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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网王]古典浪漫》 73、[73]流言(第2/3页)
上。
“是真的吗?”偏偏后座女生还在耳边问,“你和早川学姐很熟吧,你知道内情吗?”
距离早自习开始还有五分钟,教室里嗡嗡的响,白鸟的脑袋也嗡嗡的响。物理课本上说,如果物体的固有频率和振源频率一样,就会产生共振,一对步伐整齐的士兵能把大桥震踏,教堂的钟声能让家里的钟摆鸣叫,都是共振的强大力量。难道我的脑袋和教室的噪音频率相同吗?不对,噪音是没有周期的,既然没有周期,应该就没有频率吧?
这不合时宜的物理分析终于让她镇定下来。迎着后座殷切的目光,白鸟说了句不知道,这条回复有口无凭,不能信。后座说,照片不是凭据吗?然而她这句话还没问完,白鸟就一把抓起手机,从座位上弹起来,冲出了教室。
外面空无一人,结束了校门执勤的风纪委员遥遥走来,正欲开口提醒她不得在走廊上奔跑,却被她阴沉的表情震住了。白鸟大脑飞速运转着:帖子是十月发的,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就算照片是无意拍下,那条新回复也肯定是不自然的。要么前几天的围观群众里真有人无聊至此,要么就是学生会主席的安排。
照片的男主角她们都认识。老师姓荒木,人很年轻,早年也在立海读书,毕业之后就来了立海,是音乐老师,兼任戏剧社的监督、艺术节的评委,每年都会指点学生会的海原祭话剧。去年他从五个女生里挑了学姐做女主角,今年学姐担任导演,他依然是指导老师。
老师很有分寸感,学生的礼物是从来不收的,办公室的门是从来不关的,女生找他谈事情,从来都是两人一组、正大光明的。他总是很温和的样子,又因为年龄相近,共同话题也多,她们私下都叫他荒木,不叫他老师。
什么“过从甚密”,白鸟前几天听见,就觉得是无稽之谈。今年的海原祭她负责灯光,和荒木老师的交流也不算少,海原祭结束后,大家一起出去秋游,学姐和老师,也就是普通的熟人——和她们一样普通,甚至当她们拉着老师玩国王游戏的时候,学姐也只是笑,不像特别有兴趣,也不像完全没兴趣。同学之间开玩笑,把学姐和老师配一对的做法,也是有的,然而从来没人当真。
怎么可能当真呢?师生恋是大忌,说出去就是丑闻,甚至说都不敢说,是刚开口就要被捂住的。法律和校规摆在那里,做老师的,可能被开除,甚至今后不能再从事教育工作;做学生的,不光会受到处分,还要忍受流言的侵袭。
白鸟这时才明白了主席嘴角的微笑。什么叫春风得意,什么叫胸有成竹,他赢不了明面上的较量,也不能保证推荐名额花落谁家,但他却找到了一击命中的办法——而且依然是老套。制造师生恋丑闻,和当初轰轰烈烈的追求一样,利用的不过是众人的八卦心。偏偏大家就喜欢这个,白鸟承认,换了她自己,也会在茶余饭后和同学聊一嘴。
反正说到底,学生会副主席是不是和老师谈恋爱了,老师是谁,这消息是不是真的,都和自己没关系。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说就说了,百十张嘴的大合唱,是不用负责任的,最轻松的事。
跑过走廊,冲上楼梯,在高三b组的教室门口停下。猛地推开窗玻璃,临窗的同学抬头看她,一副见了鬼的神情。白鸟的胸口剧烈起伏,哑着嗓子,拜托他叫主席出来。
主席出来了。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懵懵懂懂看着她:“找我什么事?”
白鸟平静下来,声音也不哑了:“昨天的事情,我向学长道歉。可是凭学长的气度,应该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报复学姐吧?”
她仔细想过,如果主席一直留着这手,那么早不放晚不放,偏偏挑这个时候,说明他是被昨天自己的挑衅逼急了。朝三暮四玩弄感情固然是丑闻,但是比起师生恋这样的猛料,可就差远了。更何况,前者只能做道德的谴责,是一边倒,不容站队的。后者则能展开丰富的联想,批判者有之,嗑cp者有之,感叹“原来高岭之花也不过如此”者有之,编造假料过嘴瘾者亦有之,说出来的话,要多旖旎有多旖旎,要多香艳有多香艳。她根本不忍细看。
“学妹说什么呢?我们做前辈的,要为人表率,我怎么可能跟你生气。”主席的语气循循善诱,白鸟带着一肚子火来找他,然而他却是个真空地带,任你有火也烧不起来,“如果学妹说的是今天早上的bbs热帖,很负责任告诉你,帖子和我没关系。要说真有关系,只能是昨天我们玩笑开大了,被边上不懂事的部员听见,发在了网上。学妹也知道,舆论这东西,一旦开了头,你是管不住的。要怪,只能怪我们都不小心。我这边也尽力处理了,联系了校园生活版的版主,这个涉及诽谤,影响很不好,她应该已经把帖子隐藏了。只是劳烦学妹跑这一趟。”
主席一句“怪我们都不小心”,把责任撇了个干净。热腾腾的鸡汤端出来,油花都要半天才撇清,他倒好,看似自责,实则一双眼睛微微弯着,就是在笑她,“活该”二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学妹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我就进去了。还有两分钟早自习,这节骨眼的,我也不想被教导主任逮住,影响不好。”
白鸟心想,自己到底是年轻。他这副“爱信不信”的样子摆出来,本就不是让她信的。无论如何,事情已经起了头,人人手机里估计都有截图,不是隐藏帖子就能藏住的。然而那又怎么样呢?她也不能抓着主席让他给自己赔罪。
“这节骨眼的”——他字字句句,别人听不懂,落在她心里却是一砸一个坑。关键时刻,换届在即,难道白鸟不明白?
明白了又怎么样呢?她被学姐保护得太好了,眼睛里只有宣传部,余光捎带上学生会,勤勤恳恳地在一亩三分地里耕耘,就连竞选主席团,也不过是为了来年做事更方便。她从没想过主席能做出这样的事。
白鸟攥着手,指甲嵌进手掌心,能感觉到皮肉下面的骨骼,仿佛学姐口中隐身于掌纹背后的命运伏线。见她半天不响,主席倒安慰起人来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这道理,我想学妹也是明白的。就算流言纷扰一时,早川清者自清,也经得起折腾。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老远跑到高三来,一会儿要是碰见早川,说不定还会被她笑话呢。”
“别紧张,紧张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我也很好奇……”
他边说边往回走,已经半只脚踏进教室了。然而明明已经半只脚踏进教室,却还要回头,用无比真诚的语气问道:“学妹真的确定早川和荒木老师没什么吗?你问过她吗?”
*
下楼梯的时候,白鸟走得很慢。主席的回应四处漏风,然而内部逻辑倒也自成一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学姐自身过硬,就不怕大家起哄——仿佛丑闻在别人心中留下的印象不存在,为了澄清丑闻而付出的成本也不存在似的。
他太明白了。说到底,这是消耗战,撑不过去的就是输家。而这消耗战的发起权,又全然不在她们手中。白鸟想起学姐前阵子看信的表情,学姐说,拿别人的痛苦换自己的前途,没意思。
她心想,学姐就是太好了。
然而主席的提问,却一圈一圈绕着她。她下一级台阶,那提问便绕一圈,苍蝇似的在耳旁嗡嗡鸣叫。他说,你真的确定他们没什么吗?你问过她吗?
行得正坐得端,必然不怕流言侵扰。可是倘若……倘若她问心有愧呢?
白鸟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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