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自月亮: 30、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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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质初在楼梯前匆乱停住, 声线不稳答话:“刚才周垣开车出事了,我去医院。”

    客厅里的人置若罔闻,不疾不徐命令:“过来。”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同样没来得及反应的是他为什么会在大半夜在这里等她:“什么?”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让人想象他那张脸此刻也是面无表情的:“我有话跟你说。”

    她踌躇着,踏在台阶下的那只脚始终没有收回来:“如果不着急就等我回来再说吧,他现在——”

    “我让你过来。”

    气氛蓦然冷冽下来。徐质初暗暗心惊,她屏气凝望着眼前周身森冷的人, 困扰了她数日的那种不安感倏然扩散到最盛, 仿佛一场气场相差悬殊的僵持,开局就定出了胜负。

    处于下风的人没有选择, 轻轻迈步朝对方走了过去,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谨慎停住了脚步。

    徐经野靠坐在沙发上, 冷冷瞟了眼面前的人,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恭恭敬敬站着,旁人见了大概还要奚落一句她这么怕他,只有他知道那是她从骨子里的敬而远之。他越回忆就越不爽,再开口时的声音也寒下去几分:“你跟周垣的婚约, 明天去取消。”

    徐质初脑子里轰然一懵:“为什么?”

    “周垣不是可以联姻的人选。他能力不足,不是做商人的料, 他们家的家业最后不会到他手上。”徐经野冷酷评判完毕后,有意停顿, 捕捉着她脸上的细微反应, “到他手上也迟早得被他赔光。”

    眼前的人一脸怔然看着他,没有激动反驳, 也没有否认辩解, 可那种克制的平静反倒让人莫名其妙更觉恼火:“我不介意他会不会继承家里的事。”

    徐经野冷冷抬起眼皮:“徐质初, 这是联姻,联姻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如果他对徐家没有帮助,那这场联姻就是累赘,这门婚事可以不成,但徐家绝不承担这种风险。”

    她默默深吸口气,垂下眸轻声道:“他只是这一次失误,这只是暂时的,不能说明他没有能力,更不代表他以后会一直失误下去。”

    “我觉得你好像并不太了解你的未婚夫。”听见她替他细声细气说话,徐经野靠在沙发上冷笑一声,反问,“你知道他这一次失误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周家原本的产业涉及地产不多,他在自己不熟JSG悉的领域盲目自信,因为急于证明自己而一意孤行,对风险成本的把控完全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这根本不是失误,而是作为决策者的失职。”

    面前的人始终没有回话。见她的唇角越绷越紧,徐经野继续冷淡嘲讽:“你作为一个准备跟他结婚的人,也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性格到底适不适合经商。”

    她的反应平静得恼人:“我选择的是一个可靠的人,不是一个商人。”

    徐经野压着肺里即将燃起来的戾气妒火,沉着脸色冷厉道:“你想怎么选择都可以,但是徐家人不可以。除非你不姓徐,不是徐质初。”

    话音落下时空气突然寂静了一瞬,仿佛藏在暗处的秘密被撬得颤动。两个人相视陷进沉默里,他盯住她的眼睛,蓄意重复:“你是吗?”

    徐质初心脏猛然一沉。

    所有萦绕在心底的忐忑不安恍惚突然间找到了出口。她没有躲避,镇定回视着面前投来的探究视线,它们交缠在昏暗沉寂的氛围里,一个阴沉得灼人,一个平静地戒备。

    不适宜在此刻沉默太久,她静声回到今晚原本的主题:“我想一下你刚才说的事。”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徐经野神色不明靠回沙发里,周身散发着森凛的压迫气场:“你现在不用多此一举去见他。等他醒过来再去,当面跟他说清楚。”

    “不管订婚会不会取消,我现在都得过去。”她静静坚持着,停了瞬,别开脸说,“我做不到在这种时候不出现。”

    气氛倏而再次沉寂下来。徐径野看着她的侧脸蓦然无言,他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故意在这时暗示提起当年她出车祸时的事。

    当年他没有及时在她车祸时出现,她其实一直在心里责怨着他吗?

    见他黯着脸色沉默,她似乎以为他是默许,没有再说话,转身快步走向楼梯,却在刚刚的那截台阶上同样再次被他沉声叫住:“徐质初,周家人可能并不想见到你。”

    身后由远及近响起脚步声。徐质初面无表情抿住唇停住,没有回头。

    男人的冷淡声线逼迫压近她脑后,刺得她耳廓发凉:“解除联姻的事,可以等他醒了你自己跟他说,也可以现在我来跟他们家人说。你来选。”

    涌动在两人之间的气流寂静凝固,狭窄空间里只能听到墙上的钟摆,一下一下敲在徐质初的太阳穴上。无从再躲避,也无法再拖延,她被他逼困在这方幽暗角落,被迫面对着他,面对他的强势,也面对他的诘问。

    她是吗?她是徐质初吗?

    真正的徐质初会怎么选?他又会像现在对待她这样去逼她做选择吗?

    她低下脸,闭了闭眼,走下一级台阶,转回身平静迎上他的审视:“为什么?”

    徐径野居高临下冷眼望着面前的人。夜色中她的脸美得令人失神,可气质又是清冷的,清的是与他的界限,冷的是看他的眸底。

    冷与冷在空中接壤相撞,势均力敌。他们一高一下相视,宛若已经到绝境的对峙,没有退步,只能向前。

    “送你的手链已经挑选好了,我原本想刻上你的名字,但我突然不知道应该刻徐质初,江苑,还是其它。”

    最终是更迫切的一方打破僵局。他定定看着她,沉声发问:“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跟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到底是谁?”

    ***

    墙上的壁钟走到了整点,发出一声沉闷的敲击,仿佛昭示着隐晦的秘密在此刻触礁。

    徐径野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怎样的回答,更不清楚自己想看到她怎样的反应。

    如果她茫然,他会怀疑她吗?

    可如果她承认,他又会相信她吗?

    他兀自陷在左右的两难里,她却没有让他这种折磨持续太久,静静开口道:“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姓徐,我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怎么定义。如果是血缘,那我确实不是徐家人。”

    “因为我的母亲,你的姑姑,她也不是。”

    徐径野眸底陡然震了震,惊骇看着面前的人。

    “她是从很小起就被奶奶收养的,感情上与亲生女儿无异。不像我。”她默了片瞬,继续低声道,“我跟你们之间没有斩不断的血缘联系,我也没能早到这个家里十年用时间来弥补情感。我本身可能对自己徐家人的身份确实缺乏认同,所以刚刚理解不了你所说的家族责任,抱歉。”

    这是徐径野预料之外的第三种情况。他怔然听着她不卑不亢冷静解释,大脑里混乱翻涌着这些天来的所有信息,许久,沉沉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静了静:“很久以前。”

    “多久之前?”

    “中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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