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穿成武则天的长女: 69.069(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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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过,但真正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是李治。

    那么李义府此人,便如同是他和长孙无忌在长安棋盘的对垒中放出来的一枚棋子。

    下棋之人会在乎棋子的生死吗?显然是不会的。

    前几日间阿娘还和阿耶有过一段交流。

    一个问题是问李治会不会担心李义府不听他的指挥,不愿意承担起这个职责。

    李治但笑不语。

    这是一个他们二人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而另一个问题是,李义府会不会在长安将事情给搞砸了。

    对此李治倒是给出了一个回复。

    他说,李义府此人若是只懂得逢迎拍马,那么他最多就是做个中书舍人。

    若是他还能操持政务,那么他勉强可以被提拔到中书侍郎的位置。

    若是他还能在必要之时做出大事,那么他可以去做中书令了。

    现在他是什么位置呢?

    李治是有数的。

    正是出于这种判断,在李治为李义府的示好皇后举动恼怒不已的同时,还是将这个栽赃长孙无忌谋反的脏活交到了李义府的手中,自己则在令人留心于长安动静的时候,安逸地在此地下棋。

    倒是武媚娘看了眼李治,好笑地说道:“我怎么记得陛下上次不是这么说的,您说在先帝留下的两首下棋之诗中,您更喜欢的还是第二首,尤其是其中的那一句——半死围中断,全生节外分。”

    她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在棋盘上再落一子。

    李清月看不懂棋局,但能看出原本棋盘上有一片黑子被白子给包围住了,现在却因这新落下的一子,在另外一处重新开辟出了一片战场。

    当年李治在长孙无忌的围堵之中是这等情况。

    现在被放在棋盘死局中的人是李义府,他又能不能抓住这个逆转胜负的机会呢?

    李治捏着手中的白子笑道:“媚娘何必揭穿我呢?人的喜好总是会变的。”

    当他从“半死围中断,全生节外分”的柳暗花明转向“舍生非假命,带死不关伤”的闲庭信步之时,他自目光中展露出的可不是闲云野鹤之情,而是天子行将执掌风云的凛冽!

    而这个变了的喜好,正应在了长孙无忌的身上!

    ------

    长安的七月燥热得有些异乎寻常。

    哪怕是时已入夜,闭锁城门与里坊的鼓声已经扩散出声响,也依然让人只觉热力上涌,扑面而来。

    或许只有在盛有冰块的屋中还能感觉到一点凉意。

    大理寺卿元诏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今日在大理寺中查办案件、修订律法的时间耽搁得久了一些,让他差点没能及时赶上宵禁的信号回返家中。

    最后一道鼓声落下前,他总算是进了家门,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他拿出身在家中的自在闲适,他就瞧见自家的门房急匆匆地朝着他跑了过来,“郎君,您有客人登门。”

    他说话之间已到了元诏的面前,又小声补充:“似乎是个恶客。”

    这个恶客的评价出自元诏的夫人之口。

    但或许就算没有这句评价,元诏也绝不可能觉得那是友人登门。

    无人前来大理寺向他通报客人到来,也就意味着此人前来此地的时间不久,寻常的好友往来不会选择这个时间。

    更何况元诏根本没几个好友。

    承蒙陛下看中他一身孤胆,加之他律法造诣不低,先是让他协助修编唐律,后让他担任了大理寺卿的官职。

    因这个官位特殊,甚至能对中央官员进行审讯,他也早就主动断了社交。

    为何会有人找上门来?

    在他疾步踏入会客厅的那一刻,他更是当即变了脸色,“怎么是你?”

    不怪元诏如此惊讶,只因出现在此地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义府!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对方的面前,厉声质问:“陛下勒令你禁足闭门,你何敢贸然出来?”

    还不是出现在别的地方,是出现在他这位大理寺卿的家中。

    听起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在院落之外隐约传来了里坊大门彻底关闭的声音,昭示着元诏哪怕明知李义府不能在这里,也必须先留他在此地过个夜。

    然而面对着元诏的怒意,李义府只是拍了拍他指过来的手,施施然起身,义正词严地说道:“当然是因为有要事寻你,否则我可不愿意和你打交道。”

    李义府都要恨死元诏了,怎么会乐意跟他往来。

    要不是元诏这个大理寺卿做事无比较真,非要查阅清楚过往卷宗,根本不会有李义府被状告的那回事。

    偏偏元诏只是汇报了“卷宗有被人篡改痕迹”这件事,根本没有真正被牵扯进李义府的案子中。

    可李义府又很清楚,元诏他是非找不可!

    他固然要指控长孙无忌谋反,还问了李洋能在长安城中调动多少人手,也不能干出触犯律令,直接突围而出上门拿人的行动。

    否则到时候不是他将长孙无忌抓获,而是太尉府中的护卫直接将他给扎成筛子了!

    他一番分析之下便清楚,能有资格在如今的长安城中上门抓人的,只有大理寺卿!

    谁让九寺五监和三省六部之间互不隶属,而大理寺正是大唐的最高审判部门。

    元诏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有何事?”

    以他看来,有一件事上李义府所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李义府未得到陛下的准允就自己取消了禁足,拜访的还是元诏这个看不起他作风的人,必定是有所凭恃,而非胡作非为。

    他倒要听听看,李义府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要状告两个人,不,三个人!”

    李义府忽然站起身来,说话间竟有几分咄咄逼人之势,一改这三个月中他被禁足后的偃旗息鼓。

    不必元诏发问,李义府已接着说道:“状告前太子洗马韦季方,监察御史李巢与刑部尚书长孙祥结成朋党,图谋造反!”

    元诏脸色一震。

    就算他已做好了李义府所说之事必定非同寻常的准备,也怎么都没想到,从他这里说出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图谋造反这种事情,哪里是可以随便说的!

    更何况,被他提到的三人也都不是等闲身份。

    韦季方乃是废太子李忠的下属,在李忠被贬谪梁州后,此人并未随同李忠一并外派,而是继续留居京城中,协助修编国史。

    监察御史之名不必多说。

    分量最重的便是长孙祥了,他不止是三省六部之中的刑部尚书,还是太尉长孙无忌的族侄,与对方关系密切。

    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元诏陡然意识到,这其实有可能是李义府趁机针对政敌的举动。

    元诏当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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