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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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沉默着从墙面上取下一把雪亮的长剑。

    她身上也沾着深深浅浅的血渍,半条裙子都被浸透,有些血痕甚至已经干涸,硬邦邦地翘在身上。

    但她脸上却一丁点恐惧都没有表现出来,一切如常地走到温黎身边。

    “温黎小姐,请您接剑。”

    温黎没有立刻动作。

    她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朝着珀金的方向看过去。

    珀金唇角挑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也正盯着她看。

    “作为我的贴身女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他的语调倨傲中蕴着刺骨的寒凉,眉眼间带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珀金向来是讲究而体面的,衣柜中的衣服从不重样,穿过一次就会立刻扔掉,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精致得挑不出错漏。

    可他此刻脸色却极为冷郁,略有些凌乱的碎发搭在眉间,身上的白色西装并未更换,上面显出深深浅浅细密的褶皱。

    【看上去,因为爱神“好意”告知他的消息,珀金困扰了不短的时间。】

    系统有点不敢置信,【而且,他已经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却还是没有出手杀死你——这对他来说明明很简单,也最有效。】

    【所以,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温黎也有点进退两难。

    她陪妈妈去菜场买菜都不敢看小贩杀鸡,现在让她杀人?

    达咩!

    但那道视线灼灼地粘在她身上,像是一种无声而强硬的审视。

    温黎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一点点走下高台,接过女仆手中的长剑。

    掌心的触感坚硬而冰冷,刺激着她的神经。

    没关系,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就当是玩了个全息RPG游戏,对面都是小怪。

    温黎做了个深呼吸,朝着瑟瑟发抖的人类祭品缓慢地挪过去。

    就像系统所说的那样,珀金并未直接对她痛下杀手。

    这已经是她能够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从穿越进来的一无所有到走到今天这一步,她靠得绝对不是泛滥的圣母慈悲。

    这个机会,她绝对不能浪费。

    她绝对不能让珀金坐实爱神带给他的那份怀疑。

    温黎心头一凛,手指用力攥紧冰凉的剑柄,另一只手握住剑鞘,用力将长剑拔出。

    铿——

    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温黎听得牙酸。

    她不敢那名人类祭品的表情,视线穿过他们耳侧狭窄的空隙,落在他们身后的墙面上。

    越发靠近,那股血腥味就越发浓郁,温黎感觉反胃,几乎能够嗅到死亡腐朽的气息。

    这种味道太过浓郁,太过真实,她的手臂开始本能地发颤。

    温黎用力绷紧肌肉克制着这种细微的颤抖,以免被珀金察觉到端倪。

    温黎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抬手举起长剑。

    游戏里,杀一个NPC怎么了?

    她都是亲眼见过几位可攻略男主花式杀NPC的女人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温黎深吸一口气,手腕用力,将长剑刺出。

    然而,几乎是同时,她听见一道不易察觉的叹息。

    她手中的动作下意识顿了一下,温黎重新捏紧剑柄,便听见珀金冰冷的声线从高高的神座上落下来。

    “此刻直视我贴身女仆的人类——”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令人心惊肉跳的寂静中,珀金缓慢而复杂地吐出三个字。

    “……沉睡吧。”

    下一瞬,温黎身前不远处的人类祭品丝毫没有挣扎地软倒下去。

    “扑通”一声,他四仰八叉地倒在空地上,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温黎下意识去看他们的胸口,那里还有着呼吸带来的微弱起伏,就像是睡了个再平常不过的觉。

    珀金竟然没有杀了他?

    两边侍立的女仆看上去也十分意外于这个结果,沾满了血污的脸上紧绷的表情破碎,眼底写满了惊愕。

    两道视线同时朝着神座上的身影望去。

    然而任凭她们视线如何热烈,珀金却连半点眼神都没有分过去。

    只不甚在意地扫一眼倒地不起的人类祭品,珀金的目光便再也没从温黎的身上挪开。

    他神情晦涩不明地盯着她执着长剑的手。

    不知是不安还是别的什么,还微微发着不起眼的颤意。

    珀金轻敲扶手的动作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冷白的指尖蜷了蜷。

    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女纤细却倔强的背影。

    在她压抑着颤抖举起长剑的那一瞬间,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他眼底无限放大,爱神带着恶意的关切声音在他的世界里尽数褪去。

    他的眼里只能看见她。

    人类也好,预言也好,像是风扫过的落叶一般卷集着飘远,无法在他心口留下任何痕迹。

    珀金收拢五指,指尖用力扣紧神座扶手,手背上筋络尽显。

    纯洁的白玫瑰落在他袖间,花蕊柔弱,倒刺却锐利,刚与柔糅杂在一起,凝集成整片魔渊之中最明亮的色泽。

    珀金眸底划过一抹辨不清意味的思绪。

    终究,他还是做不到这一步。

    为什么放过那个祭品。

    为什么放过她。

    这些问题,珀金找不到答案,但这似乎是瞬息之间近乎于本能的选择。

    那一瞬间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好像在想,这个胆子这么小的贴身女仆,还没怎么样就颤抖成了这样,接下来如果有血洒到她的脸上,她一定会被吓哭吧。

    他最受不了女人哭了,所以还不如放过她。

    一定是这样的吧。

    但与此同时,一种陌生的情绪包裹着珀金的心脏,时断时续地收拢,又酸又涨。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却若有似无地勾动着他似曾相识的记忆,该死地熟悉。

    千年前,珀金曾经在那个他应该称之为母亲的人类女人口中,似乎听见过这种感受。

    女人脸上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眉眼间却依旧残存着明艳的风韵,可见年轻时五官的动人。

    她的身体依旧很衰弱了,以人类的身躯生存在神国之中,终日受神明威压的冲击,早已千疮百孔。

    “为什么不回到你该在的位置?”那时的他满眼讥讽和厌烦,语气生硬地质问。

    “因为……”她温柔地勾起唇角,很轻却很郑重地吐出三个字。

    ——“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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