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亲闺女: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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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妧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那你说你知道是谁拿的?”

    沈如意想了想,仰着头看向她。

    她声音清脆,如同黄鹂鸟儿在林间歌唱,也如画眉迎春,细说好年节。

    “刚刚这个漂亮奶奶身边,一共路过了五个人,这五个人里,有两个是坐在这一桌的,她们是一对母女,是住在淡水巷的,我都认识,还跟玲玲姐一起玩过。”

    她口齿异常伶俐,说话虽然还是奶声奶气的,但每个人都能听懂她的话。

    最重要的是,沈如意说话是有顺序的,前因后果,非常清晰。

    年纪这么小又这么聪慧的孩子,赵令妧就见过一个,那就是她小儿子。

    这小囡囡衣着干净整洁,却能看出出身平凡,却有如此不俗之态。

    如何不让人吃惊。

    然而沈如意的话还没说完。

    她又指了另一桌的高大男人道:“这个叔伯是左近巡捕的巡警,往常都是上午时分在汴河大街巡逻,每一个时辰我就能见到他一次。”

    随着沈如意话,脚店里渐渐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忘记自己在干什么,皆是认真听沈如意的话。

    先前那对母女之中,叫玲玲的女孩儿认识沈如意,立即就说:“团团是我妹妹,她说得对。”

    那巡警也颇为吃惊:“你是……你是卖煎饼的那个?”

    沈如意笑弯了眼睛:“是呀伯伯,以后可来我家尝尝煎饼,可好吃了,包君满意!”

    她竟还做起生意来。

    脚店里一瞬便哄堂大笑,就连绷着脸的李思静也勾起唇角,看着这小丫头无奈地笑了。

    赵令妧问:“还有两个呢?”

    沈如意扭头看去,目光落到了最晚来脚店的那桌。

    “他们,或者是,他们其中的两个。”

    那桌上坐了四个男人,皆是普通的粗布麻衣打扮,他们头上裹着幞头,脚上缠着绑腿,大抵是做帮闲或驭者的,常在路上跑。

    这四个人,看着都是凶神恶煞。

    听到沈如意的话那四个人立即怒目而视:“贼丫头,胡乱攀扯什么?找打不成?”

    ————

    沈如意下意识躲到林娘子身后,她探出小脑袋,竟然说了一句成语:“做贼心虚。”

    那四个男人中个子最高的一看就是个粗人,还是个急脾气,闻言直接起身,撸了撸袖子:“臭丫头,老子不打孩子,你叫你爹来,我可要同他算账。”

    “吓唬孩童,算什么英雄。”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女声响起。

    对着沈如意慈眉善目的夫人,这会儿竟似换了一张面容,就连说话声音都变了。

    她峨眉微皱,面色严肃,那双漂亮的凤目微微上挑,从里面发出摄人的厉光。

    那是经年位居高位的威仪,就连那高大汉子,竟也一下子哑了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如意反正没爹,也不在乎他找不着自己爹算账,她对着欺软怕硬的汉子做了个鬼脸,然后才回过头看向赵令妧。

    “老夫人,坐在北、西两侧的阿叔曾经从这位漂亮奶奶身边路过,脸上带了疤的阿叔走过时不小心把手里的杯碗落到地上,他弯腰捡的时候,另一个穿着青灰衫子的阿叔就站在漂亮奶奶身边,对前面的人斥责。”

    她努力竖起眉毛,学那青灰衣衫男人怪声怪气道:“连个碗还拿不住,算什么男人。”

    这一套表演下来,四周便有两三个食客想起方才事,纷纷点头:“是了,我记得。”

    就连李思静也点头:“这小囡囡说得对,我也想起来了。”

    沈如意既没得意也没骄傲,她继续说:“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这位青灰衣裳的阿叔把漂亮奶奶的荷包给偷了。”

    她说完,众人的目光立即就落到那青灰衣裳男人身上。

    他是个面容很平凡的人,不突出,不寡淡,也不算丑陋,丢在大街上转悠三五日,一般人也记不住面容,平凡得如同随处可见的野草,毫不起眼。

    这会儿被沈如意点出他就是小偷,就连一开始咋咋呼呼的高个汉子都急了,他却依旧四平八稳,面容陈静。

    他甚至还笑了:“小囡囡,不要胡乱冤枉好人,我刚只是过去取个水。”

    沈如意抬起头,用孩童特有的天真声音说:“若真如此,阿叔为何出了一头汗,也不把长袖挽起,同其他阿叔那般利落一些。”

    此刻虽是早冬,天气已然寒冷起来,冷风从汴河上呼啸而过,带来了冬日的缤纷冷意。

    如那桌客人一般的壮汉,却仿佛不知什么是冷,他们整日要在街面上四处奔走,做粗累力气活,身上连袄子都没穿,只穿了长衫长裤,甚至就连鞋都是漏脚趾的草鞋。

    但他们看起来却丝毫不觉得冷。

    相反,他们一个个热得满头大汗,有的直接把袖子挽到肩膀上,就为了痛快一些。

    只有他,只有那面容平凡的青灰衣衫男人依旧放着袖子,哪怕他额头满是汗,哪怕他热得脸都红了,却依旧没有跟伙伴一般痛快肆意。

    被沈如意这么一点,众人的目光立即落到他的袖子上。

    然而,出乎众人的意料,他没慌张也没躲,甚至没有奔逃,依旧镇定坐在那,道:“我手上有伤,怕碰油污。”

    他一边说着,一边挑了挑眉,脸上终于有了生动的表情。

    他得意洋洋地当着众人的面挽起袖子,在他左手上,果然缠着一圈染血的纱布,那似乎是新伤,他一边挽起衣袖,一边还皱了一下眉。

    “昨日在码头上工,不小心被砸伤了手,我是在东角楼街前的小码头做纤夫,偶尔也搬货,这手也是在左近的熟药惠民局瞧看,不信……”

    他眉头舒展,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不信,你们派人去查。”

    他低下头,遥遥看着沈如意:“小囡囡,你还是同你姐姐踢毽子去吧。”

    沈如意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她眨眨眼睛,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反驳,甚至脑子里都开始混乱。

    她难道真的看错了?或者说,她的推理是错误的?

    沈如意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猜错了。

    小姑娘吓愣神的样子,倒是让左近的几个媳妇婶娘心疼,就有食客道:“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囡囡,你那么凶作甚,仔细吓坏她。”

    还有道:“小姑娘能记得这么清楚,已是不易,即便算错了人,也无伤大雅。”

    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着,但沈如意依旧僵硬地站在那,她憋着嘴,显得很是迷茫委屈。

    因她并非一开始就关注这边情形,也不可能知道这一桌会被偷荷包,但她一直在铺子里左瞧瞧又看看,又觉得这两位老妇人很独特,便多看了几眼。

    大抵因此,她才看到刚才那一切,也在李思静说自己丢了荷包之后,仔细回忆想出细节。

    她不相信自己会看错,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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