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逑: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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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声线反而清脆起来,她轻快地哼一首祝曲,方道:“岁辰喜乐,岁岁安康。子愆。”

    萧偃停滞片刻,松开她的腰肢,仰面而卧,泪水从眼尾没入鬓发,转瞬模糊他的视线。

    宋迢迢默默支起身子,低眸与他对望,她的青丝倾泻而下,蔓上他的脖颈、下颌、眉心,像缠绵的菟丝花。

    他的记忆几乎出现错乱,恍惚间,居然闻到芙蓉花香,直到他听见她说:“我见你常常坐在窗边,把玩一支破簪子,原先不得而知内情,前些日碧沼入宫,同我说起旧事,我方才明了。”

    “她虽是旧人,也是一知半解,说的大概。我觉着,我们二人之间,欢喜时是极欢喜,怨恨时是极怨恨。算不得情意绵绵,亦不能算是断情绝义。”

    萧偃听罢,几度启唇,竟是喉头哽咽,发不出声。

    她叹一口气,俯下身子,似要吻他眼尾,最终仅是擦过他的鬓边,替他理顺沾在面颊的发丝,“我斗不过滔天的权柄,还是个俗人,无法矢口否认你的情意。”

    “不如比作这簪,重修旧好,从头来过。”

    “如何?”

    他再次瞬目,泪水潸潸如雨下,少女颈间的璎珞晃曳,贴着他的下颌,他被激得浑身瑟缩,仰头去衔她的红唇。

    宋迢迢坐在他胯/间,攀扶着他的肩颈,与他交吻。

    情至深处,二人衣裳半褪,萧偃尚留着一线清明,问她允不允,她一改常态,似有若无的在他耳旁呵气,“倘使我身怀皇嗣,这元后之位,恐怕非我莫属了?”

    萧偃含笑,狐狸眼一弯,重重击入,二人体肤霎时染红。

    有道是,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乐处疏通迎刃剑,浙机流转走盘珠。*

    时隔三月,将将停药,二人情意转浓,不免有几日荒唐,等到宋迢迢从迷魂阵里晃过神来,秋狝将近,回宫之日近在眼前。

    葡萄园中瓜熟蒂落,去岁引进的乾和葡萄已然硕果累累,宋迢迢闲来无事,特去亲自采摘几道,所获满满两笸箩,泰半分与宫人。

    另留出几串上品,与萧偃在榻上吃着玩,玩着吃,不必细说。

    金商八月初,皇家在骊山围场行猎,设秋狝。

    宋迢迢随萧偃一同来到猎场,共同主持祭祀大礼。众人或许有心怀异议者,但是立后的册书在六月时,略过贺太后径直从中书发出,宋迢迢为后一事确是板上钉钉。

    即便是闹的母子不和,礼部着手仪程二月余,吉日、吉服皆已拟定,兼之左相力排众议。如今宋迢迢站在圣人身侧,旁人岂敢置喙一句?

    礼毕,猎场开,二人共骑一乘入密林。

    惊寒早已在周遭布下重重守卫,然则前些日变故骤生,他不得不打马追来,小心提点:“陛下,夫人,逆王余党侥幸脱身,纵然是不成气候,然他们贼心不死,仍旧在京畿流窜,务必时时留心。”

    “莫要脱离围场范围,确保万无一失。”

    萧偃颔首,引领亲信、护卫,飞驰入林——

    *戏文取自洪昇的长生殿。

    *古代诗词

    第45章 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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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夜落过雨, 猎场的地面半干,空中如盖的银杏树尚且积蓄着水露,颗颗如珠玉, 与日光糅合绽出虹霞般晕芒。

    行猎的人马自树荫下掠过, 震得露珠跌落, 碎在众人翻飞的衣摆、如驰的马蹄间。

    萧偃的马匹行在最前端,骑射二艺他俱是上等, 纵使策马如飞,也不会令共乘之人受颠簸之苦。

    劲厉的风如刀似刃, 卷开宋迢迢掩面的兜帽, 他单手控绁, 空出的手臂顺势抬起,欲替她整理兜帽。

    突听得“叮啷——”一声,身前的女子猛地侧过身, 捂住口鼻, 作干呕连连状, 动作之大, 连带着他马辔上悬挂的宝石匕首都惊落下来。

    萧偃一惊,连忙勒马, 稳住宋迢迢的腰身, 先是拍抚她的脊背,助她顺气, 尔后蹬鞍下马, 携她去路旁休整。

    他观她黛眉紧锁, 犹自强捺的情状, 心头发酸, 一面从腰间取出木香丸与水囊, 协她送服,一面闷声道:“想是我御马不够稳当,这才教你受累……”

    宋迢迢摇首,平复吐息,露出抹浅淡的笑,“是我不听奉御劝告,昨夜贪食凉物,闹得脾胃不和,与陛下无干。”

    她回头乜一眼身后的大队属臣——个个面有急色望眼欲穿。

    遂轻轻搡了搡他,“妾就地歇息片刻即可。大绥礼未毕,陛下从速前去,切勿延误时辰。”

    萧偃伸手去拭她泛白的面颊,触指一片凉意,不禁蹙额,“既如此,不必驾马,我们乘辇去就是,想必妥当得多。”

    宋迢迢大惊,“这是田狩礼,天子要意气轩昂,以昭国威,如何能乘辇?”

    话落,就见面前人唇角一拽,两弯翦羽间的水珠随之一颤,乌黑的眼瞳迸出凌凌亮光,这般飞扬神态,合着兜头洒下的金叶、阳光,尽显出几分少年气概。

    “古来圣人不善骑射者,乘玉辂的比比皆是。”

    “况且。”

    他字句笃至:“威临与否,我的箭自会告诉众人。”

    宋迢迢闻言一怔,转而掩面笑起来。

    她今日身着戎装,乌发间不饰钗环,唯有萧偃挑选的一枚玉簪花妆点鬓边,盈盈如同新雪,她一笑、一动,花蕊就随之溢散出清香。

    萧偃于是忆起从前在扬州城时,街头巷尾有许多卖花郎,四时花令,宋迢迢无不喜爱,常要买几支缀在衣带袖边,尔后悄悄从身后掩住他目光,要他闻香辨花。

    他少有说中的时候。

    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除了她怀抱里的暖香,嗅不到其他任何气味。

    他思及此处,突然情难自禁。

    俯身,低眉。

    在她簪着花的鬓发近处,落下一个稍纵即逝的吻。

    两片唇瓣飞也似的擦过少女耳廓,当真是稍纵即逝。

    二人却不约而同讶然张眸。双双晕红了脸。

    *

    萧偃最终没有乘辇。

    宋迢迢本就见不得血,现下抱恙,更不宜去参礼。

    再者,寻常辇车和玉辂全然不在一个规制,这样的场合之下,总归还是持重为宜。

    他听从宋迢迢劝说,将她留在原地。

    原地朝向南面,毗邻洛水,早早被卫士们廓清过,猛兽凶禽一概不现。时值秋序,反而有成群的翠鸟在水畔讴歌、繁衍。

    宋迢迢近日格外喜爱佩戴点翠的首饰,萧偃觉得翠色衬她,故同她道:“再早三四日,洛水畔或有连片的胡葵供你观赏,如今万物凋敝,河边除却芦苇飘絮,大抵只有翠鸟值得一观。”

    他抚弄一下她额心的法翠花钿,要她抬头去看远处的天幕。

    果然看见一群翠鸟。

    初时是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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