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被爱后死遁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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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开口说明,程萧昕却忽然提及:“不晓得算不算回光返着他,忽然笃定道:“我知道你是谁,你要帮我,我会守口如瓶,对任何人都是。”

    他一开,绝望地等死。而后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接住,但那样安心的怀抱转瞬即逝,待他想看清给他怀抱的人时,便又会再度坠下,不断地下坠,不断地绝望,又一次次被接住,往复循环。

    好奇怪,明明是那么熟悉的怀抱,那他为何还会落泪?还会那样难过?

    应亦骛骤然醒来,他环顾四周,发觉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外界还下着小雨,洗刷树叶的声音清晰可见。

    身上的腥气已然被洗去,他穿着干净的中衣,先前的一切好似才是梦。应亦骛愣然片刻,又重新躺下,再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不要醒来吧。

    不要醒过来。

    直到一阵脚步声自沙沙雨声中传出,他方才回过头望去,只见晋。江站在屋外廊下,“饿吗?”

    “我睡了多久?”应亦骛不自觉去抚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到凹陷,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

    “五个时辰左右。”见应亦骛撑着床榻坐起,晋。江才走进屋内:“你若乏力,可以再休息会儿。”

    “这是哪儿?”应亦骛不由再度缩起,抱住双腿问他。

    “我府里。”

    应亦骛微微仰起脸,认真地望着他:“你怎么会来?”

    “应长天来找我。”晋。江只答。

    长天?应亦骛头都有些昏沉发疼,还好晋。江不紧不慢地向他解释:“事情已经解决好,你只是与世子谈论过诗文,而后他离开,你什么都不知道。”

    应亦骛诧异片刻,而后苍白地笑:“我不是说这个。”

    明明他想问的是,他为何要帮自己。杀了当朝世子,这是何等的罪名,便是陛下也不能轻易带过,他为何要冒这样的风险帮助自己,而他一个刚刚升上的奴仆,哪来的这等通天之能遮掩?

    晋。江却不想回答,只转头向外道:“进来。”

    一个下人端着些吃食进来,应亦骛嗅到食物的香气,终于有了些馋意。

    他只着中衣便坐到案桌前,大约辛府里的厨子也是陛下亲拨的,做的冷淘也那样可口,叫人食指大动。

    只是不晓得怎么回事,还未用多少,豆大的泪水便自他脸上划下,应亦骛举箸不定,最后终于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晋。江长久不变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怎么了?”

    应亦骛连忙摇摇头,只是再不能进食。他紧咬住唇,咬得发白,试图控制住情绪不再哭泣,可是泪水却越涌越多:“抱歉,我只是想起……我夫君。”

    ……

    那年盛夏程萧疏还未去岭南时,他们晚膳时拌嘴,应亦骛气得吃不下东西,到夜间又趴在他身上将他摇起来,委屈巴巴说自己饿了。

    程萧疏说饿了去找厨子,应亦骛说不想为难他们,毕竟人家晚间都做过一顿了不是么?

    程萧疏噌地坐起,“所以你就来为难我?”

    应亦骛振振有词:“如果不是你惹我生气,我肯定会好好用晚膳啊,而且我嫁与你半年了,你都从未为我下过厨。”

    程萧疏憋着火气下榻,给应亦骛端回一盘糕点,应亦骛虽然吃了两块,但嘴上还说觉得他敷衍,两人又闹了一番,最后程萧疏偷摸去小厨房忙活了好久,终于端来碗冷淘。

    他自然开心,抱着程萧疏的手臂到案前坐下:“我就知道你会嘛,士兵应当都会生火做饭的。”

    程萧疏别过头:“难吃不关我事。”

    “好吃。”他没说假话,虽然不比大厨,但也算上乘,而且冷淘这种吃食本就消暑开胃,应亦骛倒真的吃得津津有味,只可惜他先会儿还吃了两块糕点,只怕不能尽数解决,便端起碗向程萧疏喂去:“你也试试。”

    程萧疏皱眉:“不要。”

    应亦骛说:“我吃不完啊。”

    “吃不完就放着,明日会有人处理。”

    “可是这是你亲手做的。”应亦骛连声催促道:“试试!好不好?啊——”

    如此,程萧疏终于赏脸张嘴,二人一人一半解决了这碗冷淘,最终他心满意足睡去,总觉夏夜悠长,美好绝伦。

    其实这些年再食冷淘,他也不会次次都想到这段往事,以至于难过到泪流满面。

    只是刚刚历经一番惊心动魄的事,他的心又忽然在长久的漂移里再度安定,这样的熟悉感、近在眼前的——

    晋。江问:“不过一碗冷淘,何至于此?”

    应亦骛仿佛自己也觉得好笑,仓促擦擦泪水,颔首:“嗯,不过一碗冷淘而已,叫辛大人见笑了。”可他话锋一转,忽然道:“辛大人,和他很像。”

    晋。江闭眼:“还请慎言。”

    此话刚一出口,他的手忽然被紧紧抓住,而后袖袍被撩起,应亦骛无比急迫地打量着他的手臂,左看右看,却只见道道伤疤,不见那颗痣。

    “怎么会?”他摇头喃喃:“这里应当有颗痣,怎么会?我记得就是在这里,一定会有的——”

    晋。江静静看着他又转而抓起自己另一只手一丝不苟地撩开袖袍查看,仍然没有他心心念念期望出现的那颗痣。

    “不会的,”应亦骛抓着他的手臂,死死不放,身体却脱力往下沉去:“你是程萧疏,我的程萧疏,怎么会没有?”

    “应大人。”晋。江毫不犹豫地拿开他的手:“可是有些魇症?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应亦骛却抬头望着他,泪眼蒙眬坚持道:“你就是程萧疏,程萧疏……”

    他倾身紧紧抱住晋。江的双腿,臂越收越紧,似乎无论如何也不放,埋头诉道:“我好想你啊,程萧疏,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

    “应大人。”晋。江道:“在下并不是你的夫君。”

    “你就是。”他忽然站起,厉声质问:“如果你不是程萧疏,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晋。江答:“我家与弘乐王有些旧怨,世子是弘乐王独子,且我在围场时,险些死去,小公子有恩于我,他若求我,定当报答。”

    有恩、报答,这些话说得多么好听,也彻底将他最后一点希冀全然粉碎。

    应亦骛摇头:“我不信,不是这样的……”

    晋。江却好像终于无法忍受他的癫狂,转身道:“是否如此,应大人回府后问小公子便知,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不奉陪了。”

    应亦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大理寺的牢狱。

    多年前被程萧疏打破的那堵墙重新生长了回来,将他死死困在里头。

    ——

    弘乐王世子在教坊看厮混时,遭人暗杀,死于非命,尸身不知被何人运走,最终变作一碗肉羹出现在弘乐王的案桌上。

    时人皆惊恐无比,帝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此等举措无异于公然挑战皇室宗族,一时整个豳都似乎都陷入风雨中,宵禁巡防更严,光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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