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嫌重生后: 1、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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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祐三年,冬。

    清早,京畿雪霁初晴,青石板上积雪尚未清扫,一架杏黄围帘暖轿过市,两旁人声鼎沸,熙攘热闹。

    见到轿夫身着汝南侯府字号的长衣,夹道两侧的人纷纷议论起来,这些市井之人最喜阔论朝事。

    街边的一家茶馆里坐着两名男子,他们无一例外地都穿着厚实夹袄、着毡帽,冻得只露出眼睛,其中一人露出鄙夷的目光:

    “这轿子里的是汝南侯府的人啊?莫不是世子?”

    酒足饭饱的皂吏拍拍肚腩,嘴角一斜抢话道:

    “嘿,咋可能是世子嘞,俺在衙门听说世子到朝面圣,这轿子里要么是宗小郡主,要么是二公子。”

    “奸佞汝南侯残害忠良、死有余辜!想想就来气,哼!”

    之前的汉子怒斥着,也不管轿子中的人听见与否,继续抨击道:

    “活该那二公子染上肺痨,真是现世报。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暖轿中,一位身着劲装的少年听罢,眉目蹙成了“川”字,刚要下轿和那些胡说八道的人理论一番,手臂倏地被很轻的力道拉了拉。

    “容陵。”

    坐在对面的公子摇了摇头,苍白的面颊上勉强撑起一丝笑意。

    他便是这些人口中汝南侯府的二公子,卿玉案。容陵是他的近身侍从。

    卿玉案看起来有十七.八的年纪,身披鸦青色的鹤氅,生的模样甚是好看,丹凤眸子温和清澈,面容偏生却笼了病恹的气息,有种“我见犹怜”之感。

    容陵虽然听话地坐了回去,但是他掀开珠帘,看着帘外兴致勃勃地谈论,心有不甘地斥骂道:

    “这群人听风就是雨。真正的奸佞上赶着给咱侯爷上歪折子,哪知侯爷在匡正除佞?一群王八混蛋!”

    容陵也知道,这些人的话即便是假的,时间长了,经悠悠之口也会变成真的。

    他自己倒无所谓,只是不想让侯爷和公子蒙受如此冤屈。

    “好啦,容陵。忘了出来是做什么吗?”

    卿玉案温柔地安抚着容陵,倦怠的眼从窗外移回,一语未了,忽然咳嗽起来。

    二人本是要到金缕坊取衣裳的,那是他特地给家兄卿齐眉定制的,版型也是卿玉案亲自设计。

    “公子!”

    容陵“霍”地猛起,卿玉案摆摆手,咳完旋即便将帕巾摊开,上面无一丝血迹。

    “放心,不妨事的。”卿玉案莞尔。

    容陵这才舒了口气,坐回了原处。

    骂也骂完了,容陵鼓着腮帮,望着窗外也不做声了,像是在赌气。

    但帘外的“长舌鬼”们却依旧不依不饶地狂吠着:

    “哈哈哈,听见刚才那声儿没?我就说嘛,痨病鬼!活不了多久啦!”

    “二公子这病啊连他娘都嫌,怪不得扶氏抛夫弃子而逃咯。”

    “你记得不,当时可是扶氏娘子给侯爷写的和离书!闻所未闻吧。嘿,树倒猢狲散,那些朋党也得走,到时候看卿家怎么屁滚尿流。”

    ……

    结党营私、沽权售利,更加不堪的词汇,以及讥讽的笑声入耳。

    “都他爷的混蛋!”

    容陵猛地一放珠帘,甩动的声响将不安分的言语覆盖。

    或许是轿夫察觉到了轿中异样,步程快上了许多,那些言语很快便消失在后方。

    卿玉案长睫下的阴翳多了些。

    他不说话,面无喜悲。

    卿玉案那颀长纤细的手用香勺在炉中添着香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陵毕竟也是少年,越想着这几年所受的非议,便越发觉得憋屈,他忍不住嚎啕起来:

    “公子,明明是你受的冤屈,怎么方才安慰起我来了。我……我……啊。”

    “大过年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落泪。”

    虽然话有苛责之意,但卿玉案面带笑意。

    闻言,容陵抽抽鼻子,不再抽泣。

    他刚用线香点燃篆香,轿夫的落轿声便起。

    “到了,公子。”

    容陵喜出望外,他忙不迭地搬着下轿凳率先下轿,预备搀着公子下来。

    趁着容陵忙碌,卿玉案脸上的笑意敛去,将握在另一掌心中的手帕摊开。

    上面的血迹鲜红可怖。

    卿玉案平静地用线香点燃帕巾的一角,盯着火焰将帕巾彻底吞噬,幸好熏香的味道将帕巾烧成灰烬的气味掩盖。

    他徐徐挪步走下暖轿,一下轿便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冷意,卿玉案缓缓呼出口热气。

    这京畿之地确是比汝南冷些。

    他的衣袂在风中款款摆动,随后从袖笼中拿出手向前微展,冰凉的细雪落于掌心。

    ……又下雪了啊。

    “原是汝南侯的小公子,有失远迎。”

    伤怀之时,只见金缕坊的小厮笑眯眯地递过汤婆子,卿玉案把汤婆子放入袖笼中。

    毕竟是常客,金缕坊的掌柜晓得卿玉案这大贵客怕冷,便让小厮常备着汤婆子以备不时之需。

    卿玉案刚对容陵做出“走”的口型,只听得身后有阵阵喧闹声。

    不知为何,卿玉案下意识地转头去看。

    “就是你偷俺的馒头!”

    “这馒头是俺们费劲巴啦的在山神庙供台的旮旯抠出来,本想着拿砧油就着吃了,竟被你这扫把星抢了去!”

    “今天你不赔这些馒头,就别想走!”

    街衢一边,几个小叫花子正叽叽喳喳地嚷着什么。

    在人群的正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蜷缩着身躯,怀抱着干瘪的馒头,腥臭的烂菜梆子一桶一桶的倒在他的身上,依旧死不放手。

    这不是他第一次遇见少年了。往日自己到京畿的时候,总是能与他擦肩而过。

    只是这一次,他有点想去瞧瞧这个和他同命相连的少年。

    卿玉案眯了眯眼,稍稍侧颜:

    “容陵你去拿衣裳吧。我身体不适,在这稍作歇息,透透气。”

    容陵眨眨眼,没有多想:

    “好嘞!若是公子冷了,便回轿待会。诶,喂喂。”

    他很不礼貌地用胳膊肘怼了怼守门的司阍,嘱咐道:

    “仔细着我家公子,有个三长两短,要你好看哈。”

    那守门司阍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

    “啥好看?”

    容陵见这人好笑,又用力怼了一下那少年的胳膊,大声道:

    “我说,屁!股!开!花!绝对好看。”

    那司阍也不知道听见没有,眼帘将闭不闭,头也不停地向下点,也没忘长长地“哦”了一声。

    “咋老这么困嘞?站着都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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