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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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边走边又问:“那汇报怎么办?院领导和上级检查的可都会来。”

    “换人上吧,”顾翌安看眼书房,“不行你自己来,他这样肯定去不了。”

    “也只能这样了,”陈放叹口气,“我让侯亮亮过去找你,你把师弟电脑上的汇报方案拷给他。”

    顾翌安“嗯”了声应下,陈放刚要挂电话,顾翌安又叫住他:“等等,顺便让侯亮亮带点药过来,我把处方单发你。”

    事实上,陈放说得没错。

    俞锐一直有健身的习惯,加上年轻身体素质好,这些年基本上就没怎么生过病。

    可那是平时,最近这段时间,俞锐是个什么状态,顾翌安不用看都能猜到。

    连续熬夜顶班,饭也没好好吃,抽烟抽得嗓子都快废了,还连着冲了好几天冷水澡。

    身体再好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侯亮亮没来之前,顾翌安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带回卧室放到床上躺好。

    稍稍靠近一点,滚烫的温度隔着空气都能传过来。

    顾翌安脸色一直很难看,眉心蹙得很紧,在他记忆里,哪怕是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俞锐也没烧成这样过。

    侯亮亮来得很快,手上拎着大包东西,除了顾翌安让拿的大堆药,还有输液瓶跟针管。

    顾翌安先给俞锐查了体温。

    温度计“嘀”的一声,侯亮亮站背后,伸着脖子紧张问:“怎么样?俞哥还好吗?”

    “39度5。”顾翌安冷声念出数字。

    侯亮亮嘴巴动了动,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从他到八院,这么久了根本就没见俞锐生病过,本来这两天他就感觉俞锐不对劲,但一直也没怎么上心,这会儿看俞锐病成这样,心里很难不自责。

    收好温度计,顾翌安又给俞锐打了退烧针。

    冰凉的针头刺进皮肤,原本睡着的人眉头开始皱起来。

    抽针时,俞锐眼睛睁开一条细小的缝隙,看向顾翌安。

    大概是生病的缘故,俞锐眼尾烧得通红,眼睛却是亮亮的,眼底含着清润的水光,嘴里还不停地梦呓说胡话。

    丢掉针筒,顾翌安将一根棉签按在针眼处,另只手又去探了下他的额头。

    高烧太难受了,顾翌安刚洗过手,手心还带着冰凉的温度,贴上去的时候,俞锐眼睛睁大了些,额头下意识在顾翌安掌心来回轻蹭了两下。

    顾翌安一愣。

    视线垂落,不足半米的距离,他在俞锐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醒了吗?”开口嗓音不自觉放柔。

    手下的人意识却并不清晰,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并没有任何反应。

    眼睫翕张着以为自己在做梦,眼皮轻缓地阖上,俞锐嘴里再次梦呓般叫了声翌哥。

    喉咙哽咽,顾翌安眼底瞬间红了一大片。

    ——

    侯亮亮没待多久,院里下午开大会,陈放得代替俞锐上台汇报,他得赶紧把硬盘里的资料送回去。

    走之前,顾翌安采了俞锐血样交给他,让他带去血液科做检测。

    屋里俞锐还在不停地说梦话,顾翌安站在卧室门口,很快又把人给叫住:“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大神?”隔着大半个客厅,侯亮亮在玄关处正要换鞋。

    顾翌安瞥眼床上的人,视线收回后,他吩咐侯亮亮:“回去以后,你让陈放把你俞哥这几年的体检报告全部调出来发到我手机上,尤其是脑CT报告,还有加强核磁。”

    “啊?俞哥他不是发烧吗?怎么连我们科的检查报告也要?”侯亮亮吓到不行。

    顾翌安先没说话。

    事实上,他自己也认为这样有些小题大做,但作为医生,他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只不过这样的直觉,他没法跟侯亮亮解释。

    顾翌安轻摇了摇头,跟侯亮亮说:“不用担心,我只是看一眼。”

    报告过来的时侯,俞锐已经挂完一瓶点滴。

    顾翌安一一点开,除了这次的病毒性感冒,这些年俞锐体检一直做得很全,除了胃不好,基本没别的毛病。

    从头到尾细细看完,又反复了好几遍,最终确认的确没有任何异常,顾翌安这才松下口气。

    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俞锐睡得并不安稳,烧没退多少中途还吐了几次。

    吐到最后,胃都空了,顾翌安怕他胃病也跟着发作,很多药都没给他吃,点滴也停了,只用凉水和毛巾帮他物理退烧。

    人烧得稀里糊涂,脑子也是混沌不清的。

    迷蒙中俞锐睁过几次眼睛,屋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床头灯,光线晦暗不明,模糊中,他只能看到一点晃动的光影和轮廓。

    他总在梦呓,断断续续地喊着“翌哥”,眼尾还是很红,眼底也蓄满清亮的水光。

    顾翌安心都被揪紧了,握着毛巾来回不停地擦拭他的额头脖颈还有胳膊。

    他一直守在床边,毛巾拧了又拧,凉水换了又换,明明眉宇间紧蹙的皱褶片刻也没舒展过,手里落下的动作却又极其温柔。

    直到夜深,体温恢复到正常区间,俞锐才勉强睡得安稳了一些。

    悬着的心总算落下,顾翌安坐在床边,刚要起身,手腕却立刻被抓住。

    他低头看了会儿,视线落在俞锐指腹明显的一层薄茧上。

    那层薄茧顾翌安并不陌生,大学的时候就有了,是俞锐弹吉他留下的。

    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薄茧竟然还在。

    顾翌安有过一阵的怅然。

    他手里的毛巾攥得滴水,目光含着灼热的温度,渐渐从俞锐抓着他的那只手,移向俞锐睡着的侧脸,胸口突然就有股抑制不住的冲动冒出来。

    他忽然很想问俞锐——

    平安夜还会弹琴吗?

    那些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月亮受伤了,你还想让它回家吗?

    可回应他的,只有无声地沉默。

    许久,直到顾翌安把拥堵在胸口的情绪尽数平复,他才把俞锐手给拿下来放回到被子上,然后食指很轻地拨了下俞锐凌乱的额发,指腹摩挲着那道浅浅的旧疤,一遍又一遍。

    ——

    整整一天一夜,俞锐一直在昏睡。

    科里院里事务繁多,太多人找不到他,又找到陈放那里。

    陈放打了好几个电话给顾翌安,顾翌安这才想起,俞锐手机大概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从俞锐身上翻出手机,找来充电器插上电。

    开机后,手机立刻来回不停地震。

    顾翌安点开,屏幕提示输入密码,他顿了一下,很快输入和门锁密码一样的四位数。

    毫无意外地,手机立刻解锁。

    信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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