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莺娇: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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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没有一点的风透进来,外头小厮搬着箱子的声响半分都没有消失。

    姜皎看着沈随砚眼眸中的光亮随着烛火不时跳动,或明或暗, 可是从那其中, 却看不到半分虚假的情谊来。

    原来, 他是起了这般的心思。

    姜皎指尖没入掌心两寸, 足音很轻地朝前一步, “这是定宣王府。”

    她是想要告诉沈随砚, 不管怎样, 此处是他的地方, 他本是不必如此的。

    沈随砚用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将手中的书册给放下。

    玉扳指在此时不小心磕碰在桌上, 发出一点声响来。

    沈随砚语气平淡,里头没有什么起伏, 但是姜皎却觉听着难受极了, “宫中有一些古籍最近有所损坏,恰巧我对这些有点兴趣, 父皇就着人来寻我,想让我去瞧瞧。”

    姜皎没理会他的说辞,“早不请, 晚不请, 偏偏是在这时。”

    沈随砚没有再有多的解释,只是说:“萤萤,我并不是为了赌气。”

    姜皎更加气恼, 他此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在他看来,自个就是个无理取闹之人?

    逼近一步, 姜皎站在桌前。

    秋眸中明显有泪渍,但是一直倔强的没有落下,蹙着柳眉,贝齿咬着银牙,在此等境况下显得好生不可怜。

    “难道王爷是想说,如此都是我无理任性不成?”

    沈随砚叹口气,“萤萤,我没说这样的话,此事发生得突然,我也是才知晓。”

    姜皎冷哼一声,“才知道?可是王爷昨晚一夜都未归,难道也是因为此事?”

    她见沈随砚不说话,就更加确定自个心中的想法,“昨日我已经解释过,我同表兄当真是偶然遇见,并不是要私下见面。”

    沈随砚瞧着桌子的手一顿,缓缓抬头,与姜皎的视线对上。

    一人眼中是含着泪珠的固执,另一人是极为冷淡的模样。

    沈随砚嗓音低沉,还带有几分的戾气,却仍是在好好说:“难不成萤萤以为,我是如此小肚鸡肠的人,我会阻止你与你表兄见面不成?”

    他的话让姜皎难受极了,不是如此,是什么。

    她与表兄之间昨日是见了一面,又不是做了什么旁的,如今沈随砚这样的说,分明就是气恼,却也不想承认。

    姜皎一想,泪珠簌簌的朝下掉,如同珠串般,淌在小脸之上。

    沈随砚轻叹口气,“萤萤,我当真没有如此想。”

    他在意的从不是姜皎同谁见面,也不是她同谁说了话。

    如果真如此想,他岂不是太过于卑劣,姜皎嫁给他已经委屈他,或是还如此,岂不是剥夺她的天性。

    况且,如若真的如此,娶得就不是夫人了。

    他在意的,自始自终都是姜皎的心中有谁。

    沈随砚至姜皎的身前,将袖口中叠的整齐的帕子给姜皎,“萤萤,我不是个狭隘的人——”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皎直接打断,“王爷如此说,就让外头的小厮停下,莫要再动。”

    她堵着气,嗓子也似是被棉花堵着,鼻音很重,眼睫上还是一片雾蒙蒙的。

    沈随砚没有答允,只是坐在此处看着姜皎,没有旁的话语。

    他这样的眼神,姜皎就知晓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就是如此想的。

    姜皎气恼,将手中的帕子扔在地上。

    转身就准备直接离开,她真的再也不愿看沈随砚一眼。

    可想来想去,又回过身说:“昨夜,我等了王爷半夜,派人去各家的药铺找王爷,我怕王爷身子不适,我没有第一时知晓,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想了,其实王爷的借口多的是,不必用这一个的。”

    说完,她垂着头离开。

    沈随砚看见她眼角处的那抹泪痕,指尖微微蜷缩。

    帕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上头雪松的香气还未消散。

    分明是用料极好的,可是就这般被人丢弃。

    沈随砚坐在原处一直未动,姜皎走时那些话语还在他心头不断地回响。

    命脉似是被大掌掐住,使得人无法喘息。

    心尖处难耐的不行,姜皎的那些话就如同利器,一点点凿开。

    观墨看见王妃怒气冲冲的离去,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屋内有声音。

    小厮已经将东西给整理得差不多,方才王妃离去时是哭着离开的,不仅如此,就连王妃身边的蔻梢都恶狠狠瞪他一眼。

    观墨在心中轻声叹气,怎得每次这样的活都是他来,观砚实在是轻松的很。

    犹豫许久,屋内也没人喊。

    观墨试探着敲门,沈随砚嗓音沉哑,面色恢复往常,却有着浓浓散不开的晦暗。

    观墨看着地上的绣帕,情形,不妙,“王爷,可还要去宫中?”

    沈随砚盯着帕子,终是抬眼,却没看观墨一眼。

    径直到了桌前,将书册不紧不慢的用修长手指给整理好,他道:“去。”

    有了沈随砚的话,观墨不敢久留赶紧出去。

    屋中的气压几乎快要将他给压垮,此时不出去还等着什么。

    今日之事确实是圣上临时传下来的旨意,所以沈随砚这才急匆匆的回府上,不想竟被姜皎误会成他是想要避开。

    沈随砚没有说什么旁的话语,只将帕子捡起,轻轻拭去上头的灰尘,随后将书册给整理好。

    便是这样也好,趁着这一机会,或许就能想明白。

    他不知姜皎为何突然之间疏远,也不知要如何去同她说。

    但是,姑娘家的心思不好猜,他也需要些时间去琢磨明白此事。

    可是今日,怕是两人都不能安睡。

    出了房门,听府中的婢女说姜皎去了别院。

    沈随砚抬手,眼眸凌厉地扫过他们众人,“本王不在府上,一应事务皆交由王妃打理,若是你们谁——”

    眼风一扫,极其冷冽。

    婢女小厮们跪成一片称自个不敢。

    沈随砚朝别院处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轻声道:“走吧。”

    观墨眼观眼,鼻观鼻,不说话才是最妥当的。

    姜皎确实是在别院,只是在别院的小花园中,看着里头的花儿逐渐落败,眼泪止不住的朝下掉。

    混蛋,王八蛋,竟说出这样的话,还做出这般伤人的事。

    姜皎揪住绣帕的手就差没将绣帕给扯坏。

    指尖都变得惨白一片,看着十分的骇人。

    榴萼在一旁心知这样不成,上前劝她说:“我的好王妃,王爷应当是有事的,您何苦这样对自个。”

    姜皎哭的更加厉害起来,“我从不是在意他究竟是否真的去宫中,只是他骗了我,他分明就不满我与表兄见面,可仍说不是,甚至想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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