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点狙击: 5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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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都不许搓。”

    他声音泠泠,洗完澡后冷静不少,可他握着苏鹤亭的手指用力,没有松开的意思。

    苏鹤亭松开毛巾,那毛巾落在谢枕书的脖颈上,他说:“哦,那你松一松手?”

    谢枕书看他,又道:“你还没擦干。”

    苏鹤亭这时也不害羞了,反倒端详起谢枕书的神情,心道:这到底是想要我搓还是不想要我搓?

    他试探地说:“我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搓搓,搓搓总会吧?”他说着,用另一只手在自己头上做示范,猫耳跟着晃动,“就这样。”

    谢枕书不要,他拉了下苏鹤亭的手腕,把猫的手放回自己的头顶。

    苏鹤亭这下更不害羞了,顺着谢枕书的意思,把头发擦了擦。看谢枕书一动不动,便用毛巾把他的脸颊包住,道:“一会儿要搓,一会儿不要搓,你好难伺候。”

    谢枕书被苏鹤亭用毛巾裹着,眼底有细碎的芒。他湿掉的黑发衬得他越发地白,整个人任由苏鹤亭摆弄。

    苏鹤亭看长官如此乖巧,心情大好。他拉着毛巾两角,凑近了瞧谢枕书,忍不住笑起来。

    谢枕书也在瞧苏鹤亭。

    猫很好看,平日里也会笑,可不是这样的。他眼睛显得圆,眼尾略向下走,笑起来时微微弯,好像什么开心事都藏在其中,很有感染力。他平时待人不算亲切,都是因为这双眼没笑起来,常常只扯着唇角,把不屑和顽劣摆在脸上,对谁都不客气。

    谢枕书稍稍垂下些头,想看得更多更清楚些。苏鹤亭不料他会凑近,一时间跟他鼻息交错,仿佛要接吻。

    家政机器人推开抱枕,小声嘀咕:“要降温啦要降温啦。”

    苏鹤亭当即松开手,退后一步。

    谢枕书头上的毛巾松松垮垮,滑到了脖颈。他转头拿起一角,擦脸时耳根很红。但他藏得极好,神情冷静到让人瞧不出端倪。

    苏鹤亭弹家政机器人,道:“开冷气。”

    家政机器人边开冷气边给猫继续扇扇子,苏鹤亭猫耳给吹得歪斜,心道:他刚刚是不是要亲我,还是我刚刚要亲他?

    ——我为什么要亲他?

    谢枕书在沙发上坐下,他挂着毛巾,大腿压到了苏鹤亭丢下的手机。他目光下移,拿出手机,想递给苏鹤亭,却发现苏鹤亭的屏保是张照片。

    一张苏鹤亭不高兴的照片,应该是抓拍,只拍到了他的侧面。猫穿着过大的黑色外套,脸只露了一半,俯在栏杆上看地面的水洼,那水洼里有他的倒影。他的尾巴翘出弧度,在色彩斑斓的灯牌里像一道小弯钩。他眉毛微蹙,似乎对自己的倒影很困惑,仿佛那不是自己。

    他一个人,好像在黑市的街道里走丢了。

    谢枕书看了一会儿,把手机又放回了腿侧。他微偏头,看苏鹤亭摁着家政机器人的脑袋。他的目光沉沉,心里也空空的。

    苏鹤亭说:“别扇了,我冷。喂,别哭啊,我就是让你别扇风,没说让你走!好的好的,要不你继续扇?想怎么扇怎么扇。”

    家政机器人被苏鹤亭用尾巴拍得原地转圈,它分辨不清方向,往哪儿走都有干扰。它做出委屈状,道:“救命、救命!”

    苏鹤亭把机器人惹哭,心里那点郁闷就没了。他坏起来还笑,尾巴助纣为虐,跟着他一起欺负家政机器人。

    家政机器人响起“叮叮”的求助音。

    苏鹤亭说:“没人救你。”

    他尾巴忽停,被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手指修长,只稍微弯了弯指节,就能把尾巴绕住。

    谢枕书道:“它要坏了。”

    苏鹤亭浑身酥麻,仓促回头,觉得不是它要坏了,而是自己要坏了。他尾巴没给别人摸过,只有自己,平时吹一吹拍一拍都皮了,不想被捉住竟然反应如此之大,其麻劲儿丝毫不比捏他后颈差。

    他异瞳又朦胧起来,似是有泪要出来了。他几次张口,脸是真的火烧云,含糊不清地说:“松手!别捏。”

    这句“别捏”好没气势。

    谢枕书松手,指尖沿着他尾巴尖梢滑了一下,像是冷玉推过,把他的绒毛蹭开些许,将冲过凉水澡后的温度传递给中枢处理器。

    尾巴忠实地把信号递给猫耳,两方共同作业,让苏鹤亭把谢枕书指尖的滑蹭清楚地感受了个遍。

    猫从意识连接开始就在兴奋,又有刺激信号的加持,加上他刚刚醒来,饭也没有吃饱,信息器竟然直接当机了。他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倒在了沙发上。

    苏鹤亭说:“啊——!你把我捏坏了!”

    谢枕书:“……”

    苏鹤亭搞不清状况,羞愤想死。他犬牙半露,凶得要命:“你别转头,喂,可恶!谢枕书!”

    谢枕书用毛巾盖住他的脸。

    苏鹤亭道:“我还没死!!!”

    谢枕书俯下身,隔着毛巾看猫。有了毛巾的遮挡,他的目光能稍显放肆。

    苏鹤亭浑身没劲儿,他觉得自己自从在惩罚区被烛阴沉默过以后,就他妈成天没劲儿。他使劲吹毛巾,只能吹起点鼓包。他再接再厉,吹——到一半,被谢枕书一指摁回解放前。

    猫会很多脏话,他说:“可恶!”

    谢枕书充耳不闻。

    苏鹤亭继续说:“你不是好人!”

    “完了,快给妈妈打电话!

    “喂——

    “谢枕书!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苏鹤亭乱讲,可下巴上的毛巾忽地被揭开,他道:“好了,我——”

    谢枕书俯首吻住猫。

    苏鹤亭眼睛还被毛巾挡着,他震惊又茫然,只能感觉到鼻尖的磨蹭,还有谢枕书温热、湿润的唇。

    他鼻息凌乱:“嗯!”

    谢枕书抬手卡高了苏鹤亭的下巴,吻得更重更狠。他不要猫讨厌他,这句话伤透了他的心,他明知道自己在做坏事,却又不想停下。

    苏鹤亭快被长官压进沙发里面了,他几乎不能呼吸,在攻防战里连连败退。毛巾始终没有掉,这让苏鹤亭更加难为情,他仿佛变成了被舔舐、被欣赏的糖,任何反应都在谢枕书的视线里。

    猫说:“你好过分、你!”

    谢枕书道:“对不起。”

    苏鹤亭说:“不,不许道歉!”

    谢枕书道:“不要讨厌我。”

    苏鹤亭泄气,在这一刻竟然不讨厌,可他偏说:“我就要。”

    谢枕书又一次,亲了亲苏鹤亭的唇。他黑色T恤下的胸口终于被塞满,温度都属于苏鹤亭。他一点都不游刃有余,也不冷静。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跟猫说,可他只是再一次地亲了亲猫。这次不同,他掀开毛巾,亲在了苏鹤亭的眉心,像是在认错。

    苏鹤亭给他亲没音儿了。

    谢枕书注视着苏鹤亭,说:“别讨厌我。”

    苏鹤亭被谢枕书看得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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