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秧: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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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婉容忽然一滞,身影明显的晃动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

    沈皓行道:“是郁家,还是沈家?”

    王婉容立即道:“自然是郁家,你的生父是郁充,你与沈家毫无关系,你怎么能问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大逆不道?”沈皓行垂眼看着一脸怒气的王婉容,“娘,我已经大逆不道许久了。”

    连沈皓长都能猜出的事,他如何猜不出来,可这么多年以来,他选择顺从,选择听信,因为他知道,如果连他也从娘亲身边离开的话,她会不会彻底崩溃……

    可事到如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娘。”沈皓行松开她的手,抬手抹去她因怒极而落下的泪,“不论为了谁,你首先得是自己……”

    王婉容一把将他推开,由于力气过于猛烈,她一个晃神跌坐在地上,沈皓行想要去拉她,却又被她一把甩开。

    “我自己?”王婉容嗤笑,“我早就死了,在沈无陵将我带来上京的时候,我便已经死了,我活着只为看沈家全族惨死!”

    “包括我在内么?”沈皓行跪坐在她面前,低声问道。

    王婉容倏然抬眼,方才还只是猜想,可这句话一出,她便知道,沈皓行什么都清楚了,他不是郁家的人,他正是她与沈无陵的孩子。

    他是孽种,他本不该出生,可那时候的她什么也没了,她终日生活在惊吓中,只要一合眼,就看到郁家所有人不断地质问她,为何要遇见沈无陵,为何要沾惹上这样一个禽兽。

    她太害怕了,她想要人来陪她,她什么也没有了,她只有腹中这一个骨肉了。

    她想让他陪陪着她,可是一想到这孩子是与沈无陵的,便又觉得内心无比羞愧,她怎么能将这样的孽种留下呢?

    直到某一日,她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孩子生下,安安心心将他养大。

    她只需要告诉他,他不是沈无陵的孩子,他是郁充的孩子,他必须背负着郁家所有人的命而活着。

    这个念头在心中无限的滋长,最后吞噬了她心中的一切。

    明明在最初的那段时间里,每当怀中的小人冲她笑时,她好像瞬间忘记一切烦忧,她想要将他揽在怀中,想要护他一生周全,让他平安长大,可一旦想到沈无陵,想到午夜梦回时郁家的凄惨,她便无法宽恕自己,无法再面对怀中的孩子……

    王婉容突然失声痛哭,她伏在地板上,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沈皓行没有上前扶她,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便一直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许久之后,王婉容哭声减弱,她缓缓撑起身,却是没有看他,只是声音沙哑着道:“你恨透我了吧?”

    沈皓行道:“不恨。”

    王婉容笑了笑,她知道沈皓行是在骗他,他怎么可能不恨她,她这样欺骗他不说,还总是那样心狠的责打他。

    “无妨的,你有多恨我,我便有多恨沈无陵,应当说,我对他的仇恨还要强过百倍千倍……”

    “不。”沈皓行道,“我从未恨过你,我只是……可怜你。”

    王婉容怔然地抬起头,看向沈皓行,“你说什么,可怜我?”

    沈皓行长出一口气,不紧不慢道:“你本受害者,需要愧疚的不该是你。”

    王婉容冷笑,“你说得好轻巧啊,若我当年跟着一道死了,兴许还是一桩好事,可偏偏我独活于世……我曾想过一死了之,可若我死后遇见郁家的人,我又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

    他让她不要自责,这岂不是痴人说梦,若当初她没有遇见沈无陵,那么郁家上下又怎会遭遇这般祸事。

    错的人是沈无陵,可一切皆因她而起,她如何能坦然自若的活下去!

    王婉容忽地想起沈皓行这句话有几分熟悉,她蹙眉默了片刻,终于是想起在何处听到过。

    是那个女人,那个让沈皓行脱离她掌控的女人。

    那日她就在这间屋中,在她斥责她对抢夺之人没有恨,对辜负之人没有愧时,她也是这样回答的。

    她说错的不是她,那些都不是她的意愿。

    “哈哈哈……”王婉容忽然扬声大笑,眼角却还在不断落泪,在一阵疯狂的笑声之后,她抬手指着沈皓行,撕心裂肺地怒骂,“废物,你这个废物!你为了那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竟将一切都要毁了,当初我生下你时就应该直接将你掐死,没用的孽种!你给我滚,给我滚!你怎么不去死,你早就该死了……”

    沈皓行没再说话,他慢慢站起身,在满耳充斥着各种羞辱的话语中,转身离去。

    马车在魏王府门前停下,赵采蘩带着张烨依旧跪在府门前。

    沈皓行下车后淡淡朝她们瞥了一眼,抬腿要进去时,却见赵采蘩忽然起身朝他跑来,“王爷,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娘吧,我就只见一眼,我求求你了……”

    没等沈皓行开口,便立即有侍卫将她拉开。

    沈皓行回到舒静院,守在门外的岁喜朝她摇了摇头,宁妱儿未醒是在意料中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有空了几分。

    沈皓行推门进屋,在来到睡房门口的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竹安絮念的声音,说的大多都是他们曾在衡州时的旧事。

    很多都是沈皓行不知道的,他有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外听上一会儿。

    竹安今日说起了一件儿时宁妱儿发生的事。

    那时候宁妱儿太渴望出去玩,却不被允许,便用煮熟的番薯捏了几个小人,搁在窗前比作她和赵采菲,每日都会玩上一会儿,直到某天晌午,两只鸽子落在窗前,将她叼走飞去,向来乖巧的宁妱儿气得冲到窗边,对那鸽子好一通叫骂。

    沈皓行从未见过这样的宁妱儿,想到她叉腰怒骂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唇角。

    沈皓行推门而入,将竹安吓了一跳,忙起身让开地方。

    沈皓行朝她挥了挥手,竹安恭敬退下。

    “可有想我?”沈皓行坐在她身侧,握住她的手,不过离开一个时辰,他却念她至极。

    竹安来到院中,与岁喜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又去了隔壁的屋中。

    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宁有知躺在床上,时不时低咳几声,听见脚步声传来,她缓缓睁眼,侧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赵正则自打从大理寺狱中出来,便被沈皓行直接接到了魏王府中休养,宁有知是在五日前,才从东夷回到了上京。

    一回来便也被接进魏王府中。

    赵正则只是身处大狱,身子受了盈亏,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宁有知到底是这一路伤了根本,如今全凭着药在吊着一口气。

    “妱儿可醒了?”宁有知望着竹安,虚声问道。

    竹安摇了摇头,来到床边将她扶起。

    宁有知低咳一阵,哑声道:“我想去看看她。”

    竹安有些为难,“夫人,有安大夫说了,您现在不便走动,最好在床上静卧休养……”

    宁有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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