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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每个恶役马甲都成白月光》 60-70(第11/19页)
虽然?每一步都称得上“艰难崎岖”,但做着做着,庭筠发现倒蛮有意思的,克服一个个困难的过程让人很?有成就?感,再加上她?很?想?给?何鸢一个自己?亲手做的新婚礼物?,所以拿出了?比在现实世界做项目时还要多的耐心和用心。
日子就?在一针一线的穿梭中匆匆流逝,明月那边大抵因为元气大伤,便一直没有动静,连同那个从前时不?时诈尸的系统也人间蒸发了?一样,庭筠有时候都会怀疑,是不?是它?们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了?价值,所以放弃她?了?。
某天午睡醒来后?,她?收到了?北境的来信。
送信来的人高兴非常,迫不?及待地便告诉她?,沧山一带已全部收复,且同尉国签订了?条约,北境局势不?再如?从前那般紧张,那些在北境征战多年的将士们,便可分批次轮换回京了?。
“要函已呈递给?陛下,这是另外?给?您的。”来人将用羊皮纸包裹的信件递给?庭筠,
“请公主宽心,谢将军他们已在回朝途中,不?出两三?日便可到京。”
“好,劳烦你了?。”
庭筠看向紫苏示意,她?便领着人退下,顺手从袖中递去小?袋银两,两方默契地客气笑着,往殿外?走去。
庭筠原本是想?同用蓝楹蝶通讯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那次介嗔痴匆匆挂断后?,便再也联络不?上了?,原本只是畏寒但还会活动的蓝楹蝶也进入了?休眠。
它?整个身体蜷缩起来,然?后?吐司织成了?一枚小?小?的茧,将自己?包裹在了?里面,像回到了?还没破茧成蝶的时候。
庭筠索性就?让工匠编了?一个银丝网,将茧妥帖安置在里面,配了?一个链条方便日后?可以戴着,然?后?将它?放在床头边铺着棉絮的小?筐里。
蓝楹蝶不?能用,那自然?就?只能通过人界最原始的方式——写信。
庭筠将外?层羊皮纸褪去,便看到了?里头完好无?损的信件,连边角都没有弯折或湿痕。
外?封上端正的四个字“长公主启”,庭筠翻到背面,撕开封口,却发现里面套着另一封小?一些的信。
她?将它?抽了?出来,封皮上一堆涂鸦似的墨渍——“什么什么亲启”。庭筠凑近了?些,发现是四个字前面那两字被涂涂改改了?好多次。
她?细细辨认,最开始他最先的落笔是……
庭筠怔了?怔。
那最先的“吾妻”二字被划掉,像是写完后?突然?发现这称呼属于正式的夫妻、属于一个丈夫的口吻,而他们连定亲都未曾。
被划掉的上面又写了?“卿卿”,但似乎很?泛指,一旁又添了?“阿筠”,却似乎也挺普通,最后?他纠纠结结,什么也没写。
庭筠弯了?弯眼,弹了?信封一个脑瓜崩。
真是好心机啊,小?猫。
明明都涂坏成这样子了?,干脆换个干净的就?好,但偏偏就?要用这个,就?要明晃晃地给?他看——他的纠结、他的“委屈”、他的不?满现状。
庭筠展开信件,慢悠悠地瞧着,信里絮絮叨叨地说着,漫无?目的,想?到哪儿便写哪儿,通篇的字句像串起的山楂,捋过一层糖水,轻轻那么一撮,周身就?缠绕上蓬蓬缕缕的拔丝——甜丝丝黏糊糊的。
落款处,画着一个简笔画猫猫头。
庭筠就?这么笑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是不?是?有些人就?是有轻而易举让你开心的本事。
她?将信件细致收好,然?后?从书桌中拿出崭新的信纸和信封,蘸了?墨,提笔在封皮上一笔一划写下:
檀郎亲启。[1]
流畅非常,全无?顿笔。
她?拿起来,轻轻吹了?吹新鲜的墨迹,然?后?拿起信纸开始回信。
“见字如?晤:
首先,是的,我只会开头那一句高雅的问?候语,所以请忽略我后?面通篇没有格式的格式;其次,我会先说正事再谈私事,你如?果对前者兴趣不?大,请自行跳到“*”之后?的部分;最后?,信封写错了?换一个就?是,你不?必那么节俭。
……”
庭筠还是写不?太惯毛笔字,时不?时转转手腕,停下来想?想?有没有漏掉的地方,毕竟前部分她?都是需要据实写的——当然?,信的第一段的最后?一句除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何鸢与江南西要成亲了?,婚期就?在后?天,想?来你可能赶不?上吃喜酒了?,不?过如?果快的话,也许还能蹭到晚饭……”
黑色墨汁在白色信纸上蜿蜒勾转,像是密集错落的血管,在皮肤下,像是盘踞的——命运的脉络。
——
廿五日,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殿内殿外?早已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高高挂起了?绸花和宫灯,侍卫宫女们换上了?统一的喜庆衣裳,冬末肃萧的景色也被染上了?春日般欢腾的热闹。
何鸢前两日在这里待着的时候,被负责各类事项的嬷嬷们拉着问?东问?西、试这个试那个,庭筠就?在一边看着笑,结果被嬷嬷们说,等她?成亲时要比这繁琐的多得多,还保证一定会拿出最大的本事来给?她?办好。
庭筠干笑两声,心里直呼“大可不?必”。
昨天晚上,一向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何鸢失眠了?,她?翻身的动静很?小?,但庭筠睡得浅就?察觉到了?,然?后?就?迷迷糊糊地跟她?说点话,让她?不?要紧张云云。但还没睡一会儿,天蒙蒙亮,宫女和嬷嬷就?噔噔敲了?门,麻溜地把何鸢给?提走了?。
等到庭筠洗漱好打着哈欠过去时,何鸢正准备穿嫁衣。衣架上被熨烫展开的嫁衣灼灼的像是一团火焰,红底织金,珠宝嵌坠,凤凰的翎羽与长尾拖曳在背后?,像是要腾飞于空。
平常只随意扎着马尾的少女,挽起长发,梳起了?繁复的髻。
她?站在嫁衣前,眼底一片云絮般的柔软。
庭筠轻轻抚了?抚大袖上像波光粼粼的金纹,缓声道:
“真漂亮。”
她?又将手移到何鸢手心,握了?握:“算江南西那小?子识相。”
要是拿个她?看不?上眼的礼服送来,那得让他遭点罪才能把人领走。
何鸢还没和她?多说上几句,就?又被宫女们围了?上来,给?她?穿上一件件外?衣,层层叠叠的像花瓣。之后?又坐到镜子前,开始装扮,发冠珠钗、步摇耳坠,涂粉上妆、描眉画钿,最后?抹了?口脂,尽数完成后?,周围的女眷们便齐声道了?“恭喜姑娘”。
那张往常素面朝天的脸,成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模样,何鸢站起身摸了?摸额间花钿,问?她?:“是不?是不?太像我了??”
庭筠摇了?摇头,像抚上嫁衣那样,轻触上她?的脸,重复了?那句相同的话:
“真漂亮。
————我们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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