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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公主暗恋日常》 40-50(第9/12页)
干净了,此刻李榕独自躺在地毯上,墨发随意披着,单腿屈起,仰头看顶窗外月光。一切似乎凝滞了,如同被塞进箱子里上了锁。
他没有恶意。
他不是糟糕的人。
他只是有私心。
他希望她得偿所愿,但更希望她平平安安。
爱,真的很矛盾。
作者有话说:
林沁:想管老子的人这辈子都没还出现!
可恶他好像真的不管我了(焦躁的走来走去)
第48章 吵架(下)
姑娘生气要哄。
打仗讲究战术兵法;建城讲究铸造工艺。
但是从没有人, 也没有哪本书,教过李榕爱人的方法。
毡包外,有人踩过砂石地, 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响动声;李榕起身,推开木门, 天边圆月悬挂,秋风拂过束衣, 黑夜里, 通拉嘎的身影逐渐显现,李榕与他打了个照面, 状似若无其事的说:“营里用夕食时你不在,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通拉嘎肩塌脸挎, 简直不能更沮丧:“我也以为, 但只是我以为, 她好像不喜欢我。”
李榕悄然松了口气,他得体的宽慰通拉嘎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通拉嘎说:“李将军,您明日可以找人顶我的班么?我今晚要喝个通宵宿醉,在毡包里躺到昏天地暗来治愈我受伤的心。”
李榕批准了:“下不为例。”
他心中并没有任何隐秘的高兴,更多的,反而是羡慕。
李榕羡慕通拉嘎。
全军营都知道通拉嘎喜欢林沁, 这份喜欢始于他被调派去旭日城成为守护内城的巡逻队伍当日, 他遇到了一个闪耀的女人, 回来像大喇叭一样不眠不休地对着军营里的兄弟循环播报关于林沁的一切, 李榕想不知道都难。
胡族人对待感情热烈直白, 不遮不掩, 即便是光天化日下肉麻情话也是信手拈来, 仿佛那是他们天生就会的,相比之下,李榕像一块沉闷的木头,漂浮于寂静的水面上,或是一只缺失声带的山雀,只会扑棱着褐翅在穿山越岭,无法唱出好听的歌。
李榕在夜深人静想起素未蒙面的生母,容貌模糊,因为他其实从未见过她。
小时候,他偷偷去往那条通往祠堂的路,结果那里并没有母亲的牌位和画像,他也曾做贼般趁家中无人推开正房的门,结果那里并没有任何母亲存在过的痕迹。
一个人,死亡和消失,好像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与林沁处在一起前,他从未因为孜然一身而觉得孤苦无依过,也从未对这人世间有过任何不应该的贪心,因此可以从容面对一切变迁,生与死都不是大事,如今,他却没有办法坦然的想象下一次在草原的风中对望里,再也寻不到那双明亮眼睛。
他像是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的人忽然拥有了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如同神话里的龙一样,要把最宝贵的东西盘踞在尾巴下,才能安然入睡,如果有一天,老天将最宝贵的东西夺走,那条龙的生命也结束了。
李榕长叹,情与爱大概是世上最难的事。
不会有比这更难的事。林沁三更半夜睡不着,溜出去给那盆深秋里半死不活的茶花浇水时,蹲在地上想。
当孩子王她当得好,读书识字她学得好,管理旭日城她管得好,人生于她而言没有难事,好像做什么都很轻松,都能成功,唯独李榕像一把温柔刀,她不知道该怎么握。
林沁托腮问茶花:“你到底还会不会开花了?”
只剩青秆的茶花沉默着没有给林沁任何回答。
阿尔斯楞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残秋军营休假结束,他由旭日城回到军营,直接找到李榕毡包,进去问他:“你知道我妹小时候最爱干什么事吗?”
李榕摇头。
阿尔斯楞束衣一脱,露光膀子,向李榕展示自己青青紫紫的身体:“她最爱打我。”
李榕在喝茶,他平静的问:“你做错什么事令她这般生气?”
阿尔斯楞对着他偏帮偏到罗刹国地界的兄弟直翻白眼,喘了两口粗气:“滚啊,她就是没事找茬儿,故意跟我斗。她跟你处一块儿后,这臭毛病已经很久没发作过了,她显然找到了比跟我斗更有意思的事,那就是玩你。这回卷土重来,气势汹汹。你倒是说说你做错什么事令她这样!”
“移情别恋了?”
“没有。”
“酒后乱性了?”
“没有。”
“没有做亏心事,你为何连着数月不回旭日城?”
李榕神色淡如山间晨雾:“她说跟我在一起很没劲。”
阿尔斯楞:“她跟你吵架呢。”
李榕:“她提了分手。”
阿尔斯楞:“你当真了?”
李榕无言,算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默认。
“”
阿尔斯楞起初还绷着笑,双肩逐渐抖动,最后干脆放声大笑。
“李榕啊李榕,我在梳垂髫光脚丫在地上跑的年纪就知道姑娘生气要哄,你读了那么多年书,还是状元,又当将军,居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李榕有过片刻愣神,他仔细回忆过往所学,仍是无法从中得到答案,他体面的问:“你是从何处习得的道理?”
阿尔斯楞理所当然的答:“我阿爹阿娘啊。他俩也就是老了折腾不动了,我娘年轻时,脾气比林沁有之过无不及,全靠我爹把她当宝捧,我天天看,这不就会了嘛!”
李榕:“”
日上三竿,阿尔斯楞回自己毡包睡觉了,李榕收拾了一番,拉开雕花木柜,将那未送出的鲁班盒子揣进衣襟,去参加孛日帖赤那的婚宴。
孛日帖赤那与林沁同龄,今年十七,李榕还记得四年前的冬日,他追逐林沁离开塞北的马车,向她真情告白的场面,林沁没听见,但李榕耳尖听到,年少时因为崇拜产生的喜欢在离别的眼泪与胡族人潇洒的生性中吹散,一晃他就已经要成亲了。
孛日帖赤那站在前门,与李榕友好的攀谈几句;李榕遵循中原习俗,给他包了红纸封好的礼金。孛日帖赤那没推却,爽快的收下,双方交握手时,他带着善意,小声说:“林沁在里面。”
李榕点点头,谢过他,然后进去。
他年少时的伙伴们都在前院帮忙,宾客盈门,李榕一眼捕捉到那抹俏丽的踪影,她应当是怕抢新娘风头,所以穿了一身黑蓝胡衣,前襟系盘扣,腰肢处一抹蓝色绸带,如鱼般滑溜的穿梭在人群里,耳垂上的长苏带缀饰在她动作间摇曳,她游刃有余的交际,时而与客人碰碗,仰头饮酒,时而欢笑,唇红齿白,笑颜明媚,通达嘎说林沁很闪耀,李榕认同,可不是闪耀么,不然怎么只看得到她了。
林沁似是感知到什么,将手中的奶壶放在桌台,手指搭在桌台边缘,悄然挺直了身姿,但她没有回头。
李榕不疾不徐的走上前,熟悉但许久没闻到过的清冽气息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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