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珠: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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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魏家的私仇。”

    季修远稍稍松了一口气, 开口问道:“你和丁晁有什么私仇?”

    “呵呵呵……”魏双嗤笑起来,他双目赤红,嘶声喊道,“什么私仇?杀亲灭门的仇!”

    “我魏家世世代代安分守己,在滕州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阖家安乐,与丁晁更是无冤无仇!”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魏家的矿山开出了品质极好的铁矿,滕州太守便将此消息传给了平康城中的贵人,不过几日的时间,京城贵人的吩咐便到了滕州,再不几日,我父亲就杀了一个从不认识的人,魏家全族被污为窝藏!”魏双浑身颤抖,声音里满是仇恨。

    “魏家因为铁矿而全家遭冤,十三岁以下的孩子全部没入贱籍,十三岁以上全部流放……”浑身是血的男人声音微微颤抖。

    “所以是丁晁指使滕州太守诬陷了魏家?”一直没开口的温秉直忽然发问。

    双目赤红的魏双渐渐冷静下来,他眯着有些肿的眼睛看向温秉直,缓缓摇了摇头:“在京城指使的‘贵人’不是丁晁,丁晁只是‘贵人’手下的一条狗。”

    季修远皱了皱眉头,若魏双说的是实情,丁晁这个户部尚书都只是那“贵人”的手下,那这“贵人”该是什么身份?

    温秉直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间也没有开口。

    魏双却“呵呵”又笑了起来,他二十出头,本应是极好的年纪,但在牢狱里被折磨得太久,整个人都有一种病态的疯狂之感。

    “你们想知道‘贵人’是谁吗?”

    许久,季修远开口:“是谁?”

    魏双又“呵呵”笑了起来,他嘴角勾起:“我只能告诉温丞相一个人。”

    “放肆!”季修远愠怒。

    温秉直却站起身来,他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淡淡道:“既然你不愿说,老夫便走了。”

    “哈哈哈哈哈!”

    魏双疯狂大笑起来,温秉直的脚步便滞住了。

    魏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终于止住了,他笑着看向温秉直:“温相爷是不敢听吗?”

    此时,温秉直才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困难的境地里。其实他早已隐隐知道,魏双指明要见他是有图谋的,但他不得不来,不过他始终认为即便魏双指认他是幕后凶手,圣上也不会信,所以并不担忧。

    毕竟他没有理由去刺杀丁晁。

    但现在的情形有些复杂,魏双所说的“贵人”是指谁?是太子?太子要那么多铁矿做什么?

    温秉直一直是支持太子的,但他也深知当今圣上最忌讳的是什么,所以他一直通过唐满城传递消息,并未真正与太子谋划过什么。

    太子当真会这样糊涂?

    千万种想法一瞬间从脑海闪过。

    但眼下的形势,他若直接离开,季修远自然会将今日之事详细回禀圣上,日后若真查出太子确实将手伸到了滕州去,圣上会怎么想?

    只怕会将他与太子归为一党,太子所做所为,便是他所作所为。

    看出温秉直的迟疑,季修远也不敢擅作主张,他拱手道:“虽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但还请相爷不要答应与他独处,恐对相爷不利。”

    恐怕对他不利?若真的怕对他不利,就不应将魏双要见自己的要求禀告圣上……

    “罢了。”温秉直挥挥手,“你们都出去。”

    “相爷……”

    “出去吧,圣上为这件案子日夜烦心,早日结了案,这平康城也就平安了。”

    牢内的狱卒侍卫鱼贯而出,只剩下魏双和温秉直二人。

    “说吧,那人是谁?”

    “相爷,其实魏双已经死了。”青年靠在木椅上,气息奄奄。

    温秉直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魏双在流放的路上就病恨交加,死了。”

    “那你是谁?”

    “我就是魏双。”

    强烈的不安袭来,纵然温秉直已为相十余年,明枪暗箭也遇到不少,却从未像现在这般……不安。

    一把匕首从魏双的袖口滑到手中,手腕上的绳子被缓缓割开,他满是血污的脸抬起,忽然微微一笑:“相爷知道什么是蚍蜉撼树吗?”

    温秉直微怔之时,本已半死的魏双忽然暴起,他手持匕首猛地冲向温秉直。

    “噗!”

    是利刃穿破衣衫刺入皮肉的声音——

    阮阮觉得祁慎今日有些奇怪。

    他来了之后也不说话,只是斜靠在窗边软榻上自斟自饮。

    祁慎其实很少喝酒的。

    喝了一壶酒后,祁慎忽然起身推开窗子,望向皇城的方向,他背对着阮阮,声音淡淡:“阮儿知道吗,世上有一种叫‘回光’的毒药,濒死的人吃了都能活过来。”

    阮阮自然不知什么“回光”,她知道“忘忧”还不够吗?祁慎这是又害人了?

    似他也未等阮阮的回答,便继续道:“那药吃了,回光返照八十一天,如同常人。”

    阮阮觉得这药有些奇怪,纳闷问道:“那毒药没有解药吗?”

    “若是濒死,吃了‘回光’能救命,但是‘回光’没有解药,吃了就只剩八十一日的寿命。”

    “只能活八十一天,这‘回光’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区别。”

    祁慎嗤笑一声:“自然有很大的不同,这世上的不甘心实在太多了,一个心中满是恨意的人,会吃的。”

    阮阮脑中忽然闪过上元夜那日的刺客,好像叫……魏双?是滕州的吧?

    终于压不住心中的好奇,阮阮试探着小声问:“魏双是吃了‘回光’吗?”

    祁慎斟了一杯酒,却未送入口中,他将酒祭洒在地上。

    半晌男人终于回头看向阮阮,眼中是极复杂的情绪,让阮阮有些失神。

    “魏双是一颗棋子,是他主动成为我的一枚棋子。”

    阮阮垂着眼,她站在昏黄的牛角灯边,容色倾城,没有说话。

    但她想:我从不想成为你的棋子,可你依旧把我当成你的棋子。

    你只不过是冷情冷性。

    没有心——

    众人冲进来的时候,魏双和温秉直依旧紧紧缠在一起。

    殷红的血从魏双口中喷出,他声嘶力竭:“就是他,你为什么不信!你为什么要杀我!”

    虽然死在温秉直算计中的人不计其数,但温秉直是个文官,从未亲手杀过人。他推开魏双,惊诧于这已经垂死的人为何有这么大的力气。

    三四个人一起使劲,才终于将两人分开,魏双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潺潺从匕首刺入的地方涌出。

    而温秉直的手上也都是血。

    魏双死了,连大夫都没来得及叫。

    送走了温秉直,季修远只觉头痛欲裂,他知道刑部里有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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