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无限流]: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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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边界。

    他也是才知道,原来当自己想要小心安慰谁,并不想见到对方真的低落时,他也是会因担心而退缩,而变得会瞻前顾后的。

    “别担心。”那只手到底还是落了下去,它原本瞄准的似乎是岑归的肩,但等路庭意识到,他就把手已经覆上了岑归的头发。

    路庭指尖穿过了岑归鬓边的发丝,他掌心在岑归发间飞快贴了一下。

    “我陪你找。”他说,“会想起来的。”

    岑归就被路庭贴得愣了一下。

    别说是摸头,就连近距离肢体接触,对过去的岑归来说都十分罕有,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上一回放任另一个活物贴上自己脑袋是什么时候。

    但也很奇怪,就像路庭故意靠过来擦过耳畔时一样,岑归发现自己并不想避开。

    “……今晚陪我睡吧。”岑归忽然说,“我想再试一下蜡烛的效果。”

    路庭首先不假思索应了声好,他的关注重点第一在“蜡烛效果”,也还分了一部分神在想岑归记忆的事。

    然后过了两秒,路庭的思维就像飞出去的回旋镖,碍于飞得太快一开始都没留意到起点,等镖飞回来,他冷不丁重新审视它的落点及起点。

    路庭:“…………”

    路庭紧急重新抬头去看岑归的脸,却发现岑归面色如常,好像说的是句跟“去杀一下伯爵夫人”差不多的话。

    岑归用最平淡冷静的语气,说了最容易引人浮想联翩的话。

    ——偏偏他还看起来像不知道自己的用词多旖旎。

    路庭直到和岑归一起走进东十三号房,看仆从送来摆着香薰蜡烛的托盘,他就都在思考一个一般人可能不会面对的问题。

    试问,在另一位当事人对自己说的话完全无自觉的前提下,你对人家的邀请应了声好。

    这到底算不算在耍流氓?

    ……算谁在耍流氓?

    路庭没想通。

    管家给的虚假交换时间是凌晨四到五点,他们本来前一晚也几乎一夜未睡,为了养精蓄锐,今晚早点休息是理所当然的事。

    古堡时间晚八点半,香薰蜡烛已经点起来了,路庭被岑归赶去先做个人洗漱,之后才换岑归。

    客房里有自带的盥洗室,路庭撩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时极像一只甩水的大型动物。

    等岑归带着自己的洗漱具也进了盥洗室时,“甩水”完毕的路庭坐在临窗那张木桌前,他听着被门板模糊掉部分的水声,就又后知后觉到一个新问题——

    等等,都到一个屋里洗漱兼睡整夜的份上了,他是不是终于将要看到他们前执行官的全脸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归归,不自觉真的就是最强的

    ——

    昨天放了一下亲友友情馈赠的蜥蜴管家草稿人设,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3=

    第082章 眼睛 “你真好看,就是看不太清。”

    但凡路庭此刻的思维能更理性一点, 他能够好好整理一下线索再回顾岑归过去小半天的言行,其实他本该能察觉到不对。

    只可惜,这世上没那么多“本该”。

    而且吧……眼下的情景, 大概也确实难要求人保持理性。

    蜡烛燃烧带起烟气袅袅, 隔着小半条房间过道之外,关闭的盥洗室门后水声淅淅沥沥。

    路庭撑着头坐在棕木书桌前,手指随意穿进半干不湿的头发,有水珠顺着发尖垂落, 打在衬衫袖口和肩头他也不管,随水痕将那些小面积布料晕染成深色。

    他目光有意无意往盥洗室方向瞟, 内心下意识勾画着岑归可能拥有的容貌。

    鼻尖、唇形、下颌。

    这些是露在前执行官风镜之外的部位, 路庭对它们已经足够熟悉, 将它们的形状轮廓也都记得清晰。

    他知道岑归鼻尖微翘,露在风镜下的一小段鼻梁挺直,鼻子再下方是形状漂亮但稍显削薄的嘴唇,被那人抿起来时会显得薄薄一线, 唇角弧度总是冷淡而平直, 几乎没见过笑。

    这也很符合执行官初次登场给人的第一印象——

    冰冷, 规整,像把裹挟风雪而来的锋刀。

    然后薄唇往下是紧致的下巴, 分明的下颌线条。

    因为个子上占了高几公分的优势,从路庭的角度偶尔低头向下看, 在他和岑归站得位置靠近时, 他总能一眼瞥见岑归的嘴唇和下巴尖。

    这样的一个人, 该有怎样的一双眼睛?

    路庭隔着风镜捕捉过岑归的视线, 他后天感官敏锐, 也神奇地隔着风镜触及过岑归情绪。说他对岑归的全脸不好奇,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路庭过去一直有点像个耐心守护宝盒的人,由于不想强行拆盒,遂耐着心等,他可以按住好奇等待宝盒自愿主动打开。

    ——而现在他似乎快要等到了。

    岑归会有怎样的眼睛?

    那张没了风镜遮盖的脸完整看起来会是什么样?

    路庭思维一路发散,他不知不觉从“有一眼没一眼”变为正大光明对着盥洗室方向看。

    盥洗室里,水声似乎一直持续,岑归做个人洗漱的时间远比他这个洗战斗澡派要长。

    路庭在脑海里为岑归勾勒出了几种眉眼,又深刻质疑了一番自己的艺术细胞,感觉它们好像哪种都差点意思。虽说他还没真正看见岑归全脸,但他就是已笃定直觉,对方本人看起来肯定比他坐在这瞎想的版本要好看。

    在路庭等到岑归出盥洗室前,也不知是不是他维持一个姿势坐在桌前太久了,路庭渐渐开始觉得眼皮有些发沉。

    一阵困意悄然席卷。

    是昨晚没休息,客房光线又总是太暗,容易惹人犯困么?路庭有点倦怠。

    蜡烛的火光闪了闪,火苗随钻窗而入的风跳动一下。

    路庭总觉得自己还忽略了什么事,可就在他要把它想起来时,他余光无意间瞥到岑归脱在一旁衣帽架上的外套。

    ……哦对了,他还有个东西忘了给人。

    被记起的另一件事就此横插一脚,挤掉了路庭差点注意到的端倪。

    他手伸向自己挂在衣帽架另一边的衣服,确定自己确实把东西从隔壁房间带过来了。

    趁另一位先生还在盥洗室里磨磨蹭蹭,这次洗个澡跟要搓掉一层皮一样久,路庭翻了翻岑归口袋,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悄悄塞进了岑归的外套内袋。

    他简直是哈欠连天地回到了椅子,感觉自己这会一合眼就能睡着。

    就在这时,盥洗室的门恰好发出一声轻响。

    门开了一条缝,有湿润水汽从盥洗室那头弥漫过来。

    岑归特意在路庭去洗漱前就把香薰蜡烛点了起来,这是他认真计算过的时间差。

    从蜡烛表面的封层融化到香气扩散开需要一段时间,作为一个曾经见证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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