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归霁: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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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绷紧肌肉扑过来,把程觉死死捂在地上。

    就在苏稚杳怔愣的短瞬间,大为和里奥的拳头已经重击下去。

    在程觉的嗷叫中,苏稚杳吓得清醒过来,她尝试着叫停了几声,奈何大为和里奥一心护主,边揍边骂着“You bastard(你个杂种)”、“go away(滚蛋)”。

    苏稚杳根本拦不住。

    画面不忍直视。

    苏稚杳累了,心想看着应该就是皮肉伤,于是默默后退半步。

    最后大为和里奥开着车,送她回到别墅。

    当晚六点,天刚黑下。

    贺司屿走出总部大厦,侍者快步过去替他拉开商务车的门,请他入座。

    “贺叔!贺叔”

    声音略耳熟,贺司屿蹙了下眉,偏过头,看到了被保镖架在几米开外的程觉。

    “贺叔,你放过杳杳吧,她哪儿得罪你了,我替她还!”

    “之前拍卖会的事儿,她真不是有心的,还有我苏伯给她在梵玺买房,也是不知道你也住那儿……”

    “杳杳才二十岁,就一小姑娘,肯定不是故意招惹你的,你就饶过她这回吧!”

    程觉鼻青脸肿,止不住地叫唤。

    眼前一道阴影不急不徐压近,程觉在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中噤了声,抬起头。

    面前的男人高定西服熨帖修身,宽肩窄腰,身量很高,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低头看他时,鼻梁上金丝眼镜的镜片反了下光,过后显出一双狭长凉薄的眸子。

    这人总是自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气场。

    程觉忽地心悸,呼吸都不由慢下去。

    “她是你什么人?”贺司屿慢条斯理启唇,嗓音低沉而寡淡,没有特别的情绪。

    程觉抽回神智,不经思考脱口便道:“她是我未婚妻!”

    贺司屿镜片后的眼睛眯了下,随后若有所思地淡淡点头。

    事情似乎有得商量,程觉欣喜之下开口欲言,倏地又见他薄唇淡淡一挑,垂眼睨过来。

    语调轻懒,慢慢悠悠的,仿佛只是在通知他一件不足称道的小事情。

    “我看上你未婚妻了。”

    程觉脑中五雷轰顶,顿时失色,惊愕在那里茫然不知错。

    贺司屿抬起劲瘦的手,眼风掠了眼腕表的时间,似是昭示着对他的耐心到此为止:“送这孩子回京市,港区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不行,我要带杳杳一起回去!”程觉回过神:“贺叔,算我求你了,你不要毁了她!”

    “不愿走就丢到海港去,脑子清醒了再上来。”贺司屿凉凉地撂下一句,事不关己般回身坐进车里。

    徐界随他上车,坐在副驾驶,迟疑着提醒道:“先生,今夜的水温,下去可能会出事……”

    “出事了,”贺司屿慢慢阖上眼:“算我的。”

    贺司屿回到别墅时,苏稚杳正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影,手里捏着一支海盐椰奶雪糕,唇边沾着一点痕迹。

    右手腕突然又开始泛疼。

    苏稚杳手劲一软,雪糕差点掉下去,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及时伸过来,将雪糕从她指间接过去。

    顺着这只手仰起脸,苏稚杳看见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沙发后面。

    “还疼?”贺司屿轻声问她。

    他戴着很显斯文的金丝眼镜,声音自头顶落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稚杳莫名觉得,他的语气有着接近昨晚的温柔。

    苏稚杳心脏砰砰跳跃几下,克制了一下午的春心在这不经意的一个瞬间,再次沦陷。

    她耳根微微发热,脸倏地转回去,背着他:“你、你先不要和我说话。”

    贺司屿看她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笑,可无可无地问:“那你还吃不吃?”

    僵持三秒。

    苏稚杳不争气地咽了下,低低回答:“……吃。”

    雪糕喂到她脸前,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碰。

    他温哑的嗓音压得很沉:“含住。”

    第26章 奶盐

    下唇一丝冰凉, 那支雪糕近在眼前。

    她咬过几口,露出海盐蓝色生巧外衣里,包裹着的椰奶冰激凌。

    别墅恒温, 总是很暖和,雪糕冻不住太久, 里面的椰奶冰激凌渐渐融化, 醇厚的乳白色浓浆化在顶端,粘粘稠稠的, 要流不流。

    这般画面落进苏稚杳眼里。

    不堪联想……

    耳后他低哑一声“含住”, 苏稚杳着魔般, 听着他的话,张开唇, 缓缓抿住雪糕。

    乳白的冰激凌入口,凉意在舌尖变得温热。

    瞬间, 苏稚杳不知想到什么, 面颊陡然一下涨得更红,呼吸沸腾在嗓子眼里,烫得迟迟说不出话。

    讷住半晌,她刹那清醒,双唇用力闭住,猛地顶开他胳膊,滑下沙发,头也不回地跑走。

    贺司屿望过去, 不出几秒, 她身影已迈上楼梯, 举步生风, 明显是故意远离他。

    眉眼轻皱, 再一回猜不透女孩子的心思。

    她又在生什么气?

    卧室里,苏稚杳背靠着门,掌心捂到热腾腾的两颊试图降温,胸腔一起一伏,心跳久久难以平复。

    唇齿间还都是雪糕的味道。

    她懊恼地想,这事情都怪贺司屿,要不是他醉酒发.情,抱着她叫宝贝,她也不至于做那么变态的梦。

    噩梦。

    还羞耻地成真了。

    偏偏他一醒就忘,和那种一夜露水完事后,拔那东西无情的风流浪子有什么区别。

    还说她酒品一言难尽。

    苏稚杳郁闷地咬了下唇,迟钝地有失了清白身的感觉,越想越怄气,她就没这么委屈过。

    手机响起一声短信提醒。

    苏稚杳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是贺司屿的消息。

    贺司屿:【下来,去医院】

    苏稚杳正恼着,无视他的话,兀自负气地回了句:【我明天回京市了!】

    发完消息,苏稚杳不爽地踢掉拖鞋,进到浴室准备洗澡。

    跟他没有感情可讲。

    她心想,不能再心软,对他这样的坏男人,就该以暴制暴,心安理得骗他,不达目的不罢休。

    对面的贺司屿没有再回复短信。

    只是半小时后,佣人敲门请她下楼,因为贺司屿直接把医院的教授医师叫到了家里,就为给她看手腕。

    程觉当晚就被强制遣回了京市。

    别说是在港区,只要贺司屿不想看见的人,多一分钟都别想在他眼前待下去。

    程觉脑子还嗡嗡的。

    贺司屿那句,我看上你未婚妻了,和咒语似的,程觉眼前不断浮现出他把苏稚杳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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