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儿(种田):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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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遮掩掩。然后低着头,小块小块地把糕点掰开来塞进嘴巴里,就在红盖头下面轻轻咀嚼起来。

    新娘子的一举一动都被郁齐书看在眼里。

    自房门被推开,他就将所有的动静听在耳中。张妈同几个婆子出去后,他微微调转视线,瞥了眼坐在他身旁床沿边的他的新娘子。

    第48章

    绝食三天了, 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饿。白天他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可能是回光返照,他想, 晚上竟然特别的精神。

    但也有可能这是他的新婚洞房夜, 短暂的一生就这么一次, 潜意识里还是不想错过了。

    他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偷觑她。

    她背影纤弱, 双肩瘦削,脊背拘谨地挺得笔直——郁齐书注意到她似乎有些不安,因为她双手长久保持着交握的姿势搁在膝盖上, 左手大拇指总不时去掐一下蜷握的右手虎口。离得近, 他已瞧到了虎口处的几道浅浅的指甲印子。

    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壮胆么?她害怕?

    曾几何时,他是走哪儿都会有恋慕的目光黏在身上的状元郎、年轻有为的翰林院修撰, 如今姑娘却害怕离他这么近。

    郁齐书嘴角微微牵扯, 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新娘穿了一身水蓝色的布衣,上身短打,下身裤子。衣裳是交领的, 自领口往右下胁都有盘扣扣住, 将她玲珑的腰身曲线很好地彰显了出来。衣服袖口和领口都镶了一条白边,白边上面绣了几朵桃红色的小花-—这是庄户人家女子的日常穿着,为的是方便劳作。

    衣裳干净整洁, 但明显看着是半旧的,比他家里丫头穿的都不如。

    她没穿嫁衣,着短打裤子就直接嫁过来了,还不是红衣服, 不过一套干净衣裳替代, 可见她娘家的家境不怎么样, 喜服都置办不起。

    不知道母亲从哪里找来的农家女。

    他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

    母亲非要为他娶妻冲喜, 母亲疼他,自是想找好人家的清白女儿嫁过来。可是,家世好的女子,父母定然不愿意女儿年纪轻轻嫁过来就守寡,而且冲喜也不好听,晦气——这事儿定然让母亲难办了,最后找了个贫家女,定然是无奈之举。

    郁齐书心中满是怜悯和愧疚,但是他已无能为力。

    将死之人,哪里还有精力管顾其他人?

    已经向母亲争取过了,但没能改变什么。

    事已至此,很抱歉,不知名的姑娘。

    内心正自对陌生姑娘感到无比歉疚之时,郁齐书眉头微动。

    他无意间扫到他的新娘子的屁股在几不可察地往床沿外边挪,一点点一直挪。

    郁齐书微讶,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你再挪就掉地上去了,青砖地板,又冷又硬,看你身上也没几两肉,摔疼了怎么办?

    郁齐书刚想开口提醒她不要再动了,就见他的新娘子突然一蹦而起,猫尾巴被踩到了似的,闪电般蹦到了对面桌旁凳子上,然后面朝着他的床,重新僵坐着一动不动。

    他愕然地微微张了张嘴。

    须臾,他就由一先的吃惊,到疑惑,到明了,最后释然。

    这是很怕他已成了个死人,尸体还正躺在她身后呢吧?

    郁齐书无声苦笑。

    收回视线望着帐顶,眼中犹如死灰。

    没多久,他又听见了她吃东西的声音,老鼠似的,小心翼翼地发出些许悉悉索索的响动。

    郁齐书又有些好笑。

    肯定饿极了吧?

    迎亲成亲,过程冗长而仪式繁琐,想来她此刻一定又累又饿。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但,是喜么?

    母亲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楚?带着对陌生女人的歉疚,他能走得心安么?

    他不想害人,于这位不相识的姑娘而言,一辈子就算毁了。

    当一家人被皇上敕令限期逐出京城,父亲到他房里叱骂了半日,什么凉薄的话都说了,全然没有关心过他才在金銮殿上受了杖刑,只能躺在床上。双腿血肉模糊,将包裹的白布和身下的床单都洇然得殷红,就没把他当亲儿子看待。

    毁了自己的前程,断了父亲的仕途,一大家子富足的生活沦为黄粱一梦,他是罪人,父亲那几房妾室隔着窗子哭哭啼啼地指桑骂槐,都憎恨他。

    最内疚的是,他连累母亲被父亲掌掴。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毁了我郁家!”父亲咆哮着说。

    母亲房里的东西被父亲砸了个稀巴烂,其中有他亲手送给母亲的琴——那是二人的定情之物,母亲视若珍宝。

    他忽然就想,不如就此离去?

    遂自暴自弃,不愿再瞧大夫了,双腿上的棒伤自出京后也未再换过药了,因此感染流脓、皮肉腐烂,他开始发高烧,一路上烧得稀里糊涂,竟然还留着条烂命捱到了乡下。

    不过,他余下的时日也不会再多了。

    本来是想安安静静地离开人世,母亲却非要给他找女人来冲喜。

    这不是身体上的疾病,他的双腿不过是鞭笞后的伤,骨头断了可以接,肌肤烂了它会长出新的血肉来,实在是他觉得生无可恋,所以冲喜有什么意义?

    当初奋不顾身要退了皇婚,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死了干净,也算是给皇上有了交代,天家的颜面挽回,父亲可图谋东山再起。

    耳听着他的新娘小口小声地偷吃东西,吃得这么轻快,郁齐书努力说服自己——愿意嫁过来冲喜的,定然就是个贪图钱财的。乡下姑娘,除了身子清白,没其他可取。若他没娶她,她也就嫁个目不识丁的乡下男人,吃糠咽菜,人生仅仅如此。他不用愧疚,更不用感到良心不安,说不定他新娘子的父母对他千恩万谢呢,他是做了好事。

    对面长条案几上的红烛已燃去过半,橘红色的火苗轻轻摇曳,烛光映照着满屋子的红,一切像在醉生梦死中。

    郁齐书望着帐顶出了好一会儿神儿,他将短暂的人生过往在脑海了个过个遍,临到最后,不可避免的,不受控制的,芦花的音容笑貌浮在他眼前。

    双目逐渐赤红,他心头发了阵狠,祈祷下一世再不要遇见她!

    死,也是为了忘了她。

    烛火还在轻晃,他的眼皮儿渐渐沉重。

    第49章

    芦花全没注意到床上人的那点细微动作。

    红豆糕吃完了, 她顶着喜帕又老老实实端坐了一阵。

    入洞房快有一个时辰了吧,自始至终都没人来理会过她。

    从接亲到拜堂,夫家处处透着压抑的气氛, 不过芦花早知道了自己是来冲喜的, 自然能想到男方家里是不可能请亲朋好友来吃喜酒的, 闹洞房什么的就更不可能有了。再说病重的新郎官应该也经不起这样的吵闹和折腾, 就只怕吃着闹着,红事真成了白事。

    但可是,她那位名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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