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个傻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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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的动作一顿,问道:“什么消息,先说来听听。”

    丘凉盯着她手里的银票,脑子已经完全不听使唤,眼里只有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我跟你说我和宋见霜洞房那晚可刺激了,那叫一个天雷动地火,你想不想听,把银票还我,我就展开跟你细说。”

    宋见霜脸色一沉,眸神冷凝,宛若盛满了冰碴子,一眼看过来能把人冻死。

    她闭了闭眼,一字一字道:“我不想听,滚。”

    还天雷,天上要真有雷,就该劈这傻子头上,不然她就要忍不住打人了。

    丘凉完全领会不到她此刻的心情,仍旧不依不饶道:“你怎么这样,说好的给我银票,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宋见霜不想听丘凉再喋喋不休,抬眸朝着门外喊道:“橙子,送丘姑娘回房。”

    小橙子应声进门,看着手舞足蹈还在念叨不停的丘凉,面色犯难:“小姐,这…”

    “拖回去,拖不回去就找人绑回去,我回府之前,都不许她出房门。”

    出了府门,宋见霜直接吩咐马车去朱雀街的楼上楼。

    齐挽澜又站到了窗前,似乎正在等她一般。

    宋见霜吩咐车夫一番,让他守在楼下,孤身走了进去。

    二楼,齐挽澜已经打开房门,站在了门外。

    宋见霜走到他面前,驻足问道:“阁下是在等我?”

    齐挽澜不语,只示意她进门。

    宋见霜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唤了一声:“挽澜伯伯?”

    齐挽澜点头,房门一关,他便拿下了斗笠,笑吟吟道:“多年未见,见霜都成大姑娘了,快坐。”

    宋见霜坐下,目露不解:“挽澜伯伯,您为何这身打扮,这些年又去了哪儿?”

    齐挽澜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并不显老态,好似才人到中年,实际上却已是五十岁的老者,比宋监正要大上十岁。

    他不徐不疾地倒好茶,这才开口:“见霜,你爹爹入狱,是我的手笔。”

    一上来就丢出个晴天霹雳,让宋见霜愣在当场。

    许久,她才从纷乱的思绪里找回自己的冷静:“伯伯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爹爹真的跟国师失踪一事有关,齐挽澜是为了帮国师报仇?

    齐挽澜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她的猜测。

    “因为他欺师灭祖,不堪为人弟子。”

    这话,宋见霜一时间不能苟同,她还不知事情全貌,发表不了任何意见。

    齐挽澜见她沉思不语,长叹一声:“算算时间也八年了,师父失踪那一日是大雪天……”

    八年前的寒冬,师弟刚入钦天监,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漏刻博士,做一些唱时、报更的杂事,还不是如今的正四品监正大人。

    自打师弟舍了翰林院编修的差事,主动去了钦天监,师父的眉宇间便时常堆满愁绪。

    齐挽澜一开始不懂,后来见师弟屡次向师父提及当早择幼主辅之,他才懂了,师父愁的是师弟野心太大,不守本分。

    齐挽澜还记得一天,大雪不停,有人飞鸽传书,约师父一见。

    师父出门前面色凝重,再三叮嘱他立即隐姓埋名藏身于楼上楼,且要暗中守护师弟的嫡女,守护好宋见霜,自此便杳无音讯。

    齐挽澜这些年一边暗中留意宋见霜,一边多方查探,才隐约找到一点眉目,约师父出门的人是师弟。

    楼上楼果然是安全的,那位东家曾受过师父的恩惠,一直帮他遮掩行踪,他才躲到现在。

    往事说完,齐挽澜沉沉看向宋见霜:“现在想想,师父他老人家许是早有预兆,知道在劫难逃,所以才如此安排。”

    听完长长的一席话,宋见霜并没有多少触动:“这些只是伯伯的一面之词,我如何信你?”

    齐挽澜对此并不意外,叹道:“事情关乎到师弟,他是你爹爹,我又没有确切的证据,你不信也是情理之中,其实我也不信你,但我又不得不信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定定望着宋见霜,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纸来。

    齐挽澜把纸摊开,递了过去:“因为师父他老人家信你。”

    羊皮纸上是宋见霜的生辰八字,是她出生那日,师父亲自批的命。

    此命之女诞生,意味着乱世将至,而有此命之人生来便怀着一颗慈悲心,长大后必是胸怀大义之人,性子清正,不徇私不助纣为虐,一生清白,当救万民于水火。

    宋见霜看着羊皮纸上的字,微微蹙眉,这是她的命,百钺国师为她批的命。

    可她,并不全然信命,万事都在人为,命理之说并非不可更改。

    这一点,她与丘凉已经验证过了,未来是会发生改变的。

    “伯伯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您所说的一切吗?”宋见霜缓缓道。

    齐挽澜苦笑一声:“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信你,见霜,我就住在这里,你以后但凡有需要,尽可来寻。”

    他没有说让宋见霜保密的话,也没有过多设防,只因师父说此女可信。

    他不信任何人,他只信师父。

    信那个忧国忧民,待他如子的百钺国师。

    宋见霜默然片刻 起身告辞 其实她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因为丘凉之前就看到了。

    国师的失踪 不仅跟爹爹有关 还跟容妃娘娘有关。

    齐挽澜或许还在疑惑宋监正总说要择幼主辅佐 为何不选大皇子 也不站二皇子。

    宋见霜却已经窥到了大概 爹爹不是没做选择 而是早就有了打算。

    因为容妃娘娘 因为文安公主。

    爹爹选定的主子是文安公主 世事还真是难料。

    宋见霜心底复杂 她看好的人也是文安公主 从某种意义上 她跟爹爹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

    走出楼上楼 她回头朝二楼看去 那扇窗已经关上了。

    想来齐挽澜今日向她道明一切 心里也是复杂和忐忑的吧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到底是太脆弱了。

    回府时 已近傍晚。

    宋见霜在书房待到深夜 脑子里仿佛有无数根线 纷乱错杂 难以梳理。

    她看了一下时辰 已经过子时了 是新的一天了啊。

    “橙子 去看看丘凉姑娘醒了没 若是醒了 请她来书房。”

    小橙子应了一声是 转头来到厢房 朝着床上正在沉睡的人就是一声大喊:“丘凉姑娘 你醒了没。”

    小姐只吩咐了 人醒就请去书房 又没说还睡着该怎么做。

    身为小姐最得力最可靠的贴身大丫鬟 她当然要以小姐的事为重。

    这酒鬼都睡半天了 也该起来醒醒脑子了 睡久了容易痴呆 她这是善解人意。

    丘凉茫然睁眼 看向提着灯笼的小橙子 昏黄的光线下 人的五官都看不清 跟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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