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10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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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直中红心,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看过来,场子里,只剩电音铺天盖地。

    陈鹤征瞥一眼钟萦,玻璃似的眼珠,黑得蛊人心神,他没迟疑,点头说:“有。”

    钟萦好像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也不看人脸色,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什么样的人啊?爱人?情人?”

    陈鹤征不说话了,看钟萦的眼神像看一个熊孩子。

    钟萦笑起来,伸手推陈鹤征的脸,让他舞台的方向推,“别看我,我又不在你心里,看她——”

    *

    长“T”形的科技舞台,原本有助兴的妹妹在跳舞,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都不见了。

    光线骤然一暗,接着又亮起,红光厚重,节奏震颤着,将一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身影,送入众人的视线。

    她在跳舞,舞步是爵士混了拉丁,张扬、肆意,每一记动作都蕴着力量,似火焰,撕破夜色里层层叠叠的暗。

    长发盘起来,耳边有圆环状的耳饰,裙摆在飞,高跟舞鞋让腿型更完美,张力感被拉扯到极限。

    音乐节奏强势,好像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怦怦作响,跳舞的人同样气势如虹。空气急速变热,燃烧似的,为那支舞,也为跳舞的人。

    太美了,人群沸腾。

    有人“Wow”一声,几乎傻住,满世界打听:“这妞谁请的?谁带来的?有联系方式吗?推我推我!我要疯……”

    话音未落,亮着屏幕到处要联系方式的那只手机,被人按熄了,丢回到主人怀里。

    主人手忙脚乱地接住,想发火,猛地抬头,看清扔他手机的人,又有点懵:“小陈总?”

    陈鹤征不理,当着一众人的面,走向舞台。

    他腿长,几级台阶两步就跨完。跳舞的人看到他,歪着脑袋,笑了一下。

    她笑得那么漂亮,眼中有光,水润的唇色如蜜桃,诱着人在上面咬一口。音乐依然在响,她踩着那阵密集的节奏,带着飞扬的裙摆,落入陈鹤征怀里,像一朵鲜艳如烧的红玫瑰。

    世界明暗交叠,人声鼎沸,好像有烟花,也有火焰,落在看不见的地方,光怪陆离,又灿烂盛大。

    陈鹤征在她落过来时,直接伸手揽她的腰,将女孩子圈进他怀里,哪都不许她去。

    他抱得太紧,温鲤贴在他身前,抬起手臂去揽他的脖子,与他极亲密地在一起。

    黑色的长裙,衬她肌肤如雪,心跳声似乎能穿透强烈的电音,落入耳膜。

    “这是干什么?”陈鹤征抱紧她,目光看她的唇,又看她的眼睛,“要我命吗?”

    “我在哄你呀!”温鲤笑得明艳,目光亮晶晶的,只看他一个人,“我让阿征伤心了,让他觉得疼,是我不好。我想穿上漂亮的小裙子,跳好看的舞,哄哄他,让他原谅我,别再伤心。”

    陈鹤征喉结滚了滚,像是吞咽了一记。

    温鲤一只手滑入他的衣襟,掌心隔着衬衫,贴在他心脏的位置,摸到他的心跳,也摸到他的体温。

    “以前,我太胆小,也太懦弱,总怕自己会成为你的累赘,瞻前顾后,连爱你这件事都做得不够纯粹。”

    “这段时间,我有思考,也有很认真地反省,”温鲤仰头,目光被他吸引似的,只落在他身上,移都移不开,“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后不会再退缩。阿征要我坚定地爱他,这次我一定做到。”

    陈鹤征没说话,垂眸静静看她,也在听她说。深邃的眼睛像海洋,揉着琴声与月光。

    温鲤忍不住用指腹碰了下他的眼尾,“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在“坚定”这种事情上,她好像一直出尔反尔,信用破产也不稀奇。

    等了两秒,依然不见陈鹤征说话,他只是用纯黑的眸光看她。

    温鲤有点急了,很重地咬一下唇,“要不,我给你写个保证书吧,按手印的那种。就写——温鲤一辈子跟着陈鹤征,死心塌地,同死共生……”

    他要她死心塌地,她便给他。

    因为早在温鲤学会坚定地爱一个人之前,陈鹤征已经在用这种方式爱她。

    爱了她好多年,吃尽苦头,是她笨,没有早早觉察。

    一束光,在这时落过来,颜色格外深,汹涌如海潮。

    舞台上的两个人,同时被光芒照亮,璀璨着,像身负烈火。

    台下的人,也同时看见,用冷漠隔绝所有暧昧的陈鹤征,喉结在颤,像在克制什么。

    他指腹微凉,缓缓贴上女孩子的唇,用了些力道,去揉那抹鲜润的颜色,好像要将它彻底地永恒地占有。

    好多人都见过陈鹤征冷情,却鲜少有人见过他沦陷。

    因此,一束束目光,不由自主地移过去。

    他们都看见,陈鹤征身上似乎浮起了某些情绪,很欲,很浓烈,想要占据什么。他扣着女孩子后颈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在施加力道。

    温鲤就在他怀里,陈鹤征施加什么样的力道,她最清楚。

    她下意识地喘气,呼吸都湿热,小声问他:“我的死心塌地,你要吗?”

    陈鹤征低了头,靠近她,要吻不吻的。

    温鲤的锁骨上浮了湿意,那块儿皮肤感受到陈鹤征靠近所带来的热度。

    她呼吸更重,胸口不住地起伏,又问:“我的一辈子呢?你要吗?”

    他眼眸很暗,她指尖很烫。

    两个人紧贴着,却迟迟不吻,互相胶着,用目光彼此凝视。

    温鲤觉得她快失控,心跳乱得不成样子。

    她仰头,无措又紧张地看向陈鹤征,“你……”

    话音刚出口,就被他截断——

    “每年入冬,我和大哥都会去华音寺拜一次佛,为父母诵一卷经。”陈鹤征的手指轻轻碰了下温鲤的唇珠,他声息很低,“刚刚那些话,你敢在佛祖面前说吗?”

    神佛在上,听她誓言。

    她许诺给陈鹤征一生一世,也给他死心塌地。

    若违此誓……

    若违此誓,又能怎么样呢?

    温鲤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她腰身软,腿也软,几乎站立不住

    陈鹤征抱紧她,在温鲤耳边,用一种温柔刻骨又坚定至极的语调对她说——

    “若温鲤违背誓言,陈鹤征必定心痛一生,孤独至死。”

    给出誓言的是温鲤,惩罚却由陈鹤征来背。

    多不公平啊。

    也许,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即便她曾伤害你,放弃你,你也希望她好好的。

    别生病,别难过。

    一辈子,顺遂平安。

    只因为,你爱她。

    他爱她。

    *

    那一晚发生了许多故事。

    夜场里的那票人,闹着要灌陈鹤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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