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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菩萨蛮》 50-60(第11/15页)
祝蘅枝不知自己是太累了的缘故,还是殿中未名香薰的影响,刚陷入床榻,她便?觉得有些昏昏沉沉。
她迷迷糊糊中似乎感受到了秦阙侧过身子将她环入了怀中,而后头抵在她的肩头。
“让我抱抱你,我的怀中,已经冰冷了三年了。”
秦阙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带着点?轻轻的喑哑。
哪里还有半分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模样?
祝蘅枝困得眼?皮子都快要抬不起来?了,自?然没有和他多做计较。
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的事情也很繁杂。
有秦宜宁、陈听澜、时春、筠儿,还有乌远苍。
南越,云岭。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儿,远处的林子中冒出来?的不知道是瘴气还是火把燃烧的浓烟,几乎是尸横遍野。
乌远苍脸上被泥土和血迹糊满了,只有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
他费力地抓了一把地上棱角尖锐的石头,想要把挣扎着起身,身底的那只手中还攥着一枚簪子,是他刚才?才?从敌人手中抢回来?的。
他找遍了周身,才?翻出衣襟的里面,找到一块干净的布料,用衣襟处垫着手,将那支簪子上的脏污擦干净,妥善地收紧怀中,这才?宽心地一笑。
“还好,还好没有弄丢。”
是他之前在澧州的时候从西域商贩手中买来?的那根要送给祝蘅枝的红宝石簪子。
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他还没有来?得及给祝蘅枝别上那支簪子,他的亲信便?火急火燎地找来?了,说是南越内部出了乱子,要他速速赶回。
他甚至来?不及送祝蘅枝回去,那时他也没有想到,所?谓的变故,会是这般危险的处境,只是笑着和祝蘅枝说一月之后,她出发前往洛阳的时候,自?己必定会前来?相送。
这场平定内乱的战役他不知道打了多久,但他知道,祝蘅枝一定已经离开澧州了。
她去燕国的时候,一路可曾平安?
到了洛阳,秦阙有没有为难于?她?
还是说,她已经和秦阙重归于?好了?
这些疑问每次都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口。
他不知道结果?,便?只能在孤军深入后,和敌人殊死一战。
发动这场南越内乱的人,是他的叔叔乌曾,他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
但因为南越有子不传兄弟的规矩,乌远苍当时即位的时候即使年轻,他那位叔叔也没有办法,甚至当着大小族老的面承认了他苗疆大祭司的位置。
他彼时尚且年少,以为他这位叔叔是真心要拥护他的。
更何况,在自?己即位后,乌曾也对于?自?己的各种行动也很支持,他能在短短四五年的时间里,坐稳南越王的位置,乌曾功不可没。
他一直以为,乌曾在南越扮演的角色,就像是中原上古时期的周公?旦一样。
直到这场内乱爆发后,他才?知晓,乌曾早在前南越王,也就是乌远苍的父亲在位的时候,就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了,之所?以一直装得弓箭谦让,也只是在韬光养晦,丰满自?己的羽翼。
这几年来?,楚国一直想和南越结盟,甚至也送来?了宗室中的贵女?,希望能和乌远苍结成秦晋之好。
乌远苍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一直心系祝蘅枝,这个位置也是给她留着的,自?然不能容许自?己枕边的是旁人。
但乌曾却?在他三番五次的拒绝了楚国后,委婉地向他劝谏说,南越虽然这些年在他的带领下逐渐强盛,但受制于?地理条件的劣势,不能和北面的燕国相比,楚国从前和燕国之间又有和亲关系在,如?若把楚国皇帝逼急了,难保他不会直接反攻南越。
还是给楚国留几分面子的好。
加上那个时候,南越西边有几个小族确实不太安分,乌远苍出于?大局考虑,也细细地想了想这件事。
最?后,族中有人提议说,让乌曾娶了楚国送过来?的那个贵女?,也算是给足了楚国面子,好暂时稳住。
乌曾的妻子几年前便?难产去世了,一直都没有续弦,乌远苍想了想,也便?同意了这件事。
却?没想到,却?给这件事埋下了隐患。
乌曾先?是暗中撺掇南越西边那几个一直不怎么安稳的小族小规模动作,让乌远苍不得不前去平乱,他正?好把持苗疆上上下下大事小情,他又娶了楚国的郡主,借着这层裙带关系,和楚国曲款暗通后,在乌远苍班师的必经之路——云岭,埋下重兵,然后栽赃给旁人。
乌远苍未婚,没有子嗣,唯一的弟弟如?今也不过十岁,即使乌远苍死了后,不是乌曾即位,他想控制一个十岁的幼君,也是易如?反掌。
被困在云岭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乌远苍和他的部下到最?后几近断水绝粮。
每当他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祝蘅枝,就将那枚红宝石簪子取出来?在手底下细细观赏,就好似祝蘅枝陪在他身边一样。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还要将这枚簪子亲手给皎皎别在发上,想再问一句,要不要嫁给他。
但还是被人从胸前贯了一刀,他缓缓倒地。
那枚簪子也从衣衫的内袋里掉了出来?,杀他的人看见了那块在月光下闪耀的红宝石,伸手就要捡走。
乌远苍明明都气息奄奄了,却?在那人沾满污泥的手即将碰到那枚簪子的时候,突然来?了力气,翻身坐起,从手边随意地抓起一把刀的刀刃,不要命一般抹了那人的脖子,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根簪子。
那是他的月亮,他不容许任何人玷污她。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人群的骚动声。
是他很熟悉的声音。
待他看清楚来?人的脸时,松了一口气。
是他走前留在苗疆的亲信,应当是听说了云岭的事情,找来?了。
来?救他的亲信告诉乌远苍,因为他拖得时间长,乌曾在云岭伏击乌远苍没有占到便?宜,自?损八百后带着人撤往更南面了。
楚国来?襄助他的军队,也因为适应不了云岭漫天的瘴气,病的、死的七七八八,已经被他们一路过来?的时候,收拾地差不多了。
乌远苍闭着眼?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手底下的人将他和幸存的部下带出了云岭,在外面就近扎了寨子,让随行的军医给他包扎伤口。
“主上这心上旧伤叠在一起,很久日子没有处理了,有的部分血肉已经溃烂了,小臣为您处理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巫医一边在蜡烛上燎烧着银针,一边嘱咐道。
乌远苍只是以很微弱的气音说:“去打一盆水来?,我要盥手。”
手底下的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乌远苍将手洗干净后,将那只红宝石簪子轻轻握在手中,和巫医说:“可以开始了。”
他的额头上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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