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纨绔世子爷: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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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他见面。

    楚引歌浅笑摇头:“你也知我并不喜见外人,恐看到阁主会心怯,多谢苏公子好意了。”

    苏觅见状,就没再坚持,只是他也捕捉到她方才一闪而过的落寞,他没多想,只道人人都有一个心向往之,就如他对阁主也心从敬畏,她的落寞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绣娘身份罢,这样一思,反倒令他更是心疼。

    轮毂滚滚,在他眼前不断远去,可那小鹿般的澄澈眼神在他脑中却烙上了印。

    苏觅心下决定,在生辰日当天对她剖白。

    这样,她就以他夫人的身份见阁主,就不会自愧弗如了罢。

    而另一边的楚引歌根本不知苏觅的打算,她不可避免地又乱了分寸。

    她没有心情再回铺子,而是径直去了郊边,回到了自己的私宅——“暮居”。

    只要每回听到他的消息,她的情绪就在劫难逃,而这一次听闻他要来,更是心跳乱颤,所有的理智都被掀了口。

    木芙蓉,白蔷薇,她在自己的小宅院中种了这两种花,她们似也知晓他要来了,徐徐绽放,香气飘溢。

    这里地处虽偏远了些,但胜在周遭清幽,无人相扰,楚引歌一眼相中,在三年前购置打理,让她呆着很是自在。

    她放下绣盒,换了套居家裙裾,宽松疏垮,衫下隐透,更衬肤如凝脂。

    轻挽衣袖,想看会书,或是作幅画,来掩盖心中决堤的欲念。

    但似乎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字里行间是他,墨晕笔触是他。

    楚引歌烦闷地将狼毫一摔,所幸从地窖里抱出一坛薄荷酿。

    这是她自己酿的,她每年都会酝醪几坛,她本就不擅厨艺,最先酿的一坛差点将她送走,一口抿下,冲味直顶脑穴,她整整昏睡了三天。

    但勤能补拙,就跟她之前不擅刺绣,多学多缝也就会了,为了薄荷酿,她也去酒匠那里求教了些时日,虽口味还大有偏差,比不上天语阁的清冽,但已能入口了。

    最让楚引歌有意外之喜的是,若是平日躺下,她是无梦的,但每回醺醉,她就能看到他了。

    是了,她饮酒不是为了消愁,而是为了让思念有个宣泄口,可以在梦中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与他承欢。

    尤其是今岁除夕,那种真实感犹为强烈。

    可翌日,榻边依然是空荡荡。

    楚引歌知道这些都是梦境,他的笑意晏晏,他的眉梢缱绻,都是虚幻,是酒意织就的风花雪月,但又有何妨?

    庄生梦蝶,谁知当下繁华是不是泡影。

    她只是想他了,想他入梦来-

    六月二十三,苏府大少爷生辰,府门口车马骈阗,送礼祝贺,好不热闹。

    楚引歌只是个小铺掌柜,马车停在最末。

    她本就不爱喧欢,这一看人潮如市,更是额角抽疼,便想着将贺礼送给门口迎宾的苏觅之后就走。

    谁曾想她才刚下马车,苏觅就看到了,一袭绯衫,笑意灼灼地疾步而来。

    周遭的宾客眼神在他俩身上跳荡,暗昧狡黠,而这时的苏觅又邀她进府,说是有话相说,她不想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了台,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依然是修竹苑,青枝葱茏。

    不过这里离厅堂远了,倒是将雀喧鸠聚的繁杂消散了许多,清净朗然。

    “苏公子。”

    楚引歌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他,笑言:“这是我作的拙画,还望莫嫌弃。”

    苏觅接过,更觉沉甸。

    他抚着锦盒上的金丝银线,上綉青碧松柏,苍翠欲滴,十分逼真,柏叶似也能迎风翻飞。

    他心下颤动。

    又听楚引歌问道:“今日门庭若市,宾客云集,苏公子还有得忙,有何事不能等到日后说?”

    “可我不想再听你叫我苏公子了。”

    楚引歌一愣:“为何?”

    “因为我想娶你,玉堂,”苏觅不想再等,他垂眸望向她,“此生固短,无你何欢,你可愿意嫁入苏府,与我双栖共赴此生?”

    静风朗日,流云阒静。

    楚引歌突觉脑中空白,她以为他又要同她说邺城的近况,倒没想到他竟要说此事。

    可误打误撞走到修竹苑拱门后的白川舟却听得冷意四起,眸色幽寒。

    他提早来了。

    今日早间刚进城就收到了苏府邀函,说是家中私宴,毕竟是扈州第一商富,他还想与苏老爷洽谈田地租税一事,就应邀了。

    不曾想刚从苏老爷书房走出,随意逛逛,就听到了魂牵梦萦之声,他的脚步一顿。

    抬眸,他的眉轻挑。

    竹荫之下,他的小夫人手捧一宝蓝锦盒,长发盘了个简单的发髻,用素簪轻绾,清清爽爽,不施粉黛,却杏脸桃腮,轻点绛唇,更显娇艳。

    一身水红轻纱,已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玲珑曼妙的身姿在风中摇曳,凹凸有致,妖冶生蛊。

    他被定在原地,深深凝望着她,他的小夫人,长得更有风韵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到她给苏家大少爷作了幅画。

    他心下一沉,她可从未给他作过画!

    书房挂着那副还是她考场作的。

    他知道偷听私语是极不耻的,可他在她面前早已无处遁形,他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听着苏觅向她表明心迹。

    他是恨不得将冲上前去,带她一走了之,可他纹丝不动,任由心如刀绞,他想听她怎么说。

    竹叶簌簌。

    “可是苏觅,我有夫君了啊。”

    楚引歌的声色娇软,在扈州呆久了,变得更加细细柔柔的,从他的心尖如羽毛轻扫,眸色的冷冰瞬间支离破碎,化成一汪泉水。

    “什……什么?”苏觅难以置信,“可是我从未见到你……”

    楚引歌从怀中拿出半块玉璜,笑道:“这是我们的信物,他手上也有半块。”

    “还有这个,是他给我作的画像。”

    楚引歌展开的正是白川舟画的那张上药落泪图,他倒没想到她时刻揣在怀里,嘴角不受控地扬起。

    苏觅细瞧,眸色闪动,如果说她用玉璜这等死物还可以眶他,那眼前的画作却是怎么也骗不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白玉堂。

    是在心爱之人面前的白玉堂。

    眼角垂泪,宛若半颓的杏花,似在求哄,柔柔的,软软的,人见犹怜。

    可从苏觅认识她以来,“脆弱”这个词就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她独立坚定,与人疏淡寞离,从不过分亲近。

    他从来不知,她原来也会有这么小女儿情态的时候。

    “白掌柜的夫君可是……”苏觅的喉中苦涩,“宋掌院?”

    他还记得她第一回进他书房时就认出了宋掌院的画,可见熟稔。

    而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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