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月中僧》 50-60(第22/27页)
说的话了,忙起身去扶住她,“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
芸娘一时痛得说不出话,只顾摇头。缁宣疑心是要生了,登时手忙脚乱。芸娘一把攥住他的腕子,还是摇头,“离生还早得很,身子怀到后头就是这样的,偶然疼得不行。”
缁宣不放心,扶她到床上躺着,便折身下山去请大夫。
为芸娘常请的那位大夫是住在河子街上,好巧不巧,琴太太并月贞打雨关厢回来,正也经过这条街。
琴太太颠了一路,颠得肠胃有些不爽快,叫月贞打起窗帘子透气,恰好就看见缁宣打一间药铺子里出来。琴太太定睛一瞧,笑着指给月贞看,“那不是你缁宣兄弟么?怎么穿着和尚的袍子,难不成也要学你鹤兄弟出家不成?”
月贞循着她的扇子扭头一望,果然是缁宣,穿的鹤年的衣裳,便搭口道:“大约是穿的鹤年的。”
“他到庙里去了?”琴太太笑着问,渐渐把自己问得疑惑起来,“是谁病了,他到药铺子里来了,像是来请大夫的……怎么放着咱们家常使唤的大夫不请,跑到这里来请个生人?”
一词一句也慢慢将月贞敲起精神来,她不动声色地落下帘子,笑着打着马虎眼,“大约是正好走到这里吧。太太要不要叫他?”
“算了,他估摸着有事要忙,你看他那心急火燎的样子……”
月贞不再搭话,随意地笑着,实则一颗心“突突”地跳个不停。马车走出去一段,她暗窥琴太太的面色,见她慢悠悠摇着纨扇,那风徐徐地,似吹入她发怔的眼底。
这厢归家,琴太太还有些落不下心,将瞧见缁宣的细则前后思想了一番。到吃晚饭的时候,敛着两弯细眉对月贞说:“唷,是不是你鹤兄弟病了?”
月贞端着碗,趁势点头,“我看多半是,鹤年病了,怕姨妈晓得担心,所以缁大爷才在外头请大夫给他瞧。”
琴太太跟着点头,“那可不能叫你姨妈晓得,鹤年就是你姨妈的命,要是给她知道,且不论什么大病小病的,她先就要急一场。”
正好惠歌也在桌上,笑着插嘴,“怎见得就是鹤哥哥生病呢?鹤哥哥自打小时候生过那一场怪病,就少见病的。大概是别的什么人病了吧,母亲不要担心。”
月贞早吓得没了胃口,忙笑着替惠歌拣菜,“姑娘,我和太太不在家这几日,家里头还好不好?你费心了吧?我看你眼睛底下有些泛青,是不是给哪个婆子怄得夜里没睡好?”
惠歌淡笑着答复,“没什么事,就是给岫哥和崇哥闹的,他们两个好的时候好得要命,打起架来也真是拉也拉不住。亏得两个都还肯听奶妈的话,要叫我去拉,岂不是百般费力。”
说到此节,琴太太眼睛亮了亮,端着碗看了惠歌两眼,其后眼内光便黯沉下去。她心里暗暗聚起疑云,却什么也未多讲,只将二人睃一眼,笑道:“快吃饭,吃了去将孩子们叫过来我看看。”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月贞和了疾就见面。
? 59、迷归路(九)
琴太太也算得上是个聪慧敏锐的人, 夜里坐在镜前,还是觉得缁宣请大夫的事情有哪里不对。
月贞的话虽然也说得过去, 可了疾自幼就是个不爱麻烦人的人, 什么大不了的病要叫他哥哥在湿条条的山路上来回折返着请大夫?
她一点一点地将前后梳理了一遍,饭桌上惠歌的话又闪入脑中,倒是提醒了她, 现如今那南屏山住着的家人可不只了疾一个。
她慢条条地梳着头发,盯着镜子里的一盏昏灯神色凝重地出神。隔了会,她搁下梳子, 扭头对冯妈说:“我在想,是不是芸娘病了?”
冯妈在床前铺床熏被, 闻言便停下手来,“二奶奶病了……什么病啊, 怎么放着咱们家常使唤的大夫不叫, 偏在外头请个不生不熟的大夫?”
“我就是在疑惑这个。要是芸娘,好端端的, 她又会生什么病?还得避着家里的人, 伺候她的人也不回家来说一声。”琴太太慢慢走到床上来坐, “她走的时候,是带哪些人去伺候的?”
冯妈把眼一转,收回剔灯的手,“也怪,她只带了一个丫头去, 是她娘家陪嫁来的那个秋雁。那时候到我这里来回话,我还劝说多带两个人, 二奶奶偏说够了, 又说既是在佛前祈祝, 就不好带那么些人去伺候,倒不显诚心了。我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没多劝。”
琴太太暗想,倘或是芸娘病了,为什么放着丫头和尚不使唤,倒要麻烦缁宣?叔嫂之间原该避忌着些的,况且这二人从前还议过亲事,应当比旁更留心才对。
她心里冷不防地冒出个念头,掀被子的手停顿了半晌,“你明日打听打听那个秋雁的爹娘住在哪里,去看看那丫头在不在家。要是在家,悄悄将她带回家来。”
冯妈满心疑惑,“那丫头会在家?”
“我就怕她是在家而不是在山上……”
冯妈也不免警惕起来。可无凭无据,都是些揣测。琴太太还是拿不准到底是谁病,次日便叫来月贞,有意叫她去探个虚实。想她素日与芸娘有几分要好,也不便明讲,只说:
“你闲在家中也是无趣,不如到庙里去看看鹤年是不是病了。要是病了,问清楚是什么病。那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从不肯对家里说。我要是没瞧见也就罢了,偏给我瞧见,真是白叫人心头发急。”
月贞思想了一夜,正要寻个时机到庙里去叫芸娘留神,这下由头也不必费心去想了,立时应下,吩咐了车马往山上去。
这厢前脚走,那厢秋雁就被冯妈悄悄带回了家中。琴太太一听说果然是在她家里将她寻见的,心里就有了断定。
却是冯妈还有几分不明,在榻上低声问:“这丫头不好好在二奶奶跟前伺候着,跑回家里去做什么?我寻到她时,她慌得那样子,难道是偷跑回家的?”
琴太太“吭吭”冷笑起来,两排皓齿渐渐咬得死紧,“你还不明白?芸娘到庙里去,压根就不是为岫哥祝祷,是有别的事情怕家里知道,才躲出去的!”
冯妈大惊,也慢慢回过味来,想是经不住去想,可说话却仍旧谨慎,“您是说,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所以连丫头也打发走了?”
“叫那丫头来问问就知道了。你带她回来没声张吧?”
“没有,只角门上看门的人瞧见了。”
“千万不许张扬,这可是干系着霖哥的名声。等问了她的话,仍送她回家去。”
言讫冯妈带了那秋雁进屋,琴太太何种手段,三言两语便吓得秋雁丢了魂,跪在地上,把眼见的事情的都说了一遍。
这头倒是一点点理得清晰了,月贞那头还不知情。她只怕琴太太事后起疑,进了山门便直奔芸娘屋舍而去,与她商议着将秋雅那丫头接回身边来。
月贞细细将遇见缁宣请大夫的事情说了一回,扣着眉心道:“我看眼下太太还没想到别的地方去,只当是鹤年病了。可太太是个心细如尘的人,等她后头慢慢回过神,头一个就是要去找你那个丫头核清。虽然事情不好外传,可比起来,给那丫头知道倒还不怕,她到底是你娘家带来的人。你把她叫回跟前来,不管是威逼也罢利诱也好,先稳住了她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