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她不太想殉葬: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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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从来没有一个夜晚这样漫长。

    已经过了寅时,打更的却还没有出现。整条长街上没有灯火也没有往常的声音,寂静一片。

    九月末入了秋,夜里寒凉起来,风一吹树木吱吱作响发出如人一般凄厉的哭嚎。

    叶子散落了一地,没人理会。

    传秋贵妃口谕,六宫大门紧闭,宵禁时间任何宫妃不得出入。

    寅时两刻,黄德全恭恭敬敬地端着一盘东西来到了永宁殿。他是这个宫中最惯会见风使舵的人,他早已看清楚,无论哪位殿下登基,永宁殿这位都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美人扫过他手中白色的绢花,沉默地看了黄总管一眼。

    老太监被她那双漂亮却没有感情的眼神惊了一瞬,立刻钦敬地低下头,将托盘又往前送了一下。

    贵妃的视线落在永秀身上,一向机灵的永宁殿总管将一个黑色的罩子拢在手中的灯笼上。

    黄德全见状微微皱眉:“……娘娘。”未免有些早了。

    “走吧。”她好像笑了一下,搭着永秀的手踏入了夜色中。

    月色清冷,落在永宁殿主仆二人的身上。

    贵妃娘娘穿着最盛大的宫装,裙摆行动间划出好看的波纹。但是她的身影又是那么单薄,灯笼中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她身后的路,她的身前仍是漆黑一片。

    永宁殿的仪仗所过之处,行走的宫人贴墙而立,呼吸的声音也微不可闻。

    中宫,此处是离圣上所在的处正厅最近的宫帏。

    秋仪踏进去的时候没有一个宫人通传,不见人影,不见哭声。

    她神色淡淡地看向黄德全,御前的人自她身后关上了宫门,将一切锁在了其中。

    进入室内,周皇后低着头坐在上首。

    她穿着凤袍,也是一副盛装打扮的样子。

    可是此刻,贵妃姿容胜雪,撑得起身上无边荣华。本该母仪天下的中宫形容枯槁,瞧面色也是哭了半宿的样子。

    “娘娘竟然没睡?”秋贵妃好像有些惊讶。

    皇后冷笑一声:“收起你虚伪的模样,昨日你停了御膳房送来的餐食,本宫就料到有这一遭!”

    美人不紧不慢地擦了下手指,她莹白的手才微弱的灯火下纤细柔嫩。

    她笑笑:“是呀,吃的太多,不好收拾。”

    周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她干呕了一声,瘫软在地:“你这个妖孽!”

    她突然凄厉地喊出声来:“太子呢!太子何在?”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被周家抛弃,被当作人情送给面前这个貌美心黑的毒妇。

    永秀上前一步:“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子殿下此刻在处正厅恭候,暂不便来此。”

    秋仪抬手示意永秀退下,她慢悠悠地坐在了自己每日晨昏定省的位置上,仿佛此刻她还是那个尊敬中宫的妾妃。

    “十四殿下早已被玉碟除名,送去做了周家的儿子。”

    周皇后一怔,遂即笑出声来:“你在说什么啊……”

    她的笑容突然凝滞:“放肆!”

    “十四皇子是皇上的儿子,无罪在身为何被除名!”

    “圣上慈父之心,想保下这个儿子。除名是给新帝的投名状。”她顿了顿,“皇后娘娘慈母之心,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周皇后目眦欲裂:“究竟是新帝担心牝鸡司晨,还是你秋贵妃早已视本宫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美人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丁常在的舞裙,招蜂引蝶。”

    “宫宴《众生》舞中内情。”

    “江南水患刘平陷害。”

    “秋翰身上的烙印。”

    “东街胡家女人的命。”

    “还有这些年明里暗里的□□、钩吻。”

    “皇后娘娘觉得,臣妾倦了,不想一桩桩提起清算也不想掰扯出一个是非黑白。”她右手拂过永秀手中端着的那条白色锦缎,神色温柔。

    “这条凤凰的眼睛,臣妾拆了绣,绣了又拆。用了娘娘最喜欢的红色。”

    周皇后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恨意,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在了一个庶民出身的女子身上。她挣扎着爬起来掀翻了盘子,护甲几乎戳到了贵妃的鼻尖:“秋贵妃,这些年你就问心无愧吗?”

    秋仪垂眼:“从未伤过旁人,自然问心无愧。”

    周皇后冷笑一声:“呵,你秽乱后宫,私通皇子。太子为何护着你,仆地的那个孽种为何对你念念不忘,国寺里那个劳什子国师为何偏偏对你青眼有加。你自己心里清楚!”

    永秀立刻看向主子的神情,他知道娘娘最忌讳人提到十九殿下的事。

    谁知秋仪没有动怒,万分平静地反问:“孽种啊……永叙四十四年凭空消失的嫡子,还有那凭空出现的孽种都是谁?”

    周皇后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

    她收不住眼泪,却再也没有挣扎:“秋贵妃,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所愿皆失,生生世世永无宁日!”

    美人的身影被合上的宫门所挡住,诺大的中宫只剩下皇后和她面前的白绫。

    她笑了一声,脸色灰白伸出手去。

    这条白绫在永宁殿绣了四年,

    正如永秀所说——快结束了。

    秋贵妃神色平静地走出来,黄德全和他身后御前的人却大气也不敢出。

    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平时柔柔弱弱的娘娘发起狠来竟然这样无所顾忌,普天之下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恐怕只有她一个。

    永秀却不害怕他的娘娘,他心中只觉得讽刺极了。

    今夜能参与到这件事中的哪个人手中沾的血都比娘娘多。可是他们心中觉得娘娘是下位者,是出身低微的。因此娘娘的愤怒和反抗才会惊讶到他们。

    他替娘娘拢好了披风,远处天边擦过一丝光亮,此刻已经是辰时破晓。

    秋仪走在长街上,她的身边只有永秀一个人。

    那个黑白的灯笼已经熄灭,微弱朦胧的天光照亮了她身前的路。

    她就这么慢慢的走着,听着身后突然响起了厚重悠扬的钟声。

    “咚——”

    她想起入宫前夜昏暗灯光下父兄的眼泪。

    “咚——”

    她想起她对孙嬷嬷说,她要做那颗树,不做树上的花。

    “咚——”

    她想起秋翰出事时,自己被迫亲眼看着他受刑。

    ……

    她记得自己低贱时被踩入尘埃,也记得得势时的高朋满座。可是在这一瞬间,她好想回到东街,好想回到哪怕是她最讨厌的阴雨天。

    她的母亲会温柔地把她和秋翰抱在怀里,秋翰会跟她诉说着自己以后要当一个忠良贤臣的梦想。那些枯燥的说法会让她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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