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哄卿卿: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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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兰辞看着方英眸中的惊疑之色,平静道:“你留在这里,耐心候着便是。”

    方英脸色微白,扯唇笑了下-

    殿中上香的女眷缩成一团,时不时派丫鬟到门口打听消息。

    吴月然脖颈酸痛难忍,先前官兵鱼涌而入,丫鬟把她从蒲团上拉起,又牵扯到痛处,此时脸色十分难看。

    吴月然一手揉着脖子,侧眸看向丫鬟:“外面怎么安静了。来的是哪位大人?”

    丫鬟刚打听完,答道:“谢世子和江大人。二位带的这些人办事利落,约莫再有一会儿,守着殿门的人就撤了。”

    吴月然咬了咬牙。

    她昨日就不该好奇虞翎为何受罚,虞烟那院子恐怕风水不好,与她八字不合。

    她昨日一去,夜里就做了恶鬼索命的梦,吓得她浑身是汗,清早收拾一番,就来了白云寺,想让大师驱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吴月然又问:“你没瞧错,真是她?”

    丫鬟点头:“是虞五姑娘,奴婢认得的。”

    吴月然唇角微勾。

    上香遇到官兵搜人,她是有些倒霉,但好歹在干净的大殿里等着。

    虞烟待的茶棚,人来人往,和许多不三不四的人挤在一起,还不如她呢。

    只开心了一瞬,不知牵扯到何处,脖子又疼起来,吴月然皱着脸痛呼一声,几欲落泪。

    心中暗自后悔。她幸灾乐祸做什么。

    两年前找的那位大师交代,说要多行善举才能百邪不侵。

    思及此,吴月然叹了口气:“你去看看。能不能把她叫到这来。”

    丫鬟领命而去,探看一番,匆匆跑回来:“不行。先前还好好的,就刚才,茶棚那里又多了些人手,连世子身边的侍卫也在。”

    吴月然一惊。居然盯得这般紧?

    吴月然喃喃道:“我有心无力。这可不能怪我。”

    昨日看谢家那位老妈妈对虞烟客客气气,还以为是和国公府有了交情。

    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谢世子是许多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可吴月然听父兄说过,他有政务在身时,不是好招惹的主。年纪轻轻便政绩斐然,堪称翘楚。

    虞烟胆子那般小,平日所见的男子都对她和颜悦色,殷勤得很,没见过这等场面。

    谢世子威严迫人,又不假辞色。她可能会被这架势吓坏吧-

    谢兰辞和江林州走后,虞烟松了口气,周围其他人惊慌一阵也都平静下来,她便坐下来,继续喝着刚上桌的茶水。

    杯盏见底,她正要拿起茶壶,光线倏地暗了下来。

    偏头一看,茶棚前面忽然又多了四人。随后,相锦也到了。

    小小茶棚,一眨眼的工夫就多了五人。

    原本安心等候的客人又躁动起来,看了看外面守着的煞神,又惊惧不安地往身旁看来看去。

    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为非作歹的大奸大恶之人。需要七个人守着?

    虞烟被大家的情绪感染,茶水也喝不下了。

    相锦就在几步外。虞烟安慰自己,不用害怕。

    但一面又想起之前不好的遭遇,面上血色尽褪,小脸苍白。

    虞烟握了握拳,她现在向相锦求助,一定会打草惊蛇。不能置大家于险地。

    白云寺算是查完了,除去暂时扣住的方英等人,其他都没有问题。

    江林州没忘那个形迹可疑的美人,提醒道:“你别把人忘了。”

    谢兰辞淡淡看他一眼。

    相锦已经提前过去。即便起初有些害怕,见了相锦,应当能安下心来。

    抱着如此想法,谢兰辞径直往茶棚行去,甫一走近,就看见相锦的脸色不太好。

    但相锦见了他,没说什么,谢兰辞便往茶棚里看去,顿时一滞。

    虞烟泪眼汪汪,红唇紧抿,就差和她的丫鬟抱成一团了,脸色比相锦还差。

    虞烟泪意上涌,忽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茶棚走来,不禁抬头朝他看去。

    虽然看不清谢兰辞的脸,但是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心里那些不安尽数散去。

    虞烟听到谢兰辞无奈开口:“这位姑娘。请随我过来,借一步说话。”

    虞烟愣了愣。这是没事了吗?

    也许吧。歹徒看这一圈人围住,大约也不敢出手了。

    虞烟心头一松,站起身来,快步往谢兰辞身边走去,虽然没有见到熟人,还是刻意说了句:“我会配合的。”

    虞烟像归巢的幼鸟,往他身边奔来。

    谢兰辞瞧见她眸中蓄泪,眼尾湿红,抬眸看向相锦。

    相锦后颈发凉,干笑一声,埋头退开两步。

    谢兰辞自认不是愚笨之人,但此时瞧她这般,的确有些惘然。

    虞烟昨日在宁昌侯府,还有意与他疏远,此时却又走近一步,抬头小声催促:“可以走了吗?”

    谢兰辞拿她没有办法,颔了颔首。

    片刻后,到了无人处,谢兰辞脚下微停,垂眸看着身后埋首不语的小姑娘,道:“你遇到了什么难事?不妨说与我听。”

    虞烟先前自身难保,现下安然无虞,又想起了青柚的事,细白指尖攥住了袖口,嘴硬道:“没有。”

    谢兰辞目光平静,不言不语亦有种威严,虞烟有点支撑不住,小声道:“真的没有。寺中无事,我可以回去了吗?”

    谢兰辞笑了笑:“当真没有?可你的婢女,还没回来。”

    虞烟就像被人踩了尾巴,咬了咬唇:“外面还有许多事等着世子。不用管我了。”

    谢兰辞平常并没有探问琐事的偏好,且还是对一个女子如此追问。

    但昨日才发生了那种误会,现下很有必要再谨慎一点。

    虞烟仰脸看着他,双眸满是不解:“我犯了什么错吗?”

    她眼睫微湿,眸中漾着水意。

    犯错倒不至于,但一看就是容易受欺负的。

    谢兰辞道:“你第一晚便哭个不停。我亏欠于你,是该多用些心思。”

    虞烟愣了愣。

    谢兰辞亦是一怔。

    她不明白,但他说的话,的确有另一重不可与外人言的意思。

    很容易让人误会。

    虞烟双颊发烫。

    先前在宋轻舟住处,只是猜想,这才多久,他就亲口说出来了。

    谢兰辞不大自在地挪开视线,耳后微微发烫。

    二人沉默下来。

    一时无言。

    “有位宋公子说是虞姑娘的旧识。留在寺门口不肯离开。”相繁回禀道。

    作者有话说:

    烟烟的社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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