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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穿成炮灰太子之后》 23-43(第34/47页)
他伸手执黑子,斟酌片刻,方才落子。
宁修云眼前?一亮,捻了一颗白子,拿在手中摩挲,并未犹豫太久便将白子落下。
自此二人都没再说话,院中除了细微风声?便只剩下棋子落于?盘中的脆响。
简寻刚落一子的时候,宁修云还觉得有些兴致,这人选得位置虽不?是最致命的,但进
可攻退可守,十分灵活。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倒让宁修云有些看不?懂了。
简寻的棋艺实在飘忽不?定,上一步能让宁修云欣赏有加,下一步就能让宁修云叹一句臭棋篓子。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得。
宁修云几次抬头看他,都快以为简寻是故意放水,但见对方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的模样,便知道这人是尽力了。
许是两人秉性迥异,简寻在许多方面又多有欠缺,这时才一并体?现在了棋局上。
以棋艺看人心。
宁修云抬手将最后一颗白子落下。
简寻眉目一松,敬佩道:“属下输了。殿下棋艺精湛,属下不?敌。”
宁修云叹了一口?气?,从?棋盘上拿下一颗黑子,将之悬在某一位置,指点道:“方才这一子若是落在此处,你还有一战之力。”
简寻在脑中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棋路,发现确实如太子殿下所说的一样。
他抬手保拳:“属下受教。”
“重新来过。”宁修云说道。
他招来身后的护卫,让对方将棋子收好,和简寻又开一局。
这次他没有像之前?一样沉默,而?是边下边聊,状似随意地问:“江城驻军守将韩林如何?”
简寻执棋的手一顿,在粉饰太平和直言不?讳之间选择了后者,他道:“不?堪为将。”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听?得身后两个护卫忍不?住咋舌。
都知道简寻在江城驻军营里待过许久,虽说是个文职,实际这人武艺必然比韩林那赌鬼强上不?少,说两人是对手都不?算错。
这人竟也不?怕太子殿下认为他是在排除异己??
宁修云倒是不?在意这个,他向来欣赏简寻这点,况且韩林此人确实如简寻所说,刚愎自用、贪财好色、并无大将之风。
“你倒是心直口?快。孤看过他的记档,这人从?前?可是在多个城郡当过守军的,据说曾经也是一员猛将,虽然没去过边关战场,但多次平息匪患。那你便说说,这人如何不?堪为将?”宁修云轻笑着问。
简寻道:“殿下,再凶猛的老虎,被引诱着拔了牙齿,也便没有丝毫可怖之处。”
宁修云抬目看他,见这人眉眼眉梢都带了些厌恶,便知道对方的确不?喜韩林之流。
“江城守军中,有无可用之人?”宁修云又问。
从?前?宁修云只从?简寻那里听?说过,江城守军几乎人人好赌,又因为江家掌握着城里的三处赌场,而?被江家稳稳拿捏。
但宁修云现在想知道,江城守军里还有没有诸如简寻、傅景之流,坚守本心的将才。
却见简寻摇了摇头,道:“并无。”
简寻拿着棋子的手忽地攥紧了,他并没有掩饰自己?对江城守军的厌恶,深藏在其中的,还有对江家的厌恶。
江家对守军兵卒不?遗余力的蚕食渗透,致使?守军营里的兵卒变成?了如今这般田地。
从?简寻入江城守军营的第一天开始,守军营便已是如今这般乱象,教头如老鬼,兵卒如瘟鸡,人人好赌,不?良之风成?性。
层层盘剥之下,但凡是个心思清正的人,要么被身边的同?伴带入泥沼,要么坚持本心过于?刚正却被上头的将领无情折断。
这种情况必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事情,在简寻没有回江城的那些年?,守军营就像一个内忧外患并存的堡垒,从?第一只蛀虫被带进去开始,便没有修补完好的机会。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现在的江城守军,薄如蝉翼,和一张纸没什么区别,只需要一点点外力,那层遮掩的光鲜外衣便会碎个干干净净。
在这种情况下,哪还有一个可用之人?
宁修云说:“好。孤知道了。”
他看得见简寻脸上不?加掩饰的愤怒,在江城的那些时日,也见过守军营是个什么鬼样子,自然不?会对简寻的判断有什么质疑。
何况护卫营进江城之时,第一个盘查的便是守军。
说是一盘散沙都抬举,只是一滩烂泥而?已。
好在宁修云也没指望真的从?一滩烂泥里捞出金子来,要说将才,他面前?就有一个呢。
宁修云伸手在棋盘上轻叩两下,盘面上的黑白子随之震动,一直垂落着视线的简寻瞬间便被吸引了注意。
宁修云感慨:“守军营如何,与简卿并无关系,何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动怒。”
简寻沉默片刻,将手里的黑子落下,缓缓道:“怒其不?争。为兵为将自然应当保家卫国,可守军营中这些人,所行之事完全背道而?驰。”
“你怒的不?是守军。”宁修云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简寻。
便见对方突然抬眸,面露惊异之色。
宁修云乐了:“孤说的不?对?你心有怒气?,是因为知道守军本不?是如此堕落,是有人在背后引导,才致使?守军营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宁修云听?了不?少简寻的童年?旧事,倒也不?是全都白听?了。
从?简寻对往事的回忆来看,驻军营至少在他小时候,在江行松继承江家爵位之前?,还不?是这般模样。
那个时候权贵以势压人的情况必然有之,但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猖獗。
江家老侯爷能在国都混成?三朝元老,手段必然有,但大概不?会如其子江行松一般下作,甚至胆大妄为,将手伸到了城防驻军之上。
国都和江城相比更是个吃人的地方,可有皇权压着,江家想做得再荒唐也会有个度,皇权是一把悬在上面的尺。
可惜江城这个地方,毗邻边境,距离国都如此之远,江家逐渐势大,便真觉得江家的“江”便是江城的“江”了。
不?过其中唯一的古怪便是,江家到底为何这么有底气?,敢做出这些事来,仅仅是因为一个爵位?因为难以计数的财富?
宁修云眯了眯眼睛,并不?相信。
石桌对面的简寻长吁了一口?气?,声?音略有些嘶哑地说:“原来殿下早便知道……属下多此一举了。”
宁修云用手把玩着一颗白子,问:“那你可知道江家为何不?留余力地渗透腐蚀守军队伍吗?”
“属下不?知。江城守军是这城里唯一的兵力,毁了守军便是自卸兵甲,任人鱼肉。”简寻一只手落下,从?腰间的佩刀边上擦过。
至少在他的角度,他不?会将手中的武器放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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