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万字平戎策: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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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逢场作戏,从未……柒郎……你怎么这么狠……”

    嘴里的腥甜不断往外溢出,眼皮也愈来愈重,柳柒张了张嘴,却已经唤不出他的名字了。

    云时卿重新站起身,疾步走出皇城司。

    晨光扑脸之际,抓住他衣袖的手遽然滑落,他又往前走出几步,终是无力跌坐下来。

    布满剑茧的手颤颤微微搭上柳柒的手腕,那圆滑如滚珠的脉搏微弱跳动几下后便再无生机。

    蛊生子,子与父共命,一损俱损之。

    云时卿眼眶发热,喉间如同被万千利刃扎透了,疼得难以发声。

    他把脸埋进柳柒的颈侧,失声痛哭起来。

    赵律白赶来时,便见云时卿抱着柳柒跪坐在地,四周围满了带刀的禁军,纷纷颔首向他揖礼。

    他如今已是大邺的九五至尊,一袭赭色履袍尽显帝王气度,可那双眼睛里却盛满了慌乱。

    他扑倒在云时卿的身旁,周围之人不约而同地也跪了下来。

    “太医……太医!”赵律白歇斯底里地道,“还不救人!”

    太医手忙脚乱地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在柳柒的几处穴道落了针,继而扣住他的腕骨,视线凝在嘴角的暗红色血迹上,几息后颤声道:“陛、陛下,柳相他……他……”

    赵律白怒道:“你敢说他死了,朕要你的命!”

    太医顿时骇得脸色惨白,只能将话压在舌下。

    “他确实死了,”云时卿头也不抬地道,“是被你逼死的。”

    “你说什么?”赵律白沉声问道。

    云时卿抬眼,杀心毕现:“我说——你逼死了你的亲哥!”

    “你闭嘴!”赵律白失心疯般吼道,“我就算逼死所有人,也绝不会逼死他!”

    说罢就要从他手里把人抢过来,却被云时卿一掌推开,赵律白胸口猝然受力,喉间隐若涌出了几丝腥气。

    周围的禁卫们纷纷拔刀指向云时卿,他却丝毫不惧,咬牙说道:“柒郎让我给你捎个话,他说你们之间缘尽于此,死后务必将他送回扬州,让他踏着扬州的秋雨通往黄泉路。他还说,让你做个好皇帝,莫要负了天下百姓。”

    “不……不……”赵律白摇头,“他没死,他怎么可能死,他还有孩子呢!你把他给我,你把他还给我!”

    在他扑过来时,云时卿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了,年轻的帝王再次趔趄着倒在地上。

    “云时卿你放肆,竟敢对陛下不敬!”周围也不知是谁厉斥了一声,所有禁卫与侍卫们纷纷拔出武器,直指向他。

    云时卿无惧剑拔弩张的气势,搂紧柳柒站起身来。

    他迎着一把把锃亮的刀往前走去,赵律白没有下令,所有人都不敢伤他分毫,只能持着刀往后退。

    赵律白泪流满面地看向云时卿的背影,好半晌才撑着双腿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奔过去,一把拉住云时卿的手臂道:“他是先太子,当葬于皇陵!扬州不是他该去的地方,我不允许他离开京城!”

    “你连他最后的心愿也要违背吗?”云时卿哑声道,“他说了,你们之间缘尽于此。就算是去黄泉路,他也不愿从京城走,他恨透了这个谋权斗术的地方,也恨透了你!”

    赵律白耳畔嗡鸣不休,似乎听不见任何话语了,唯有那个“恨”字清晰入耳。

    良久后,他艰涩地下令道:“都退下,让他们走。”

    皇城司与相府隔了四条街和七个坊,若徒步行去约莫要一个时辰。

    云时卿木讷地抱着柳柒行走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月白色的襕袍上粘了几片血迹,凄婉如雪中寒梅。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云时卿怀中之人,惊愕地道:“这不是……这不是柳相吗!”

    “柳相怎么了?”

    “他嘴角怎会有血?”

    “柳相!柳相您醒醒!”

    “发生何事了?柳相怎会这副模样!”

    “柳相……”

    “柳相……”

    ……

    云时卿双腿打颤,手臂亦是酸痛不已,可他不敢放手,就这般忍耐着往前走去。

    不多时,一辆马车悠悠而来,在他身前停下。

    大理寺少卿沈离掀开帘栊走将下来,眼里满是惶惑与震愕:“这是怎么回事?”

    云时卿面色苍白,淡淡抬起了眸。

    沈离心头一凛,也顾不得听他解释什么,当即说道:“上车吧,我送你。”

    沈离将他们送回相府,看门小厮往云时卿怀里瞅了一眼,脸色陡变,立刻跑向院内,嘴里吆喝道:“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云时卿抱着柳柒迈过了门槛,刚至前院,柳笏和司不忧等人便赶了过来。

    “砚书……”柳笏蹒跚走近,嗓音沙哑,尽显苍老。

    云时卿双膝一软,笔直地跪了下来:“叔翁、师父,我把柒郎带回来了。”

    柳柒软绵绵地躺在他怀里,了无生气。

    司不忧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向他的颈侧,半晌后颤抖着挪开了。

    柳笏眼前一黑,几息后也跪在地上,伏首道:“臣柳笏……恭送太子殿下!”

    司不忧、柳逢、陈小果、以及所有院卫小厮们纷纷下跪叩首。

    霎时间,整个相府哀痛不绝,哭号不止。

    少顷,司不忧膝行几步,将柳柒接了过来。

    云时卿不愿松手,哑声道:“师父……”

    司不忧赤红着眼瞪向他,怒道:“放手!”

    云时卿眼眶一热,顿时便有两滴泪滚落下来。

    司不忧不再理会他,强势地夺过柳柒,起身往后院走去。

    不出半日,阖府上下挂满了丧葬白绫,圣驾来临时,柳柒已经入棺。

    赵律白亦步亦趋地迈上石阶,堂中所有人都怒视着他,竟无一人参拜。

    他踉跄着来到棺椁旁,垂眸看向面容安详之人,道:“他没死,他肯定没死。”

    司不忧眉心一蹙,正要开口,耳畔传来了柳笏的声音:“砚书既已辞官,陛下又何须将他逼至这样的绝境?他是臣的儿子,早非赵室子弟,于你的皇权没有任何威胁,陛下犯不着下此狠手啊!”

    赵律白讷讷地道:“我没有杀他,我怎么舍得杀他?”

    柳笏道:“砚书曾辅佐您七载,此乃君臣之情;他本为太-祖皇帝之子,是您的亲堂兄,此乃兄弟之义。陛下将他囚禁数日,罔顾君臣伦理、有悖兄弟纲常,便是不仁不义、不孝不悌!”

    一旁的内侍官厉声喝道:“大胆柳笏,竟敢对陛下出言不逊!”

    柳笏当即从衣襟内取出一枚令牌,沉声道:“本官持有太-祖特令,上打昏君、下杀奸佞、内肃朝纲、外攘疆土。当今陛下昏聩无德,逼杀兄弟,本官不过如实诉其罪责,何来出言不逊!”

    面对太-祖特令,那内侍哑口莫辨,顿时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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