    秦烟冷冷看向遗山——

    遗山哑然……

    毋庸置疑,就是那人将画带走了。

    烟烟同太子一样,都不喜旁人动他们的东西,此事遗山自知理亏,但他也没想到那小姑娘行事如此没礼数,不知轻重。

    遗山面有愧色,向秦烟解释道:

    “当初烟烟你将平时涂鸦的画稿,随意的摆在了东厢房的书案上,那小姑娘缠着我要学画,我就随口打发了她,让她照你的画稿学……为师不知她的品行竟然如此……”

    “那些都是小事,但是今日那画,我曾将其收入了东厢房书架后的暗格中。”秦烟声调微冷。

    遗山一听,当即怒了。

    “那丫头竟品行低劣到此番地步!”

    “气煞老夫!”

    遗山看人向来以人品为先,没想到在他的地盘上,竟发生如此不堪的事,这是不问自取,这是偷窃!

    遗山气地胡子都在抖。

    秦烟已没心情再同遗山谈论那个小姑娘,冷声开口:

    “老头子,既然她是你故人之女,我姑且理解你对其身份的缄口不言,讳莫如深。”

    “但,不论她是个什么背景,若她继续触我逆鳞,休怪我连你的面子都不给。”

    遗山……

    “总觉得小烟烟你会迁怒为师啊,为师还是去住太子府吧……”

    “随你。”秦烟此刻对遗山也没甚好脸色,将视线投向窗外的一池残荷。

    沈淮送遗山离开——

    花厅中,气氛有些低迷。

    沈辞缓声开口:

    “烟烟,今日那画上,可是姑母?”

    秦烟从沉思中扯回思绪。

    “那画中背景,是敖岭。”

    秦烟看见了沈辞眼中的惊讶,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继续道:

    “就是当初我同母亲被几拨死士追杀的敖岭。”

    “那画上,是我在崖底,眼睁睁看着母亲独自离开的场景。”

    秦烟眸中忽然闪现出一丝讥讽,

    “呵,当年敖岭一次,秋狝大典又一次,如若万一真是皇室中人要对母亲和我痛下杀手,那我是还要抱着“忠君爱国”四字,忍下去吗?”

    厅中静默了一阵,沈辞终于还是心中不忍,叹了一声,道:

    “原本君彦是准备亲口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烟烟,君彦收到了姑姑最近的消息,姑姑此时已到了南边。”

    秦烟倏地回头。

    母亲这些年隐藏行踪,从来都不会同秦烟,同镇国公府直接联系。

    他们能得到母亲偶尔的消息和踪迹,都是通过平南伯府以军报夹带密信,送往西北。

    且母亲这些年,几乎都不在大夏。

    沈辞见秦烟眸中终于有了神采,心下一松,继续开口,道出了另一条消息,

    “烟烟,君彦说,姑姑打算不日回京。”

    秦烟瞳孔微缩,母亲,终于要回来了吗?

    沈辞起身走到秦烟身旁,伸手轻轻抚秦烟的头顶,温声道:

    “烟烟,姑姑已决定重新面对当年的事,不论幕后之人是谁,就算是有关皇室,镇国公府都会站在姑姑身后,同进退。”——

    遗山刚出昭仁郡主府正门,就见到了等在那里的谢长渊。

    谢长渊一人一马,立在离昭仁郡主府门的不近不远处。这是他头一次到这里,到这个能离秦烟如此近的地方。

    谢长渊眸光暗淡,目光有些涣散,望向郡主府门的方向。直至遗山出来,谢长渊才重新回神,大步上前,挡在了遗山身前。

    谢长渊抱拳行了一礼,道:

    “遗山大师,我是安阳长公主之子谢长渊,能否借一步说话。”

    遗山颔首,

    “嗯,长渊,虽已有几年不见,老夫还是能认出你的。”

    遗山同谢长渊两人向远处走了几丈的距离,停步。

    谢长渊向遗山郑重问道:

    “大师,当年我母亲去世,在收拾母亲遗物时,我偶然在母亲房中的一个斗柜背后,发现了一个书匣。”

    遗山眸光微闪,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谢长渊的视线一直定在遗山脸上,没错过遗山脸上一闪而过神色变化,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匣子里,是一叠书信,一叠母亲,同大师您的通信。”

    “又或者可以说,是母亲对大师的倾诉的信件。”

    “大师,我想请问,母亲信中向您诉说的,那位她放不下的人是谁?”

    “而大师给母亲唯一的一封回信里,说到的‘既然他已成婚,便各自安好’的‘他’又是谁?”

    “是否是那人背弃了我的母亲?”

    “若我母亲是同那人成婚,而不是谢安,母亲她,如今可能还尚在人世。”

    谢长渊此刻语气压抑着狠厉,眼光泛红,继续问出困扰他三年的那个问题。

    “请大师告诉我,那人是谁?”

    谢长渊紧盯着遗山的面庞,而遗山只是皱着眉,沉默——

    遗山突然想到什么,抬眸问道:

    “长渊,你先告诉老夫,你府中那名侧室是怎么回事?”

    “老夫今日在殿上,已听旁人议论了许多,此事非同小可,你断不可诓骗老夫。老夫同你母亲安阳是多少年的交情,不会害你。”

    谢长渊拿不准遗山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在试图转移话题,但他同阿嫣的事,迟早也得解释清楚。

    “三年前,我看到那些信件之后,求了陛下告知上梅山的路。”

    “大雪封山,我还是上了山。”

    “行至山腰,我突然目不可视物,心知,自己应是患上了曾听说过的雪盲症。”

    “一步踏空,我摔入了雪地里,那时山上的大雪已深及腰腹,我差点命丧雪堆。”

    “幸而遇到了阿嫣,将我从雪堆里拖出。”

    “我当时意识不清,但还是知道,她扯下袖口,缚住我的双眼,并将我带上了大师的万雪斋。”

    “她于我……”谢长渊还未吐出“有救命之恩”四字,却被遗山突然开口打断。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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