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天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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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将《海公断案》翻烂的沈忘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忘连破两起大案的故事早已?在?京城中传遍了?,什么妖龙作祟啊,什么尸魃降世啊,什么天降文曲星巧断案啊,口口相传之中更不免添油加醋,夸大事实。是?以,此时?此刻,在?施砚之的心中,沈忘已?经超越了?当朝得海公,几乎能和古时?的狄公比肩。偶像在?前,岂有为?着身份避险而不见之理?

    辩法会之后,刚和刘钦、吴舒分别,施砚之便急匆匆地赶回家?中,将提前准备好的书箱往背上一跨,就?直奔登云客栈而去。

    这边厢,沈忘也与众人返回了?客栈,正在?休整。这场辩经大会,沈念顺利让弟弟出了?风头?,沈忘则直抒胸臆,将内心郁郁之情倾泻而出,二人皆有所?得,是?以沈念与沈忘分别之时?,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

    命运如丝线,终究将分道扬镳的数人拉扯回了?相同的道路之上。正所?谓,有有无无且耐烦,劳劳碌碌几时?完。人心曲曲弯弯水,世路重重叠叠山。

    捧头判官(六)

    借着沈忘的光, 众友人也得以在大慧寺的后殿用茶,圆印大师极是欣赏喜爱这几位青年才俊,拿出珍藏多年的梅花雪水烹茶, 众人言谈甚欢, 是以返回客栈之时已是暮色沉沉。若不是科举考试在即,只怕慈祥的圆印大师还要留几位小友在寺中住上几日,以尽地主之谊。

    四人折腾了一整天,都是有些累了,连易微都不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刚一上轿便靠在柳七肩头睡了过去。因为沈念独乘一轿先行返回,是以沈忘便和程彻、柳七、易微挤在一个轿子里。

    有了沈忘在场,程彻也自在了许多,一边打着哈欠, 一边同沈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晚膳。

    黄昏的风掀动?着轿帘, 坐于窗边的程彻隐隐约约看?到客栈门?口立着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还?敢来!”程彻嗷一嗓子, 把?睡得正香的易微吓得一个哆嗦, 下一秒, 程彻便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 直奔客栈门?口的人影!

    “啊!”一声?夹杂着慌乱,懵懂, 惊恐,讶异的惨叫响彻了整条街道。

    沈忘、柳七和揉着眼睛的易微也急急忙忙从轿中下来,向着客栈门?口跑去。

    只见刚刚还?横眉冷目的程彻, 此?时却一脸歉意地蹲在地上,帮着一人捡拾散落一地的书卷, 口中一叠声?地道歉着:“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是个人……不是,我没想到你不是鬼……也不是……总之,对不起啊……”

    “哇,捧头判官没抓着,抓着了一个俏书生!”易微眉开眼笑,乐得直拍手,这下程彻更是头大如?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抓紧钻进去。

    地上瘫坐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年春闱的副考官施砚之,他适才急匆匆地从家中背着书箱赶到登云客栈,就是为了见一面心中偶像,却不料因为形迹可疑,探头探脑,倒是被程彻当成了那日的捧头判官。

    程彻被捧头判官吓得一晚上没睡好,正愁无处撒火,此?时还?以为捧头判官竟敢寻上门?来,新仇旧恨层层相加,下手却是重了些,若不是施砚之背着重重的书箱,本就有些腿软,一碰就倒,只怕会伤得不轻。

    沈忘和柳七自然不能和易微一样看?笑话,连忙走上前来,沈忘帮着程彻整理书籍,柳七则垂眸探查施砚之的伤情。

    “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轻轻活动?一下腿试试。”柳七道。

    施砚之的眼睛却是腾地亮了。面前的这三个人,一个龙章凤姿,潇洒俊逸;一个眉目如?画,霞映澄塘;一个高大威武,蜂腰猿臂,和话本子里形容得当真一模一样!

    他指着三人,兴奋难抑,一个个叫出了他们的名字:“你是沈无忧!你是柳仵作?!你是程大侠!天可怜见,我竟然!一次性见到了三个!”

    三人登时愣住了,程彻哭丧着脸道:“坏了,我把?俏书生的脑袋摔坏了!”

    易微摇摇头,摸着下巴道:“我看?不像,这人估计是有癔症吧?柳姐姐,你看?呢?”

    “先扶起来再?说。”柳七皱眉道。

    易微听话地伸出手,又倏地收了回来,警惕地看?着地上开怀的施砚之:“癔症……不会咬人吧?”

    沈忘无奈地笑着,探手去扶施砚之,没想到后者自己?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连声?道:“哪能让沈推官扶我!使不得使不得!”

    待施砚之站好,重又把?书箱仔仔细细背上肩,沈忘方?才问道:“这位兄台,适才听你对我们三人甚为熟识,可否告知缘由?我们之前是有过一面之缘吗?”

    “哪止一面!”施砚之闻言,连忙从书箱中抽出一本几乎翻烂的书卷,装帧粗糙,一看?就是坊间流传的粗制滥造的手抄本,他小心地翻动?着书页,指点着给沈忘看?:“我对三位可是熟识得不能再?熟识了!无论是之前的嘉兴龙见案,还?是后来的靖江尸魃案,我可以说是倒背如?流,烂熟于胸,不能与诸位一同查案,实乃我平生憾事!”

    众人这才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沈忘更是对书卷中记录的犯案手法起了兴趣,便将?施砚之让进了客栈,边用膳边畅谈。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施砚之珍藏的话本子已经被众人瓜分了干净,各自翻看?着自己?感兴趣的内容。程彻沉浸在话本对他英雄盖世的夸张描写中,易微则随意翻看?着施砚之誊录的案宗笔记。

    话本中所呈现的两个案子,不能说和现实中真实发生的案件毫无关系吧,只能说毫不相干。是以,沈忘和柳七你一言我一语给施砚之将?完整的案情拼凑完整。

    “沈推官,柳仵作?,你们所说的,比之话本中描摹的,还?要精彩非常!”施砚之运笔如?飞,恨不得将?二人口述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全部记下来。

    施砚之的热情与旺盛的求知欲让二人颇有好感,再?加上三人皆博学多识,心怀天下,是以越聊越投机。正可谓:难难难,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上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费舌尖。

    聊到兴头上,施砚之更是拿出了自己?撰写的探案话本呈于沈忘和柳七一观,文采风流,颇有匠心,沈忘与柳七灯下传阅,啧啧称奇。

    “兄台,知音难遇,我们聊了这么久,还?不知兄台名姓。”沈忘从书中的世界抽离而?出,抬起头,笑着望向施砚之。

    “我叫施……”施砚之及时阻住了脱口而?出的名姓,科举考官私下与考生相交是为大忌,会试在即,施砚之也不敢触此?霉头。“我的姓名,沈推官日后自当知晓,今日,我们不妨以笔名相称!”

    沈忘一怔,继而?朗笑道:“有趣有趣,兄台的笔名是?”

    施砚之将?自己?撰写的话本翻到第一页,上面誊录着一首小诗:四方?不见北西东,有木代替河水中。十分成色已去九,林夕上下睡朦胧。

    “我的笔名,就在诗中!”施砚之兴致勃勃道。

    沈忘正欲猜度,却听正倚窗读书的程彻发出一声?大叫!众人慌忙向着程彻所在的地方?望去,只见程彻正瞠目结舌地指着客栈院中的影壁墙。

    “捧……捧……他娘的捧头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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