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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女帝的年下卿卿》 80-90(第20/22页)
“且慢。”文昭容色渐冷:“姑母,云葳是朕的身边人,她犯了何事,理应先弄清楚,就?这般将?人下狱,实在草率,不免寒她的心。”
闻声,文俊见文昭刻意回护,便自衣袖间取了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出来,摆去御案上,肃然道:
“臣听闻她医好了婉儿的疾,今日便想过府拜会,也?讨些养身良方。哪知她的侍女鬼祟,不准臣入正堂。臣生疑才查了一二,私藏剧毒倒是其次,有些东西,臣当真不敢当着?第三人拿出来。”
“太医!”文俊朗声一唤,外间候了许久的一个老太医就?走了进来。
“这些是何物?把你方才的论断再说一遍。”文俊沉声吩咐。
“回禀陛下,大长公主?,这些皆是罕见的奇毒。魏律鲜明,购置合成剧毒原料与?私藏此类剧毒,是犯了律例的。”太医战战兢兢地低语,暗道云葳藏着?的这些毒,够她搭一条小命的了。
云葳心虚垂下了头,太医所言不虚,这都是她回家鼓捣着?玩儿的,照古书上的毒理自己?琢磨方子,着?念音阁的人私下找寻原料,在家无事时用来打发时间。
文昭哑然,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成了拳。
她曾明令云葳不准再折腾这些破烂儿,没料到?此人丝毫不听话。如今这些物件摆在眼前,大殿内众目睽睽,她有心包庇也?不便直言,□□的罪已经够云葳喝一壶了。
“身为陛下近臣,书房中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剧毒,你揣的什么?歹心?”
文俊厉声痛斥着?六神无主?的云葳,面?色凌然。
“臣没有,陛下,臣…臣确有此爱好,是臣糊涂,但臣没有歹心,没想害人,臣冤枉。”云葳此刻脑壳发懵,只想抱住文昭这颗救命稻草,只要文昭心软编个说辞,就?没事儿了。
文昭陡然阖眸,心道云葳还?不如不张嘴,方才她还?想给人圆场,说是自己?命她制毒研究的。哪知云葳大抵吓糊涂了,没来由的提了什么?“有此爱好”?这话让她如何接?
“毒药材料从何而?来?冤枉?这些物件京中买得到??莫说京中,大魏上下贩卖毒草的商贩,按律当斩。”
文俊底气十足:“陛下,她嘴里尽是狡辩,合该交去刑狱,臣也?好跟您禀告要紧事。耽搁久了,她猜出内情,指不定要如何诡辩。”
“臣做了何事?”
强行冷静下来的云葳怒火中烧,暗骂自己?方才失了理智,栽了一局,遂出言反问:“大长公主?,臣与?您无冤无仇,如今两眼一抹黑,能诡辩什么??又?能猜什么??”
文昭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除了罗喜,全都退下,把云葳留下。姑母只管道出内情,说完再发落不迟。”
侍卫将?云葳丢给了罗喜,悉数退了出去。
“也?罢,罗监摁住了她,免得狗急跳墙伤了陛下。”
文俊咬牙低语,从怀中取了个锦囊,锦囊内装着?的,乃是一扎满银针,覆了咒语的小人,那小人上缝着?的,乃是文昭的名讳,名、字、生辰俱全。
物件垂落的刹那,云葳惊得杏眼圆睁,半张着?嘴却忘了辩解。
她府中绝无这等阴邪的压胜之物,她从不信这类事儿,更不屑于以此害人。在道观数年,她曾眼见有人豁出性命风险求此等邪物害人,亦曾见证过诸多由此而?起的悲剧,对此等行径深恶痛绝。
可?侯府里怎会藏了此物?桃枝是腹心,敛芳和吴桐是文昭派的,秋宁藏的暗桩不少,宁烨从定安侯府带来的人更是牢靠。按理说,绝出不了事儿的。
压胜与?巫蛊,一经查实,必死?无疑,更遑论是扎“文昭”这个当朝君王的小人呢?怕不是九族都没了……
接过那物件,文昭也?是一怔,显然是始料未及。
她安插的眼线都是饭桶不成,怎会发现不了这等物件,却被一个贸然过府的长辈给搜罗了出来?
“姑母,此物哪儿来的?”文昭强撑着?镇定,凝眸反问。
“说来新鲜,她府上有个叫吴桐的小丫头,大秋天的在后苑栽花。”文俊哂笑回应:
“臣入她府,临近朝中放班之时,就?想往侯府园子消遣等候片刻。臣见丫头摆弄叶子都凋了的花,便近前打趣,孰料她满面?惊惶。臣疑惑去探,竟探得此物,一审才知,她是这逆臣的近侍,招认受此人指使,加害陛下。”
“您一派胡言!”云葳懵得彻底,眼底压着?对文俊血口?喷人的恼恨,仰着?脑袋急切分辨:
“陛下,吴桐入府后,臣没给她指过任何差事,连话都不曾说过,臣绝不会做这等阴邪勾当,臣瞧不上。”
“啪——”
文俊一掌下去,把云葳打偏了头:
“早料到?你要狡辩。人证物证俱在,你府上人都在大理寺狱受审,若识相,就?供出歹毒谋划,免受磋磨!昔年云崧辜负陛下信重,陛下却仍对你和云家恩遇有加,竟落得你这般背刺?”
文昭瞥见云葳渗血的嘴角,暗道局面?失控,压着?心疼吩咐罗喜:“把人送去掖庭狱,此事不便声张。姑母,容朕查问一番,大理寺狱的人,先移送殿前司。”
云葳眼底涔了泪花:“陛下,臣未做,臣府上的人更是屈枉,他们?不该受审。”
“走吧云侯,您容陛下查问一番,是非自有公断。”罗喜温声劝她,拉着?人离了大殿。
“殿前司是萧家丫头在管,可?此事不好声张,她不合适吧。陛下,老杜他有分寸,大理寺漏不出风声。”
文俊试图与?文昭争辩:“云家人惯常左右摇摆,云崧就?是个见风使舵一辈子的滑头。云葳此人断不该留。况且她娘在南疆,若听得风声,两军阵前反水便危险了,陛下得早做决断,莫留后患。”
“姑母,此事朕自有决断,不劳您和姑丈费心。殿前司朕心里有数,查还?是要查的,不若让表兄亲自查问吧。天色不早,朕让槐夏送您归府歇着?。”
文昭语调平淡,可?眼底的眸色却格外晦暗。
文俊转瞬锁紧了眉心,口?吻满溢关?切:“槐夏?臣忽而?想起,吴桐说她是槐夏的妹妹。若真如此,这人陛下也?得小心,家贼最难防。”
“谢过姑母,朕糊涂了,让秋宁送您。”文昭藏起“小人”,兀自起身,朝门口?扬声唤着?:“秋宁,进来。”
文俊心知文昭是在下逐客令,只好依言随人离了宫禁。
文昭立在窗边,觑起凤眸,目光循着?文俊的背影游走,一时竟有些看不透,这是何人做下的局,竟把她派出的眼线和云葳都算了进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是这位深居简出的姑母么??可?杜家与?姑母本人,尤其是表兄杜淮,本是她摄政时期,最得力的助益与?人脉;幼年皇考不在京,也?是父亲这位胞姐一直在帮齐太后照管禁中的皇嗣……
驸马任大理寺卿,杜淮任禁军将?军,父子在这等要害部门里履职多年,从未出过半分差错,恭谨忠诚,该是无有异心的。
方才文俊怒气冲冲,满目忧惧闯进来,好似也?当真是慌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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