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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窃月(双重生)》 40-50(第18/34页)
外走,行至月洞门处,几个厨房的下人端着精心准备的酒具,与她们擦身而过。
阮青黛停住脚步,突然看向那几个下人的背影,拍了拍手。
下人们顿时停下,望向阮青黛等待她的吩咐。侯府人人都知道,这场芙蓉宴,做主的是侯爷身边这位云皎姑娘。
阮青黛朝落在最后那个的下人招了招手,又示意其他人先去忙。
众人躬身离去,月洞门边顿时只剩下阮青黛与那下人。
那下人抬起头,是一张毫不起眼的脸,可眼睛却出乎寻常的犀利。
阮青黛转头扫视了一圈四周,拉过那下人的衣袖,将他带到假山后。
“主上。”
易容后的云垂野低声唤道。
阮青黛多看了云垂野几眼,没有在他的易容上看出什么痕迹,而且这张脸竟还是有些眼熟,似是在侯府里见过。
见阮青黛盯着自己打量,云垂野也没有多话,三言两语解释道,“侯府戒备森严,我今日才寻得机会,易容成外出采办的下人混进来。”
阮青黛颔首,她今日故意让所有迎宾的婢女都画了莲花妆,便是为了替云垂野引路。云垂野看见那枚莲花花钿,就能猜到是她的手笔,只要跟着莲花妆的侍女走,就能找到她。
阮青黛从袖中抖出一张字条递给云垂野,是她昨晚便写好的。
「城中如今是何情形」
“城门封锁,越?D的人还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姜屿的人毁了药铺,还在查你的下落。”
和阮青黛预想的差不多,她思忖片刻,又递给云垂野一张字条。
「侯府尚且安全,莫要轻举妄动,静候时机。今日若有机会,寻得一法子,以便之后往来」
云垂野点头,又拿出一小巧的锦盒递给阮青黛。阮青黛有些意外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粒褐色药丸。
“我回过一次药铺,寻到了能治好你哑疾的解药。”
阮青黛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迅速将锦盒收进袖中。
将最重要的东西交到了阮青黛手上,云垂野刚要转身离开,却又被轻轻扯住了袖口。他诧异地转头,只见阮青黛动了动唇,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凡事小心,自己保重」
云垂野顿了顿,眸中不似之前那般一潭死水,略微起了些波澜。他深深地望着阮青黛,刚要开口,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冷冽低沉的男声。
“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阮青黛心头一震,越过云垂野肩头,果然看见晏闻昭站在不远处,正眯着眸子打量他们,目光里尽是审视。
阮青黛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收回牵着云垂野衣袖的手,福了福身。
云垂野也转身朝晏闻昭行了个礼,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做了变化,“回侯爷,云皎姑娘发现酒具有瑕疵,吩咐小的拿回去换一套。”
晏闻昭停顿了一会儿,摆摆手,目光却仍然定在云垂野身上,似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云垂野低头端着酒具,刚想背过身继续往月洞门内去,却被晏闻昭出声提醒,“不是要换酒具?库房在何处都忘了。”
云垂野步子一转,朝晏闻昭那头走去,“是小的糊涂了。”
阮青黛站在原地,看着云垂野与晏闻昭离得越来越近,一颗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指尖也不自觉攥紧掌心。
云垂野从晏闻昭身边经过,晏闻昭侧眸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酒具,果然看见了明显的瑕疵。可下一秒,一个纸团竟突然从云垂野的袖中掉落,直接滚到了晏闻昭的脚边。
一时间,空气仿佛陷入了凝固。
晏闻昭俯身拾起字条,并未再看云垂野,而是抬眸觑了一眼阮青黛,见她僵在那里,紧张得连看都不敢他,眸色愈发沉了下来。
若只是简单吩咐去换酒具,那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晏闻昭手指轻动,展开字条。一行漂亮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底,他眸色微顿,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今日的荷花酿后劲足,莫要让侯爷贪杯」
晏闻昭心情复杂地收起字条,原本对云垂野的那么一丝疑心也化作乌有,任由他躬着身退了下去。
见云垂野安然离开,阮青黛也暗自舒了口气,攥着的手掌微微松开,掌心已是汗津津的。幸好她无论做什么都留了一手,有备无患。
此刻阮青黛只想尽快从晏闻昭眼前消失,因而咬了咬唇,做出些矫情的羞愤模样,匆忙转身要走。
“站住。”
晏闻昭沉声道。可话一出口,看着女子霎时僵住的背影,他的眉眼又掠过一丝阴霾。
因为筹备芙蓉宴,阮青黛接连数日都忙得不见人影,最初那两日确实也是晏闻昭有心回避,两人便没在主院碰过面。可后来晏闻昭就连有心在侯府绕圈,都见不着人,便确定了是阮青黛在躲他。
明明不该做的不该说的,她一样不落,可现在竟又整个人缩回了壳里,开始“懂分寸”了。虽然这也是他预先想要的结果,可是??
晏闻昭走至阮青黛身后,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这股无名火从哪儿来,所以即便此刻叫住了阮青黛,他仍是一时无话。
阮青黛背对着晏闻昭,站得都有些麻了,却半晌没听到晏闻昭的下一句。她刚想转过身来,却听得远处传来一声阴魂不散、每每在噩梦里重温的轻笑。
“武安侯,好久不见。”
分明是和煦如春风般的嗓音,落在阮青黛耳里却是阴冷森寒、勾魂夺命??硬生生让她毛骨悚然,在烈日伏夏出了一身冷汗。
阮青黛腿一软,差点就要跌坐在地,好在被下意识出手的晏闻昭扶住。
晏闻昭扶着阮青黛的臂弯,只当她是不小心崴了脚,并未多想,循声朝来人望去。
当着晏闻昭的面,阮青黛强忍着拎起裙摆逃跑的冲动,只能硬着头皮杵在原地,却忍不住又往晏闻昭身边缩了缩,想要借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石径那头,霍松满脸为难地引着一架步辇朝这边行来。四个抬着步辇的下人皆穿着睚眦纹衣衫,神色麻木,每一步都踏得极稳。
步辇上,姜屿头戴帷帽、白衣飘飘,整个人卧靠在椅背上,面容被帽檐下垂落的轻纱遮挡,分明是病弱无力的姿势,被他做出来却带着些惬意。
晏闻昭微微拧眉,冷冷地扫了霍松一眼。霍松欲言又止,无能为力地朝晏闻昭摇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拦不住携礼而来的姜屿。
“鄙人不请自来,为侯爷备了一份薄礼,还望侯爷莫要怪罪。”
姜屿轻咳了几声,嗓音略显无力。
霍松立刻捧着姜屿的礼单快步走了过来,交予晏闻昭,“侯爷,这是钟离公子的礼单。”
晏闻昭松开阮青黛的胳膊,却察觉她仍然有些摇摇晃晃,低斥了一声,“站好。”
分明是冷漠的两个字,却莫名带着几分纵容和娇惯,然而此刻的阮青黛是浑然不觉的。
她手指微微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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