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犹怜: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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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顾怜才终于哭累了哭够了,她将眼泪一擦,将在浴桶里喝水的小萧忱用干布巾抱起来,“你看看,你儿子都不认识你了。”

    萧迟砚不忍心看小萧忱,却更不忍心看顾怜,在今早见到母子俩时,小萧忱虽说没精神,身上却是干净的,顾怜才是那个更脏更狼狈的人。

    他不敢想,孩子都成了这样,那顾怜又是受了多少委屈。

    回到熟悉的摇篮里,又是难得的安宁,小萧忱很快就抱着被子乖乖睡熟,顾怜侧躺在床上,无声擦着泪,她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萧迟砚看见她青紫的足踝,他半跪在床头,将顾怜的裙子掀开些,便看见她原本光洁白皙的腿上全是淤青,还有结痂的伤口。

    他嗓里哽了一声,靠近顾怜,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云晚会叛变,我想等到事情全部结束了再接你们回来,对不起……”

    顾怜噙着泪抬眸,指抚上他新增的那条疤痕,“是不是伤口再深一些,你就没命了?”

    萧迟砚没有答话,将她的指握住,眼里似乎还在乞求着她的原谅。

    顾怜对他的气恨就到此为止了,她的确再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来,这两个月她和孩子不好受,萧迟砚也同样在生死关头徘徊。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顾怜呜咽道:“比起远离这些是非,独自苟活,我更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在,我心里就是踏实的,我、我支着一口气回来,就是想要见到你,不要再抛下我了,好不好?”

    “再也不会了,”萧迟砚许诺,将她抱紧些,喃喃道:“无论怎样,我也再不会了。”

    顾怜出城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同样她回来的消息也无人得知,哪怕是顾钰,都是来将军府内对账时,路过凉亭看见胞妹,才知晓此事。

    顾怜正抱着果盒子吃西瓜,见胞兄望过来,递过去一块西瓜,笑道:“怎么了?阿兄不认识我了?”

    不至于不认识,只是有些惊讶突然见到,顾钰唇角勾了一下,又很快压下去,“你怎么回来了?”

    顾怜觉得自己在外受了苦的事情没必要再多让一个人知晓,她支吾了一下,撒谎道:“定王之乱不是已经平定了么?我实在是念家,想念你们,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她回来两三日了,脸色与精神都养好了一些,只是还是瘦的可怜,顾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皱眉道:“怎么瘦成了这样?”

    顾怜眨眨眼,“心里担忧,又有些水土不服,就自然而然瘦了,阿兄你不要担心我,总之我是安全回了京城就是了。”

    顾钰将手里的厚厚的账本放下,对她道:“京城不一定安全,国库里每日还在流水一般往兵部和御林军支银子,我总觉得……没这么快安生。”

    无论安不安生,就算京城成了修罗地狱,顾怜也不愿意离开了,独自一人在外,远离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且朝不保夕,每日提心吊胆生活,是一件比下地狱还可怕的事情。

    那两个月已经成了噩梦,顾怜摇摇头,将果盒子放到小几上,“不走了,你和萧大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若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我或者也没什么意思。”

    顾钰看了她一眼,似乎也不大忍心,道:“随你,若是当真事发,阿兄拼了命也会护着你的。”

    “别说这些拼命不拼命的话,”顾怜笑笑,与他目光对上,“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

    ·

    贺又死的消息是隔了几日传到诚王耳朵里的,他面上有些难看,“这个蠢货,让他好好把那母子俩守着,他非得自作主张,这下好了,把后营影卫弄了出来,再将顾怜捉住,就难了。”

    “不会的,”一道人声从屏风后传来,“只要给楚怀安来个出其不意,你想抓谁,就抓谁。”

    诚王眼睛眯了眯,看向屏风后正在饮茶的男子,“你有把握?”

    “没把握的事情,又何必去做呢?”男子站起身来,“你只要记得你许诺给我的事情,其他的,我自然会帮你办好。”

    闻言,诚王轻笑了声,“当然,你要的,本王自然会给你。”

    “不仅是顾怜,那些高官的妻儿,本王都要。”

    楚怀安是在日落时分接到去养心殿的传话的,且是李内侍亲自来接,他心中一凛,以为是嘉安帝即将殡天,就连轿子都没坐,半走半跑过去的。

    他到养心殿门口时,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身上尽是黏腻腻的汗水,每迈上一节台阶,都能清楚感受到腿上的酸痛。

    李内侍什么都没说,嘉安帝的确也撑不了多久了,瑞王的死像是一道夺命符,夺走他本就所剩无多的时间。

    养心殿内没有药味,而是充斥着龙涎香的味道,也没有人侍奉,只有叶皇后在楚怀安进来时与他擦肩而过。

    母子俩月余未见了,一个憔悴不已,一个疲惫不堪。

    他们只匆匆掠过目光,就各自进出殿门。

    嘉安帝有些话想要单独对楚怀安说。

    他的气色还是不好,成了一根腐朽的木头,积了灰的琉璃瓦,黯淡至极。

    楚怀安并不如瑞王一般哭出声来,而是安安静静跪在床旁,是等着吩咐、等着发落,也是等着嘉安帝的遗言。

    嘉安帝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萎缩的经脉都被灌注了一些活力,他伸出手,搭在自己这么年轻的儿子的肩膀上,喊道:“怀安。”

    楚怀安浑身一震,颤声答道:“父皇……”

    这么温情的两个字,出现在他身上,像个笑话。

    嘉安帝咳嗽了一声,嘴角溢出一些鲜血,“怀安,你怪不怪父皇啊?”

    楚怀安不敢抬头,也未能发觉他的枯败,认真答道:“儿臣不怪父皇,不敢怪,也不能怪。”

    “为什么呢?”嘉安帝抚摸着他的头,像是在对待还小时候的他,“为什么不怪朕呢?朕分明并不疼你啊。”

    楚怀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他也问过自己,怪不怪,但每次内心深处都有两个声音在争抢着回答,一个说怪,一个却说不怪。

    他这次遵循本心,“父皇,儿臣不怪您,您让我长大,让我做太子,已经享受了全天下几乎是最尊贵的身份,儿臣不能怪,您不止我一个儿子,不疼儿臣,也没有错。”

    风绕竹影,蛛网潇潇。

    皇城的冷宫已经许多年没有人踏足过,也许多年再没有人进来。

    城王循着记忆里的小路,一步步往这个自己曾经无比留念的地方走去,如今已快五年了,也不知那个总是笑着的傻子还在不在人世。

    应当是在的吧,也或许不在,一个那么不起眼的嫔妃,就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过,就进了冷宫,谁会管她死活呢?

    冷宫里传来的呜咽像是野鬼的哭诉,葬在此处的女子太多了,数不清多少年,数不清多少人。

    来到一方小院门口停下,诚王看见了自己十三岁那年因为贪玩而撬起来的地砖还未被填补。

    两根竹竿撑在墙角,制成的晾衣杆简陋,却支撑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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