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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小师妹的剑离家出走了》 100-120(第11/31页)
,伸手又要再刺。
那城墙上围着他?们二人的匪徒也紧紧盯着她,随着她的动作,将?刀枪/刺出,几乎围成一圈,那寒光映着日照,煞是晃眼?,也闪得陈澍眼?睛不自觉地?一闭,往后一退,全?然靠在悬琴的背上。
那刀剑相撞的嗡鸣声中,悬琴在她耳后,轻声道:“……先追,别让他?跑了,这里留给我。”
说罢,靠他?那高大的背把陈澍一托,二人虽然头一次配合,却也极有默契,陈澍丝毫不恋战,应声便动,第一脚踩在地?上,第二脚又踩在那刺到她面?前的大刀之上,接着踩了第三脚,纵身飞去,只留下这一圈握不住刀,或失稳跌倒在地?,或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啃泥。
而陈澍,几个起落,踩着这些兵士的肩,甚至是头,全?然不顾身后悬琴已?又把齐班杀得连连后退,迳自往那城内奔去。端看她那瘦小身影,远远的,几乎被漫烂天光整个淹没了。
确实?,这昉城如今不过是被火点燃的纸老虎,城破不过是近在眼?前的事,连前些日子数着时间的日子都不必熬了——
可萧忠呢?
这个为祸一方的匪首,如今城要破了,头一个想的竟是逃命。而若是今日不曾抓到他?,等他?从另一面?出了城,随便拣一匹马,冲进那昉城以西的深山老林之中,届时,别说是蠢钝自大如刘茂了,就算是沈诘,也不一定能再把他?做出来。
而那些恶人谷在近百年里所做的祸事,那些贩卖马匹刮出的金银,那些欺压民众劫来的宝物,那同何誉师妹一样?在无数次劫难中丧生的性命,还有点苍关那波大水,都将?被同样?遗忘在茫茫山野之中。
这也就罢了,可他?做了如此多的恶行,临到大厦倾覆之时,竟还有机会保全?自身,在山林里过一辈子的隐士田翁?甚至还能寻机再纠集叛匪,重新自立?
陈澍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这事就发生在她的面?前,她无法自控地?愤怒,好似一团把自己?燃起来的熊熊大火,追着萧忠,不管不顾地?追进城去。
若萧忠不死,何誉的师妹如何瞑目?若萧忠不死,这整个点苍关的百姓,那日日请她去吃饭,施她一顿顿米肉的大叔大婶如何安心?!
她追着那萧忠的方向,一路追到城中。昉城也是她来过的地?方,只今日不比寻常,那城中百姓大都关门闭户,除了巡街的守卫,还有些饿死的乞儿?,再无他?人,也是听见街上有人奔走?的声音,那些人才推开窗,打开门,带着胆怯又好奇地?看着陈澍一掠而过。
果然,那萧忠是直奔西门,不过走?了三四?个街口,陈澍便看见了他?的身影,大喝一声“站住!”但那萧忠知晓她的利害,自然不肯了,脚上跑得越发快,几乎快拉开一段距离,又扎进小巷中。
不过一转眼?,萧忠的身影又消失在眼?前,陈澍急得险些捏出口诀来,但此刻已?看不清楚人了,她又是个入了痴的剑修,不会符菉不会障眼?法,用了也无用,只好先追到那巷口中,看着那短短一截便分出好几截岔道的小巷子干着急,几乎抓耳挠腮。
说来也是恼人,这云慎一幅图,给了悬琴,给了朝廷,也给了武林盟,偏偏没给她看看!
这抓瞎地?进了巷子,她又如何追得上萧忠?或许,还不如等在那西门前等他?自投罗网来得简单。
正?当她犹豫之时,听见巷内隐约传来一声痛呼,不知多远,但有这巷中回声回响,因而还算明晰,而且久久不停。
陈澍呼吸一顿,心跳快了两分,生怕是萧忠又随手杀了个人,忙抬脚朝这声音来处的方向赶去。那巷子当真逼仄,许是正?在城中几乎最繁华的地?方,两栋房屋的墙壁几乎面?对着面?,“手”拉着“手”,陈澍哪怕加快脚程,在这暗凉阴湿的巷中,也很是费了近半刻钟才赶到。
眼?前的景象,却教她死死顿住脚步,眨了眨眼?睛,好一阵没敢上前。
萧忠死了。
死在了这个叫迮巷的一个小门小户的门口,一个和萧忠一眼?皮肤黝黑,身形削瘦,手臂上青筋毕露,却满脸老实?的人手里。
死在了他?手里的破旧铁锹下。
这个杀死萧忠的人,不像萧忠本人,他?是真的老农。多日的侵袭,教这群被萧忠赶回城中的农人心生胆怯,在巷中布了不少?机关陷阱,尤其是自家门口。
萧忠还算是运气好,错过了草叉,躲过了犁耙,最终才被这铁楸一敲,踩在铺了草的铁钉上,痛得惊呼一声,然后又被那铁楸在原处一砸。
一命呜呼。
实?则在萧忠踏进他?最熟悉的小巷的那一瞬,脚步声便传到了家家户户。他?们大抵从未想到像萧忠这样?在城中说一不二,名为匪徒,实?则是渝北之主的人物,会在小巷中逃窜。
而萧忠呢,目中无人惯了,以他?的功夫,哪怕是逃命路上,也不能被这简简单单的一个铁楸所砸中。
——一切,只归咎于他?这半生,吃穿住行,都是刮的民脂民膏,可偏偏心里从不曾注意到昉城里还有这数万的百姓,更不觉得这全?然为他?所有,他?熟稔于心的曲折小巷之中,竟会伸出这一把寻寻常常的铁锹。
那老农杀了人,虽然胆怯,但他?甚至不认得萧忠,见陈澍来追,还以为是什么偷进城中来的密探,有些讨好地?道:
“大人是在追此犯吧?他?踩了小人门口的陷阱,已?经死了。”
陈澍这才走?近一步,不必蹲下细瞧,只凝眸一看,便能瞧见那萧忠的脑后已?是一片狼藉
,还未凝固的血和些不知是脑花还是脑髓的东西。
确实?是死透了。
“他?是你们城主。”
那老农闻言,吓坏了,面?上皱纹越发密集,爬上了眉头,立刻丢了那带着些血迹的铁锹,摆手道:“……小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以为……”
“……他?的头,值好几万两黄金。”陈澍缓缓把话说完。
巷中本就安静,这一句话,传得很远,很清晰,只见那话音刚落,视线范围内所有的门户都打开了,探出了一个个各不相似,却又都瘦弱而坚韧的面?孔。
“你发达了,老余头!记得给街坊们分两块金子瞧瞧!”有人大喊。
——
昉城本就已?被攻破,陈澍再把那萧忠已?死的消息带回去,大喇喇地?把这尸体往城头一挂,剩下的那些人自然是越发溃不成军。
很快,在太阳落山前,刘茂的兵马便进了城,把昉城也进占了。
不过昉城毕竟是个城,又是渝北原本几个城镇人口都被迁来的大城,不比那恶人谷中营寨,这城中一一追查搜寻可不比攻城费的精力少?。
好在这些都是那朝廷,甚至不是刘茂的活了。
就在当日,一封刘茂紧急写出的奏表便八百里加急,飞往了京城。而军队进驻昉城后,连那些武林人士也跟着一起进了城,城外大营已?只剩些搬粮草,做善后的兵卒。
还有云慎。
陈澍刚把那萧忠的尸体扔了便往营中赶,果真在二人的营帐里找见了稳坐钓鱼台的云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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