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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大宋广告商》 40-60(第8/33页)
围在他身边的衙役见此情形吓得惊慌失措,同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周鸳鸳眼角通红,趁乱从地上爬起来,避着人去整理自己的衣服。见此情形,殿前司武官中有几个下得马来,将周鸳鸳挡在身后。
衙役们乱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把领头的扶起。
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的头领痛极怒极,没看清来人便要高声怒骂。
那位一马当先的殿前司武将瞪圆眼睛,比他声音还洪亮,嗓门大得同惊雷一般:“混账东西!睁开狗眼看看我是谁!”
他身边副将高声喝道:“殿前都虞候在此,何人敢造次!”
衙役头领登时变了脸色,顾不上胸口开裂的骨头,脑子一空,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他两股战战,汗流了满身:殿前司巡防从来没有往这条道上走过,怎么今天突然把路线给换了!?
……
时值六月,热暑蒸蒸,宫司诸人都没什么做事的力气。
皇宫中的人无论主仆都躲在屋里避暑,叫整个禁省都显得分外安静。
宋代皇宫是历朝历代当中规模最小的。若要拿个比较近的例子对比,唐时大明宫占地面积约三百二十余万平方米,而当今开封皇宫拢共不过四十万平方米,连大明宫八分之一都不到。
历代帝王不是没想着拓建皇宫,但禁省之外全是商摊和民居,百姓居多不欲徙,给补偿款也不成,就是懒得挪窝,根本不给皇帝面子。
北宋帝王的性子普遍儒和柔弱,拿百姓没啥办法,只能把扩建宫室念头打消,宫里乌泱泱一片人能住得下就行,不多求什么豪奢宽敞。
如今的官家更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情,自然也不嫌地方小,承袭祖训,没事在皇宫里种种稻米,同贵妃娘娘谈谈情,夏天窝在清凉殿里当宅男,也算是怡然自乐。
今天是赵宗楠进宫探望叔叔的日子。
他知道自己这位天子叔父酷爱书法,特意搜罗了一本珍贵的字帖,恰巧今日入宫时送给他。
皇帝看到了果真心喜,高高兴兴拉着赵宗楠陪自己练字。
他们师承相近,叔侄俩都擅长飞白,聊起书法经验自然心有灵犀,就这样躲在凉殿中清清静静地呆了一下午。
直到申时过后一段时间,突然有内侍进店禀告了一桩荒唐大案:说登闻鼓院有吏人当街阻挠百姓上诉,殴打平民,调戏妇女,对无辜妇孺有诸多邪恶残暴之举,被殿前都虞侯李敬符抓了个正着。
“都虞侯李敬符、判登闻鼓院刘荆两位官人,正押着罪吏等候在宫门之外,以求官家亲审。”
黄门传报话音未落,皇帝已是勃然大怒,将手中的玉柄狼毫笔怒掷在地,当场摔了个粉碎。
天子一怒,凉殿中侍候的内侍宫女皆心惊而跪,赵宗楠也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安安静静地躬身行礼。
皇帝气得脸色发白,疾声厉色:“鼓院检院本就该察查民情,联系天恩,谁允许他们做如此恶毒的行径!反了!这是要反了!”
“叔叔息怒。”赵宗楠低头恭敬道,“季夏时节不宜动怒,暑气入身,难免损伤龙体。”
“我怎么息怒。皇城之中都敢阻拦陈情,登闻鼓下都敢殴打平民,他们做出这样的事,叫我如何息怒!”皇帝怒不可遏,当即传令摆驾垂拱殿,要亲审这横行霸道的混账。
“长佑随我同来。”皇帝冷声道,“你也随我一起见见,平日里替我驻守登闻鼓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群‘好人物’!”
“侄儿遵命。”赵宗楠再次行礼。
他语气波澜不惊,仿佛这事与自己毫无干系。
周鸳鸳还发着蒙,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位名叫李敬符的武官提溜上马,一路带进禁省。她此时身处皇宫之中,心跳得快从喉咙中飞出去。
一行人方才踏过的是高耸的朱红宫门,如今身边是再宽阔不过的琼楼玉宇,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恢宏的建筑,唯恐是在梦中。
不知多久后,听见有黄门通报“官家到”,她紧张得浑身发抖,同殿前所有人一起跪拜,更是头都不敢抬。
直到那位天下第一尊贵的人亲自开口,叫她抬起头来,周鸳鸳才把殿上情况看了个完全。
只见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穿大红色通天冠服,腰系金玉大带,烨然若神人,而他身边安安静静站着的正是赵宗楠。
赵宗楠曾有言:无论三日后周鸳鸳遇到怎样的情形,见到了怎样的人,都需得瞒下前因,绝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她与赵宗楠事前认识。
周鸳鸳知道他身份尊贵,但不知尊贵至此,赶紧低下头去,唯恐违背了他的嘱托,让别人看出她与赵宗楠之前曾经见过。
皇帝以为她害怕,亲自出言安慰了她几句,而后怒斥随行而来的登闻鼓院官吏,叫他们把事情一五一十招来。
谁知那衙役和登闻鼓院长官皆是矢口否认。
他们说周鸳鸳递上来的状书错漏百出,完全不可用,这才将案子押下未曾上报。周鸳鸳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提交,故而此案也未曾叫判官审理,这都是符合规矩的。
他们对周鸳鸳好言相劝,谁知这刁妇不依不饶,今天又来击鼓喧哗,试图越级上诉,扰乱圣听。
登闻鼓乃是官家体察民情的途径,尊贵非常,怎可叫她胡作非为,噪杂吵闹?
衙役上前阻拦,谁知遭这毒妇撕咬攻击,这才动手想要制伏她。此幕碰巧被都虞侯撞见,一场误会罢了。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李敬符怒道,“这位小娘子纤纤弱质,如何能对你们撕咬攻击?你们一群大老爷们难道还躲不开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就算动手制伏,又何须去撕扯妇人的衣服!官家面前竟还敢信口雌黄,难道不怕欺君之罪吗!”
“官家未曾指示,你这个小小的都虞侯凭什么越俎代庖?”登闻鼓院长官刘荆冷笑道。
登闻鼓院的长官,差遣名叫做“判登闻鼓院”,由身份清贵的文官担任。
大宋开国起便颇有些重文轻武的调性,故而这位院判并未将区区殿前都虞侯放在眼里,竟开口便要将他的话堵回去。
“放肆。”皇帝冷颜道。
刘荆这才不说话了,低头附身,但安静不过片刻,又出言道:“臣是怕打扰圣驾,才对无知女子加以阻拦。如今还是未曾拦住,叫都虞侯吵闹到官家面前来,实在难看,求官家责罚。”
赵宗楠静静听了良久,此时竟发出了很轻的笑声。
这笑声只有皇帝一个人听到了。皇帝侧目询问:“长佑有何想法?”
赵宗楠低下头:“宗亲避朝。侄儿跟随叔叔来此已是僭越,不敢妄言。”
皇帝摆摆手:“既非军国大事,何必拘礼。来都来了,说一句又有何妨。”
“既然如此……那侄儿便说了。”
赵宗楠负手玉立,环视阶下诸人情形,而后落定了眼光,对着那位“清贵”的院判温和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直接把事情捅到了皇帝面前。什么叫牌面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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