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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清穿之贵人晋升路》 40-50(第13/15页)
,走向中和殿,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阴沉沉宛若要下雨般,紫禁城已是一片白茫茫、哀凄凄,红墙高耸,宫道漫漫,舒舒仰头望天,沉闷闷的暗灰色天幕仿佛将人笼罩在这深宫里,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一路上舒舒碰上好几个急匆匆赶往中和殿的贵人常在们,她们的面容上有种诡异的悲伤,好似等候着在重要时刻嚎哭一场,表现出自己的悕悕悲切。
到了灵堂内,舒舒最先看到了那个沉默哀痛的背影,心下顿生殷殷恻然之感。皇上穿着一身白色的常服,即使再素净,衣裳表面也绣有简单的龙纹,因此他在腰间绑了一根白布条。
皇上既为父也为君,礼部并没有给皇上准备丧服,甚至呈上的祭文也写满了痛斥大阿哥的话语,责备他大不孝,责备他为何要早早夭折,让亲身父母痛心,造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场面。
舒舒缓缓踏进灵堂中,有祭奠执事者上前指引,舒舒接过三炷点燃的香进行默哀,再伏身跪拜三次,大阿哥已尊为端亲王,除了皇上皇后,其余人等都需要进行叩首跪拜。
随后舒舒起身,走至左侧角落,和一众妃嫔跪在香蒲垫子上,将金银纸锭、纸钱和祝文焚化在铜盆内,妃嫔们一边焚烧着纸钱等,一边悲痛地呜咽不停,好几个哭得那是梨花带雨,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淆然落下,更显楚楚动人的身姿。
“梆梆梆——”,蓦地,灵堂前放置的金棺响起一阵棍棒敲打棺木的泠泠之音,舒舒抬头望向前方,只见皇上把那篇礼部书写的祭文扔到一旁,他手中的棍棒也交给了身后的宫人。
皇上双目赤红,满脸憔悴,似乎很久没有休息过,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金棺,凄切地叹道:“弘晖,阿玛原谅你的不孝之罪,你安心去吧。”
民间葬礼有一说法,白发人送黑发人,因为黑发人先离开人世间,导致不能赡养父母,被示为不孝,即使下了地府也不能安心去投胎。在葬礼上白发人可以用棍棒敲打三下黑发人的棺木,寓意着作为父母原谅了儿子的不孝之罪。
皇后跪在金棺前,长长的墨色发丝散落在身上,将她的身影遮掩得越发瘦弱,她低垂着头喃喃自语,苍白的手指将纸钱一一平展开,再放入铜盆内进行焚烧。没有人能看清她此时的面容,但轻微颤抖的身躯无不显出皇后娘娘悲痛哀婉之情。
灵堂内哭丧声停顿了下继续响起,皇上突然扬声赞语道:“朕之嫡长子弘晖,毓粹中宫,赋质醇和,秉姿聪睿,吾钟爱甚笃,然哺及九年,因病遂殇。朕虽悲悼万分,心痛难以自禁,但今惟愿上天诸佛为儿护念,祈列祖列宗庇荫小辈,呜呼哀哉。”
皇上脸色愈发黯然,他的声音虽竭力自持,但隐隐听出哭泣的哀戚之感,颂念完祭文后,他默然伫立在灵堂前,在心中诵念起二十一遍的往生咒,愿弘晖得以安稳的去往净土。
压抑忧伤的气氛在中和殿蔓延着,满殿的哭丧悲泣声越来越小声,时间缓慢地挪过一息又一息,跪拜的众人愈来愈难熬,妃嫔们的泪水早已流净,只能哀哀小声干嚎着。
又过了一会儿,好几个妃嫔实在哭不出来了,纷纷用帕子掩蔽住自己的半张脸,个个期盼着这场吊唁快点了事,好回宫歇息去。
舒舒摸了摸跪得发麻已有些刺疼的双腿,暗暗叹了声:再结实的身体也扛不住要跪这么久啊,更何况她这弱小的身子还不结实,哎,只能再忍忍了。她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再坚持一会会。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妃嫔们的唉唉声,皇上念完往生咒后,视线转到她们几人身上,随即淡然吩咐道:“顺嫔和谦贵人有孕在身,不能劳累,免去这七日的哭灵,各自在宫殿内为大阿哥抄写《地藏菩萨本愿经》即可。”
舒舒和谦贵人立即伏地叩首,恭恭敬敬道:“臣妾(妾身)多谢皇上垂怜。”两人身后的宫女连忙上前扶住她们起身,在其她嫔妃嫉妒的眼神投射中,款款离开了中和殿。
***
七日丧期过后,皇上宣旨,命令由恒亲王为首的仪卫,护送端亲王的金棺至清东陵黄花山西麓的皇子园寝,沿途搭祭棚哀悼,历时五日后,金棺终于到达陵寝进行入土安葬,封闭墓门后,再次陈设馔筵奠酒,行奉安葬礼。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紫禁城重回了平静,往生者也得到了安宁,但在世者并没有得到解脱。长春宫内,皇后如行尸走肉般静静地坐在弘晖睡过的小床上。
她的神情呆滞,无声无息地抱着床上的锦被,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沉浸在她和弘晖相处的回忆中,偶尔回忆起一件小小温馨的事情,她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仿佛弘晖还在世上,只不过短暂离开额娘一段时间,他还会回来的,回到额娘的身边。
崩溃至极的母亲宣泄不出她内心的绝望,她心如死灰,在无尽的深渊沉溺着,每一次的回忆时光都在耗尽她的心血,她却甘之如饴,在深渊中沉湎着不愿清醒过来。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平雅惊呼道,旋即叫来一个小宫女:“巧珊,你快去请太医来长春宫。”
平雅不放心皇后单独待在大阿哥的寝宫,一直守候在门口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听到“咚”的一声,她赶忙跑进殿中,就看到皇后娘娘晕倒在床榻旁,她叫人请太医后,又派人去养心殿告知皇上。
皇上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往长春宫去,他在看到躺在弘晖床上的皇后时,心中不免涌动起亲儿逝去的怆然。李太医随后一步赶来,他告罪后连忙给皇后娘娘诊脉。
须臾后,李太医神情越来越凝重,他沉声回禀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乃是情志不畅,悲积郁结,损伤耗气,再者娘娘下红之症未除,血海蓄溢失常,两相消耗,气阴加倍亏伤。”
他面露为难之色,“微臣一直以来都为娘娘调整药方进行诊治,但娘娘长年累月的费心劳神,不能安心调养,再加上近日的心绪耗竭,娘娘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长久下去将难以康愈。”
皇上闻言皱着眉头,他定定地看着面如白纸的皇后,幽幽叹了声:“芳茹,朕没想到你的身体既破败到如此地步。”
第50章 悲喜自渡
在李太医的不懈救治下,皇后娘娘被灌入了好几碗汤药。半个时辰后,皇后终于眨了眨眼皮,缓缓苏醒了过来。
寝殿内很是安静,只有坐在床榻前的皇上守着,她挣扎着坐起身,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一束熠熠灿亮的日光隔着窗纱,在男人俊美威严的脸上洒了一层温煦的浅影,他似乎很疲惫,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皇后的前面。
皇后注目良久,这样的时刻是好遥远的回忆了,她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着皇上——她的夫君。
明明她是他唯一的妻,她和他却不能相濡以沫地恩爱厮守,她只能是他的贤良淑德的福晋、端庄大度的皇后,以他的后宫安定为己任,无时无刻端着正妻的姿态,照顾他的妾室、照顾他的子嗣。
想到这些年她尽心竭力只为做他的好妻子,皇后油然而生无限的孤寂凄苦之意,她的孩子没了,那她汲汲多年又剩下什么?她的人生将有何意义?
皇后的心底蓦然有一波又一波不堪言状的凓凓森寒,慢慢涌上心头,她的眼里不自禁地流出沁寒的泪水,这细微的响动在阒无人息的屋内被放大了声响。
皇上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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