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火葬场啊[快穿]: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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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崩溃的,永远不是别人的事,不是沈灼野、不是商南淮,甚至不是陈流……而是他自己的“无能”。

    最能击垮邵千山的事,莫过于落到这个境地,回头看才发现,一切都是他亲手把事情搞砸的。

    “目前来看,应当就是这么回事。”

    从审讯室里出来的同事,把结论汇总,交给宋季良:“嫌疑人买凶,但没能锁定目标的具体位置……这部分我们再去查。”

    陈流的心理防线早就崩了,这么多年担惊受怕,每天都恐惧着恶行被昭彰、谎话被戳穿,就像有根看不见的绳套,一直拴在他的脖子上。

    出于对沈灼野的强烈忌惮,邵千山引爆了当年的事,想要毁掉沈灼野……却也把这根绳套勒紧了,几乎把陈流吊了起来。

    “他说他是买了凶,但根本就没找到沈灼野在哪,那些人骗了他的钱,根本没做成。”

    同事说:“但邵千山不相信……毕竟他说谎成性,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做过的事,邵千山认为这次也不例外。”

    这段供词的可信度其实不低,毕竟如果要否认,还不如直接否认买凶,否则再怎么都能查到。

    况且陈流如今的状态,只怕也没什么能力编谎话——这人精神已经紧绷到极限,审讯过程里就几次说胡话、幻听幻视严重,又哭又笑疯疯癫癫。

    这些年的恐惧早把他压垮了,不论案情后续怎么走,这种精神上无休止的折磨,都要一辈子捆着他。

    “其实挺讽刺的。”同事摇了摇头,“邵千山要是相信他,咱们这案子说不定还破不了这么快。”

    “谁说不是?他自己先慌了,一连串的昏招。”边上的同事也赞同,“这怎么说,恶有恶报?”

    陈流做过的那些烂事,推卸了一辈子、不承认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体会着了死命解释没人相信的滋味。

    邵千山也是,大好前程就这么亲手折腾没了——但凡当初还剩下丁点良心,别把事做这么绝,现在是不是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横着走?

    “今晚的行凶杀人未遂,加上之前的包庇罪、诽谤罪,这回够他受的。”

    同事拍了拍宋季良的肩膀:“行了,振作点,这不是

    好事?”

    买的凶没杀着人,说不定宋季良的弟弟没什么事??[]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就是出国散心去了,不想跟人联系。

    别往坏处想,说不定事情没那么糟。

    宋季良点了点头。

    他的情绪看起来比回来时平静了不少,同事也就放心,见他脱警服:“干什么去?”

    “去跟邵千山聊聊。”宋季良说,“有事问他。”

    同事犹豫了下,还是提醒:“别犯纪律啊。”

    宋季良头也不回:“知道。”

    ……宋季良几乎把纪律犯了个遍。

    处分,停职,什么处置他都认了,有人冲进来的时候,宋季良还把人按在地上,往死里下手。

    宋季良沉默着动手,他下手狠得邵千山连挣扎呼救都没力气,但也有分寸,留这人一口气说话:“你查着了什么?”

    邵千山没表现出的那么冷静,从高高在上的地方摔下来,撑着的假象碎了,足以濒死的剧痛叫他满眼惊恐,盯着眼前的人影。

    宋季良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查、着、了、什、么?”

    邵千山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东西。

    一定有什么原因,让邵千山认定了陈流买凶|杀人成立……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宋季良胸口剧烈起伏,心跳轰击耳鼓,他什么都无法听清,今晚他浑浑噩噩,什么都注意不到,不知道商南淮什么时候回去的,也不知道父亲去了哪。

    但口型总还会看,宋季良盯着被自己按在地上的人,控制着手上的力道,不真把这个人渣的骨头捏碎。

    “他……”委顿在地上的畜生连惊带惧,面无血色奄奄一息,吃力动着破损的嘴唇,“心脏病,治不好……街头抢劫……死的,我以为……”

    这死法实在很像是买凶|杀人。

    后面的事,宋季良其实记忆并不深刻了。

    他大概弄断了这畜生的几根骨头,他对自己手下有准,邵千山快被他打死了,他清楚这个,只是停不下手。

    可同事冲上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开,扒开邵千山的衣服,慌忙想要紧急处理的时候……却只找到了点相当不起眼的轻伤。

    相当不起眼,就连这点轻微的淤血,也在肉眼可见的迅速褪去。

    同事瞪圆眼睛愣了半天,扯着他不放:“宋队,你这怎么打的?”

    不要说处分停职,再晚点,连放在检查里的伤情鉴定都做不出来。

    这是不是……算不了违反纪律?

    被拽来的队医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不知道叫自己干什么来,摘了手套摆摆手。

    邵千山昏死在地上,还疼得浑身打颤,叫人扒拉了两下,说了声“别装了”,就草草拖回去拘留。

    ……

    宋季良站在原地,叫几个人架着,两只手第一次发抖。

    他第一次发抖。

    宋季良推开所有人,匆匆回了休息室,把门反锁上,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他摸出烟来点着,手哆嗦个不停,打火机掉了几次,看着那点缥缈的淡淡烟雾飘起来。

    要怎么做……宋季良不懂这个,他笨拙地把烟雾拢住,又向四处找。

    “……小猫。”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小猫。”

    宋季良问:“是不是你?”

    邵千山身上的伤,不可能用任何科学手段,一瞬间就复原,像是没受过一样。

    没有这种可能。

    宋季良听见他肋骨碎掉的动静了。

    这件怪事让宋季良想起……在钢厂和邵千山对峙,商南淮差一点掉下去的时候,也像是被什么拦了一下。

    那一下其实很明显,很难忽略。

    从那时候起,宋季良就已经掉进说不清道不明的茫茫恐惧里,整晚都恍惚。

    他找不到任何更合理的解释了。

    宋季良宁可自己被处分停职,宁可自己被开除……也不想看见这个。

    他不想看见这个,也不想相信邵千山的话,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治不好,不是说没多严重吗?”宋季良把声音放得柔和到不行,轻声问,“告诉季良哥,你在哪,行不行?”

    没有什么回答他……那点烟雾微弱地动了动,想要飘到他身边,然后就消散。

    所以宋季良猜测自己是闯了祸,他不该这么做。

    不该违反纪律,不该对邵千山动私刑,不论有什么原因都不该。

    沈灼野累得没力气动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宋季良没再动手,只是去审邵千山,把剩下的信息全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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