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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公主暗恋日常》 25-40(第12/21页)
他只当李榕是贵人多忘事,将寄往军营的信件派发完后骑马折回京城。
李榕在原处站了许久,直到阿尔斯楞喊他夜里去巡逻了,他才回过神,原来天已经黑了。
他取落别在腰间的红脸鬼面具,戴在面上,无人再能窥见他的容颜。
他想起初来乍到,军营休假的夜晚,有不少年轻力壮的士兵都会跟姑娘回家过夜,唯有他跟在军营里生根发芽了似的,没挪过窝,阿尔斯楞惋惜他今日回绝了阿木尔的邀约:“她今日点了你,不代表喜欢你,她只是想享用你,这种好感比宣纸还薄,天亮以后,人家送你出门,你们就结束了,你要是把余生都同人想好了,郑重又郑重,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李榕看了阿尔斯楞一眼,没有回应。
阿尔斯楞手往李榕身下抓:“我看看你是不是不正常——”
李榕蹦出三尺远,红着脸跑走了。
或许他就是阿尔斯楞口中那个天大的笑话。
可虚无缥缈的短暂美好,还不如未曾拥有,再没什么比拥有后失去能令人难受
元丰十六年,京城迎来了罕见的暖冬,不下雪,反而时常下雨。
林沁绝非有意打探李榕行踪,学业繁忙,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想起李榕了,纵使是偷偷想念了又能如何?他不搭理她呐。
是张斯樾放课后提了一句:“阿榕一会儿来公主府,你一块来么?”
……他回来了,居然连声招呼都没与她打,她竟是要从别人口中知道他的下落。
林沁怔然,而后朝张斯樾摇摇头,独自出宫。
外头下雨了,眼前灰霾霾一片。
抵京一年,林沁已经不会再如身处罗加城时那般肆意的淋雨玩水,她学会了撑油纸伞在雨中前行。
雨水在她脚边绽开一圈圈涟漪,林沁忽然停下脚步。
在对面的街口,李榕一样撑着油纸伞,只是那把伞倾向了与他并肩而行的姑娘。
那姑娘着一身鹅黄交领襦裙,娇俏秀丽,脚尖哒哒的点着地,浑身干净清爽,而李榕,湿了半身衣裳。
那姑娘仰着头在同李榕说话,林沁只能看见她白皙的脖颈,她脚下忽然一滑,李榕伸手扶住她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肢。
林沁眼眶漫红,想走,身体却像被粗实的木桩钉死在正阳桥大街的砖石地上,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两把油纸伞的边沿一高一低,在街上相逢却并未相触,就要这般错过时,李榕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缓缓抬高倾斜的伞沿,他与林沁对上视线。
林沁好久没看到他了,他一点儿都未变,温柔又清冽,如开了花的竹子。
只一瞬,李榕又将油纸伞压低回去,林沁只能看到被雨水浸润的褐霭伞布,还有两人徐徐离去的身影。
京城之大,为何偏偏要叫她撞见此情此景?
林沁握着油纸伞的手轻轻发着颤,鼻尖发酸,却努力挺直腰板,头也不回的走掉,仿佛只要这般,她就还是那个骄傲的乌云娜林沁。
回家路上,黑云压城,几乎夺走了视野中所有的光,天上猛地亮堂一下,雷电轰隆隆作响,雨珠如冰雹般有力地往地面砸。
林沁低头,脸上淌过细碎的水珠,嘀嘀嗒嗒,混进雨里。
真是连老天都在替她流泪。
既然如此,她就放弃喜欢李榕好了。
终于熬到拐进胡同中,再瞧不见李榕,林沁丢掉手中油纸伞,大喊道:“老天爷努努力,劈死李榕这个渣男吧!”
少女倔强的声音夹杂在雨里,被风送往正阳桥大街。
雨将她包裹,即使是暖冬,这雨水也是冰沁沁的,宛如要渗进骨头里。
在她身后,出现一双黑色缎靴,李榕步履匆匆,挺拔的身影穿过漫天水雾,一把提溜起浑身湿淋淋的林沁,往自己油纸伞下塞,他不知在较着什么劲,居然同她说:“现在雷电可以劈下来了,要死一起死。”
轰隆——
轰隆——
天幕雷电闪鸣。
林沁这会儿倒是惜命了,拼命往李榕伞外窜:“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男人,我只是放弃喜欢你,你居然想我死!”
他们已经快一年未见,此刻却不觉得有任何生疏,分离仿佛就在昨日。
她是如此直言抒怀,以至于她说完,两人都怔住了。
窗户纸彻底捅破了,所有的情愫、变扭、不甘都毫无遁形。
林沁眼眶再度渐红,她上前揪住李榕衣襟:“你让我睡一晚,我保证得到以后不再烦你。”
果然,果然,她为的就是露水情缘!一鼓闷气冲破李榕喉头,他胸膛起伏一下:“你在塞北的摔跤功夫有没有丢掉?实在不行我俩就打一架吧。”
林沁求之不得,她早就被他气到要死了!气他拉了勾还食言,气他不把她放心上,气他归京不告知她,气他身边有人了!
李榕带她去了武生训练用的摔跤场,摔跤场空阔无人,只有乱飞的雨水,在李榕收起油纸伞的霎那,他另半边衣裳也湿了,雨水顺着黑靴淌落。
他们在雨中摔跤。
李榕与林沁斗了几个回合,找到机会,黑靴极快地勾住她脚踝,一个抱摔。
擂台上溅起水花,李榕以横臂将林沁锁在擂台上,但控制着力道,没让她太难受;林沁如小兽般低低嘶鸣一声,下死劲去踹李榕膝盖骨,翻身坐起来,手指掐住李榕脖颈。
她根本不点到为止,可他根本就像是缴械投降的俘虏般,不反抗了。
……他怎么忍心让她输?
李榕静静闭上了眼睛,要生要死皆交于她手,由她定夺,他不担心、不害怕死亡,但也不抵触日复一日的活着。
讨厌的中原男人!
林沁气势汹汹:“你这个视而不见的人,干嘛假惺惺回来找我?”
李榕不抵抗了:“我见不到你就算了,一旦见到你,就做不到不管你。”
林沁质问他:“那你就做的到一直不回我信了?”
李榕耐心道:“写了回信的,只是不敢寄给你。”
林沁一噎:“为何不敢?有何不敢?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李榕一顿:“你还太小了,都还没有及笈,我不能喜欢你。”
林沁很凶:“那为何其她人可以?你还帮那个小姑娘撑伞,搂了她的腰!”
李榕解释:“那是我妹妹,今日冬至她过生,我带她去外头挑首饰,她爱打扮。”
“哦。”
林沁的心在酸涩臌胀到了极限后,被细针戳了一个洞,缓慢在泄气:“但你回京都不告诉我。”
她翻身下来,滚到擂台一边,如摊饼般躺着。
“要不你打死我吧,我的脸都丢尽了。就因为喜欢你。”
李榕没有这么干,擂台安静了一阵,只有簌簌雨声,他起身,拾起油纸伞,然后将林沁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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