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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破阵曲》 60-70(第11/15页)
时日,好在恢复得快。然而?朱缨依旧不放心, 生怕落下什么病根, 不由分说无视了他的异议, 勒令御医为他调养身?子。
御医司接到旨意, 自然万分重?视, 对督帅大人的身?体不敢有丝毫含糊, 最后硬是开出了几个月的滋补汤药,让谢韫日日都得苦一遭。
某人心眼坏, 嫌药苦经常偷偷倒掉不喝, 有时朱缨亲自看着要他喝, 他逃不掉, 便两口利落灌下去,然后恶趣味地凑到她唇边, 非要逼她与自己一起苦才?满意。
今日学乖了,倒是老实喝过药后才?过来。
“自然。陛下的吩咐,臣莫敢不从。”
谢韫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 一段时日后便屈服了,如今还颇为骄傲, 意有所指道:“放眼整个大魏,也没有比臣更听话的了。”
朱缨沉默着瞅他一眼,觉得过去的谢韫与现在这位是大相径庭,尤其?经锦城一遭过后,好像变得更烦人了。
不过也还不错。
她托腮看他,忽然来了一句:“做我的皇后吧。”
“······”
谢韫没想到她语出惊人,一时语塞,而?后哭笑不得道:“我是男子,如何做皇后。”
“男子怎么了?我是皇帝,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放心,这名分我是给定了。”朱缨理直气壮,让人进来收拾混乱的妆台,自顾自拉着他向内室走。
梳洗过后,她想起些朝堂上的正事,又同谢韫商议了几句,听他说道:“郑岐他们自东北来了信,应是再过几日就会有消息。”
郑歧与吕述一样,都是这些年渐台的重?要助手,若没有他们,许多消息便不会来得这样顺利。此次被?派去东北,不知又能查探出什么端倪。
朱缨轻一叹气。东北王多年来安分守己,是魏室夺取天下时最早称臣的异姓王,在她登基后行事也处处周到,恭敬谨慎到了极点?。
若有人在一年前告诉她怀疑东北王有异心,要派人去暗查,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如今却也到了这一步。
朱缨希望是自己疑神?疑鬼,白担心一场,可疑心的种子正在发芽,一个荒谬又无?法忽略的念头升起。
北地与魏都相隔万里,若先前的怀疑坐实,是何人暗中帮了他们,让他们的手直直伸到了天子脚下,乃至更远的蜀州?
魏都世家势力交错,勾结为党,会是他们吗?
世家表面忠于皇家,真正能为皇室无?私牺牲的却少之?又少,更多的是为家族做打算,纵是她的母族宁氏也不能免俗。宁深是她表兄,可以为她舍弃家族利益,那些关系远了的族人却不会这样抉择。在紧要关头,一定会选择有利于家族的那一条路。
再说北地远在千里,纵有天大的能耐,恐也难插手魏都的世家事,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除非······
除非,他们想要篡她的位,窃她的国。
她手指无?意识收紧。曾经她对代代帝王那敏感?多疑的样子嗤之?以鼻,可如今身?在其?位,才?明白了何为身?不由己,何为高处不胜寒。
世家野心膨胀,她不能坐视不管,之?间的交锋短时间内难以停息,若不处处提防,别?说是家国和皇位,自己的性命也难保住。
朱缨心烦意乱,吹熄了烛火。
一片黑暗与寂静中,她无?声握紧了谢韫的手,重?复那已经确定过多次的问题。
“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的,对吗?”
“当然。”
谢韫下巴放在她头顶,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给予她肯定。
直至听到她呼吸渐稳,他小心翼翼起身?,放轻脚步走至殿外。
都督府亲卫躬身?敬拜,他开口吩咐了些什么,神?色微冷。
既忘了大魏姓什么,他不介意给他们提个醒——
世家自恃权势猖狂已久,自以为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宫中碍于掣肘不会令其?难堪,顶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就算蒙受一点?损失,也迟早能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舒心日子过久了,自然便软了骨头。
然而?这次不同,谢韫没打算给他们留情面。
才?过了不到两日,魏都各处军营便纷纷传来消息,不少统领部将在营中受了重?罚,有的降职驱逐,有的下了狱,甚至有一位资历老地位高的将军也被?撤了帅印、交了兵符。
虽说军中将帅更迭乃是常事,但甚少一次遭遇如此大的换血,之?所以敢做出这样大的动静,是因为奉了都督府的命令。
此事说小不小,在朝中掀起一阵波澜。
朝会上,一众文官御史本想对谢韫大行弹劾,然而?后者没有给他们机会,将一叠厚厚的奏疏直接呈与天子,列数被?贬将领的种种罪状,表明是他按律处置有罪的属下,并无?放肆逾矩之?嫌。
隔着繁复华丽的珠帘流苏,天子神?色如常,只?笑道一句“爱卿此次动作也太大了些”,不见?有怪罪之?意,像一声平和至极的调侃。
谢韫这样的做法明面上看是激进了些,但在朝堂之?上,他拿出的证据条条框框清晰分明,死死堵住了众人的嘴。
事实上,他官至大都督,手里握的是实实在在的军权,四方大营所呈军报皆要经过他手,纵是一方统帅来了也要恭恭敬敬向他抱拳行一个军礼,如今只?不过是处理了几个罪责难赦的下属,有什么错处?
这一举动将魏都多年来早已固定的军中势力打乱,重?新流入了新鲜血液,那些留出空悬的位置很快被?新的人顶上。
好巧不巧,此次因罪被?发落的军中将领极少有出自平民之?家,八成身?份来头不小,或原本就是世家子弟,或受到过大族恩惠,长?期依附其?过活。
若说谁的损伤最大,那必然是过去风光辉煌,在军中安插了无?数人手眼线的世家大族。
眼见?在军中苦心布局多年的势力受了大挫,身?在朝堂的世家中人欲向谢韫发难,却又挑不出错处,最后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生生咽下这口气。
他们深知谢韫与承明殿那位同气连枝,而?自朱缨登基后,世族与皇家相安无?事,极少毫无?来由向彼此发难,可此次出手如此不留情面,竟将他们在军中布下的势力搬到明面上高调拔除。
虽手段狠绝,却不见?明显的矛头指向,不像因罪惩治何人何家,反而?像是对所有世家的一个警告。
女帝前所未有的强硬令众人忌惮,暗暗揣测是什么事做出了格,这才?触了天子逆鳞。
不过,这些事与周岚月等人没什么关系,几日来乐得看戏,分外轻松。这不,今晚便在宫外酒楼定了位子,要给秦未柳接风洗尘呢。
广盛楼最大的雅间中杯盘狼藉,满桌的饭菜犹可见?丰盛,酒坛已经空了好几个,东倒西歪撂在一边。
今日来的全是当年的两江旧部,不在宫中又喝了点?酒,于是扔了那些拘束的虚礼,勾肩搭背着划拳拼酒,爽朗大笑声处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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